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不会武功?”呼延巴尔诧异的叫道。
“嗯,一点儿都不会!”公孙青云点了点头。
“你把他分到哪个队去了?”呼延古塔问道。
“幻影那队。”公孙青云挠了挠头皮说道。
“幻影?你怎么把他分到幻影那个院子去了?他那里一院子都是高手,也都最冷血,这小子岂不是死的更快了?”
“我也没想到楼主亲自带回来的人是个白丁!哎!真是失策!”公孙青云有点惋惜的叹了一口气,今天大概是他叹气叹的最多的一天了。
“真不明白楼主,为什么找来一个不会武功还这么瘦弱的小子!就他这样,能扛得住训练吗?用不了两天就的完蛋!”呼延巴尔气的想骂娘。
“楼主一定是有楼主的想法,你觉得他什么时候看走眼过?而且一个好的杀手并不一定非得武功高强,就好像‘阴谐娘子’屠三娘那样,连我看见她都汗毛孔发凉。”公孙青云说道。
“屁!这个小瘦子能跟‘五毒门’的掌门屠三娘相提并论吗?”呼延巴尔开口骂道。
“三娘呢?怎么不见她人?”呼延古塔问道。
“你的心思都在屠三娘身上,真不知道那个浑身都是毒的女人有什么好?人家对你可是半拉眼睛都看不上!”公孙青云撇了撇嘴说道。
“我......”呼延古塔古铜色的脸微微一红,“我只是担心她中的毒又发作了。”
“她没事,刚刚回房去了,你还不知道她吗?除了楼主以外的人,她才懒得见!可能也包括我们在内!”公孙青云撇了撇嘴,嘴边的白胡子向上一翘一翘的,很有趣。“不过我也不想见她,我这把老骨头还没活够呢!”
......
先不提公孙青云他们,话说韩夜马不停蹄的离开了终南山,不到半日他就来到了咸阳城,咸阳城是秦国的都城,城内繁华的景象不用多说,韩夜快马来到位于最繁华街道的一座高门大院,门上挂着金字牌匾,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大字‘相国府’,门两旁各有兵丁把守,一见韩夜来到,其中一名兵丁急忙迎下台阶,伸手牵住大黑马的缰绳,韩夜翻身下马,整理了一下腰间挂着的方木盒子向府内走去。
管家张福一见韩夜回来,连忙上前迎接。
“少爷,您回来了!”管家张福满脸赔笑说道。
“义父在府里吗?”韩夜面无表情的问道。
“在!在!相国刚刚下朝回府。”张福点头说道。“现在在书房。”
韩夜不再多说,大踏步向书房走去。
“义父,”韩夜站在书房门口轻声说道。
“是夜儿回来了!”里面的人说话的声音透出一丝喜悦。“快进来!”
书房里坐着一个中年男子,只见他长得是仪表堂堂,虽然已经人到中年,但也不难看出年轻时绝对是一个迷倒万千少女的帅哥,只见他头戴金冠,身穿一身蟒袍,足踩云履,满脸的福相与贵气。唯一的缺憾就是少了一颗门牙,让人有种牡丹花上落了一只臭虫的美中不足之感。
“义父!”韩夜进到书房后,单腿跪下行礼。
“夜儿,不必多礼,快起来!”中年人摆摆手,让韩夜免礼。
“义父,虢兴已经杀了长亭侯,这是他的人头。”韩夜解下腰间挂着的方木盒,打开后摆在那人面前。
“嗯。”那人点了点头。“夜儿,那虢兴并不是什么善类,虽然我们需要他在魏国打探一些事情,但是对他也不可不防,他的胃口可大着呢!”
“是,孩儿一定小心!”韩夜恭敬的答道。
“此次回到魏国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魏齐那小子还活着?”
“是,他现在还是魏国的相国,可以说呼风唤雨,”韩夜停顿了一下,问道:“孩儿有一事不明,义父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他这种人就不配活在世上!”
“你就这么杀了他岂不是便宜了他!魏齐那个狗贼,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乖乖的跪在地上求我杀他!”
