柳惜云跟着莫子言走到后院,看到那匹受伤的白马安安静静地待在马厩里,丝毫没有需要安慰的样子。她疑惑地看着莫子言,莫子言表示他自己也很疑惑。
“盛哥哥是什么意思啊!”柳惜云嘀咕了一句,转身回去了。
龙向铭和木微遥隐身于屋顶之上,看到高任寒走出灵袭园,骑上马走了,他们便施展轻功,远远地跟着。高任寒也是武功极高之人,又有很强的警惕心,要想跟踪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过龙向铭和木微遥已经有十分把握,才决定这么做。他们一直跟到“灵东武馆”,看到高任寒在门前下了马,他们才从一面围墙上跳了下来。
要进去这武馆恐怕不易,若被人发现了也不好解释。龙向铭和木微遥便守在门外不远的地方,等了大概半个时辰,就看到有两个年轻人从里面出来了。
待那两个年轻人经过他们身边时,他们便一人一个制服了那两个人。
“大,大侠饶命啊!”那两个人一人一句的求饶。
“你们是这家武馆的徒弟?”木微遥问到,看到他们点了点头,他又问:“武馆这几日是不是来了很多外地人?”
“这……”那两个人有些犹豫。
“如实说来,便饶你们不死!”木微遥用了点内力,抓得那人的胳膊疼痛不止。
“我说,我说!武馆的确来了很多外地人,先是来了一队镖师,为首的姓高。昨天又来了二十多个背着弓箭的人,不清楚是什么来历!”
“我们只知道这些了,求大侠开恩!”
龙向铭给木微遥使了个眼色,放了他们两个人。
高任寒见到霍廷正后,谎称自己打探到了消息。
“他们昨天晚上确实带回一个受了重伤的人,不过只有一个人,没有小公子。”高任寒凭着自己的想象说到。
“看来那劫匪把我儿子藏起来了。”霍廷正有些担心,又问:“高老弟可有办法带我去一趟灵袭园,让我亲自问问她。”
“这,恐怕不便!”高任寒想了想又说:“目前柳一门的人还不知道他们救下的人是个劫匪,况且在福泽寺的时候,你们还交手了。此时上门去要人,不等于是明抢吗?”
“这真是要急死人!”霍廷正急得团团转,“可怜我那小儿子才七岁,能被一个毛丫头藏到哪儿去啊?就算那丫头不杀他,只怕他也会挨饿挨冻。”
听霍廷正说“毛丫头”,还真让高任寒出了一身冷汗,幸亏他没有说出那劫匪是一个男人。“一个毛丫头怎敢闯进灵箭山庄劫走小公子?我还真是好奇。”
霍廷正这才告诉高任寒,那丫头就是他大哥的女儿,他的亲侄女。
灵箭山庄十几年前的那桩旧事,江湖上人人皆知,高任寒更是清楚。霍廷正的侄女来报仇了,这合情合理,他不再同情霍廷正的小儿子,反倒希望霍廷正的侄女快些振作起来,到时又有好戏看了。
高任寒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还得先稳住霍廷正,于是对他说:“霍兄这么一说,我反而不为小公子担心了。而你也不必急着与她相见,只要你们不见面,小公子就是安全的。”
“可是……”
“霍兄放心,凭着我与柳一门的交情,一定会将此事慢慢说与他们听,他们总还信我几分。”高任寒看到霍廷正的脸色缓和了许多,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只要能捱到初五,以后的事他也就不用管了。
龙向铭和木微遥回去后,把他们打探到的情况跟大家说了。除了他们两个,在场的只有莫子言、盛远、东方冀和程翼轩,那几个女孩子被他们挡在了门外。
“我就知道高任寒突然来找我们,肯定不是简单的拜访。”程翼轩说到,“还有那次围攻我和东方师兄,说是误会,我看分明就是故意的。否则白发怪人杀了他的弟子,怎么能‘误会’到我们身上?”