“是!孩儿明白了。”
“这次回来在家多住几天吧,你好长时间没有回来住了,我甚是挂念你。”
“义父,夺命楼里事务繁多,要是没有什么吩咐,孩儿现在就回夺命楼去了。”
“那好吧,你万事要多加小心!”
“是!孩儿告退。”韩夜转身离开了书房。
门在韩夜的身后关上了,中年人伸手将木盒拿到自己面前,低头看了看木盒里的人头,脸上没有一丝的喜悦也没有一丝的悲伤,过了好久,他仰天长叹了一声:“长亭侯啊长亭侯!当年魏齐以为我已死,将我丢在厕所里,你倚仗魏齐撑腰,酒醉后向我的身上小便,你可知我范雎也能有今天?我成为秦国的丞相那日便发誓,有恩必感,有仇必报!你至死那日也想不到你会死于你的一泡尿吧!”
此人正是秦昭襄王时期赫赫有名的丞相范雎,这范雎本是魏国人士,当初他与须贾一同出使齐国,齐国国君敬佩他的才华对他倍加赏赐,反而冷落了他的上司须贾,须贾心怀不满回国后就将此事告诉了魏国的相国——公子魏齐,魏齐不分青红皂白就命人往死里打他,打断了他的肋骨,打落了他的牙齿。
范雎知道魏齐想要置他于死地,就倒地装死,魏齐还不罢休,将他的“尸体”扔在厕所里,并带领喝醉的宾客将尿尿在范雎的身上,范雎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并且化名张禄来到秦国当上了丞相,现在秦国上至秦昭襄王下至贩夫走卒都以为他名叫张禄。
《东周列国志》中所说的《智范雎远交近攻》说的就是他。汉朝的太史公司马迁还立了《范雎蔡泽列传》来记录他的生平事迹,他也是做宰相的人当中为数不多的能够得到善终的人。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韩夜走到了一座绣楼下,那楼上住着的女子就好像是一柄冰封了千年的利刃,深深的插在韩夜的心底,将他的心也冰冻了起来,只有在午夜梦回的时候那隐隐作痛的伤口渗出的鲜血从他心尖上流出来,才能让他感觉到一丝温暖,一丝足以融化他的温暖......
“得之我幸,不得之我命,青青子衿,悠悠我心,诉与谁听,听者将行,行往何方?梦里同行......”楼上古筝声声响起,那女子轻声吟唱,声音如泣如诉,像是在向谁诉说着衷肠。
韩夜站在阁楼下静静的听着,就好像一座雕像一样,一动也不动......
傍晚时分,叶筱筱才把房间打扫的像个人住的样子,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着自己劳动的成果满意的点了点头。
“咕噜噜”她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好饿!”叶筱筱揉着自己的肚子走出房间,四周静悄悄的,难道这个院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住?怎么都这个时间了还没有人回来?
叶筱筱在院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厨房,难道他们都不吃饭?叶筱筱疑惑的走出了院子,漫无目的的四处走着,她这才发现原来这里有很多院落,但是好像每个院子里都没有人。
不知不觉天渐渐地已经黑了。
突然,她发现在森林的深处有一处灯光,光线很弱,不仔细看不容易发现,叶筱筱向着那里走去。
“铛铛铛!”她敲了敲门,没有人回答。她推开门走进屋里,只见这屋里打扫的十分整洁,摆设的东西都很普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叶筱筱总觉得这里透着一股邪气,甚至有点阴森恐怖的感觉,她壮着胆子问道:“有人吗?”