“师弟,大家在说高任寒和灵箭山庄的事,你扯到白发怪人身上干什么?”东方冀瞪了程翼轩一眼,嫌他话太多了。
东方冀此举引起了盛远的怀疑。他现在基本上能确定白发怪人不是彭守墨就是陈方,这两人都是柳一门的人,以前他们的关系都不错。东方冀屡次维护白发怪人,这一次尤为明显,说明他知道白发怪人是谁。凭他的直觉,白发怪人离他们越来越近,可能很快就会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我只是觉得奇怪嘛!”程翼轩替自己辩解了一句。
“高任寒从洛城来到灵州,押镖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应该也是解心谱。”龙向铭说到。
“没错,只不过以前他总是在暗处,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罢了。”木微遥说完,突然想起一事,于是又说到:“大家可还记得刚出洛城时,在小树林里发生的事情。当时凡是经过小树林的人都中了埋伏,他们的目的很明确,阻止江湖中人前往浔州。”
“当然记得!”程翼轩又抢着说到:“当时他们还使出鱼鳞针,嫁祸于圣鳞岛呢!”
“虽然他们都被灭口了,但也不是无迹可寻。我当时查得很清楚,那些埋伏在小树林的人,都是洛威镖局的人。”
听了木微遥的话,其他人又是一惊。龙向铭因为早已知道此事,所以比较镇定,他对大家说:“后来洛威镖局的人没有再拿此事做文章,而我们当时对洛威镖局也不是特别了解,所以就没有提起此事。”
“在小树林设埋伏,在潼州派许奉和丁柳暗中查探,现在又和灵箭山庄的人勾结,高任寒每一步都是计划好了的。可是他为什么要做这些呢?仅仅是为了找到解心谱吗?”木微遥看着盛远,想听听他是怎么想的。
盛远因为对东方冀起了疑心,不清楚东方冀现在是什么态度,所以也变得谨慎起来了。“目前可以确定一点,灵箭山庄正在追杀的人此刻就在灵袭园养伤,而高任寒是为了帮他们探听消息才来找我们。所以,他们之间一定达成了某种协议,互相帮忙,互相利用而已。”
“和初五的大典有关系吗?”龙向铭听出盛远说话开始躲闪,知道他一定在避讳什么,所以就和他一起转移了话题。
莫子言听他们谈论至此,终于有话要说了。他拿起笔,在纸上写到:“一场恶战不可避免!”
他们都明白,现在外面已经打成一片了,更何况初五那天。
等他们都离开后,盛远单独和莫子言说东方冀的事情。“我怀疑东方冀有问题!”
莫子言在纸上写下:“他只是袒护白发怪人,不一定会出卖我们!”
“不一定?连你也不能确定对吧!”盛远说到,“我总感觉白发怪人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看着我们,很快他就要走到我们眼前了。”
莫子言笑了笑,他觉得盛远太过紧张了。他又写下:“该来的总是要来,担心也没有用!”
“我可没有你想得那么乐观。”盛远承认自己开始担心了,“高任寒绝对不是为了自己才离开洛城来到这里,他在谋划什么,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莫子言的眼神中突然多了一些东西,很长时间都没有散去。
“子言,你怎么了?”盛远赶紧“唤醒”他。
莫子言摇了摇头。有些事情他知道,但是现在还不能跟盛远说。
龙向铭和木微遥回去后,也作了一番讨论。
“盛远很巧妙的转移了话题,是在疑心什么吗?”木微遥心中不解。
“他的疑心应该与我们无关,很显然,柳一门内部出现问题了。东方冀和程翼轩很少出现意见不合的时候,偶尔出现一次都是为了白发怪人。”龙向铭解了木微遥心中的疑惑。
“还是你细心!”木微遥夸赞到,“不过柳一门的人会和白发怪人勾结吗?”
“这个目前还不好说,也许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