没有人应声。
叶筱筱看了看一旁的门猜想,亮灯的地方一定是里面的那间房间,是不是睡着了?她鼓起勇气撩起里间屋子的门帘走了进去,手指被门帘上的丝线刮了一下,她并没有在意。
里面的房间像是一个女人的卧室,一张干净的单人床、一个木质的梳妆台上面摆放着一面铜镜,铜镜旁边依次摆放着梳子,还有各种发钗和胭脂水粉。叶筱筱借着昏暗的灯光看见墙上挂着一副男子的画像,画中的男子威风凛凛,英俊潇洒,只是在他的手腕上纹着一条金色的小蛇,让他添加了一丝魅惑人心的邪气。
“啊!啊!啊!”叶筱筱突然觉得从手指窜出一种奇痒无比的感觉一直痒到她的心里,她忍不住用手在身上、胳膊上拼命的抓,当她看见自己的右手时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她的右手从指尖一直到手腕全都已经变成黑紫色的了,并且已经肿的比左手粗了一圈。
中毒了?什么时候中的毒?
“什么人?!”一声女子的断喝从外屋传进来。
门帘一掀一个女子站在外面,只见她个子不是很高,但是比例很好,一身紫色的纱衣更是把她的身材承托的凹凸有致,她用纱巾蒙着面,叶筱筱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可以从她额头裸露的皮肤和她一双目光犀利的美眸看出,她绝对是个美丽的女子。
“我......”叶筱筱刚来的时候见过她一眼,但是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其实,这里不是别处,正是“阴谐娘子”屠三娘的住处!
这女子也不是别人正是屠三娘!
闻名天下的鸩毒是从鸩鸟的羽毛中提炼出来的,在鹤顶红出现之前,鸠毒可以称得上是毒药排行榜上的第一名了,古代刑法之中,饮鸠毒而死算是一种最体面的死法了,一般都是些帝王赐给一些犯了重罪的王公贵族的,毒发迅速,痛苦很小,而且可以留个全尸。
而鸩鸟的雄性名叫‘运日’,雌鸟名叫‘阴谐’,屠三娘‘阴谐娘子’之名由此而来,从这外号就不难知道这屠三娘使毒的功夫确实是不得了,她会让中毒者在不知不觉中死于非命,江湖上武功再高的人一听到‘阴谐娘子’的名字也要马上绕道走,因为她用毒的功夫让人防不胜防,还有传言说她同门的所有师兄弟都是在和她争夺掌门之位时被她毒死的,她当时也中了毒,但是依旧能够安然无恙可见她的用毒之术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叶筱筱刚刚在撩门帘的时候就已经中了毒,此毒名为“挖骨嗜心粉”,只要沾到一点就会奇痒无比,如果一个时辰之内没有解药就会自己将自己的皮肉挠碎,露骨而死。
屠三娘看见叶筱筱气的美目圆睁:“找死!竟敢进我的房间!”
只见她一伸手,顿时一条红色的长鞭从她的手中飞出缠住了叶筱筱的脖子,她用手一带,叶筱筱就被从屋里拖出来,来到了她的面前。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见屋里亮着灯......”叶筱筱被长鞭勒的透不过气,她挣扎着挤出这么几个字。
“只要是进过我房间的男人通通都得死!”屠三娘咬牙切齿的说道。
“啊?”叶筱筱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死在‘女扮男装’上!她想解释但是却说不出话来了。
就在叶筱筱感觉自己的肺都快要炸开的时候,脖子上的鞭子突然间松了,一股甘甜的空气突然进入到叶筱筱的口中,她贪婪的呼吸着这每一丝救命的空气,因为强烈的刺激而剧烈的咳嗽着。
屠三娘收回手中的鞭子,看着叶筱筱刚刚因为挠痒而微微张开的衣领处露出的锁骨,皱了皱眉头。
“好痒!好痒!”恢复了自由呼吸的叶筱筱又不断的在自己的身上挠痒,她胳膊和脖子上的皮肤都被挠破皮了,现出一道一道血红的凛子。
屠三娘从怀里掏出一粒黑色的药丸三指一弹,准确无误的将药丸弹进了叶筱筱的嘴里。
“快滚!以后再敢到这来,就让你死无全尸!”屠三娘冷冷的说道。
叶筱筱身上顿时就不痒了,她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已经恢复了原样,连伤口都没有,这毒中的也奇特,解得也奇特,但她可不想再在这里多呆一秒,赶紧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