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得意万分的时候,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把我扯下去,由于事出突然,吓得我的手松开了长针,整个人摔倒在地。
而我清楚地看见,罗龙像一个不屈的战神,猛然站起来,双眸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用力拔出长针,又狠狠刺进去!
人在生死之际,都会激发体内的潜能,陈辉一只手捂着菊花,一只手捂着小鸟,身体蜷缩成一个小球,后背贴着长针,向前滚了几米,刚好避开罗龙的攻击,陈辉站稳后,回头一看,偷袭自己的竟然是罗龙!
“你!”陈辉满脸通红,眼爆满血丝,很想教训一下罗龙,私隐部位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痒得陈辉在地上打滚,双手发疯似地隔着衣服抓,可是根本不管用!
陈辉越是挠,就越痒,不挠,就更加痒,此时此刻,也不顾什么形象,像一个疯狗似得,一边在地上来回打滚,一边惨叫,而他的小弟在周围干着急,不敢贸然过去。
我的尾指刚才不小心碰了一下长针,就仿佛被毒蚁咬过一样,变成暗红色,奇痒难忍,估计没有一个星期也好不了,而陈辉的情况比我严重千万倍,我是表皮痒,挠一下就没事,而他是由内而外的痒,根本不是挠几挠就能解决的,看到陈辉痛不欲生的样子,我只想说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没多久,村长就带着我们的父母找到我们,陈辉的小弟立刻指证是罗龙打伤陈辉,当然,肯定美化陈辉,恶化罗龙。而罗龙的肚还流着血,仅靠非凡的意志力才没有倒下,陈辉则在地上疯狂打滚,两个人都是情况危机。
罗龙固然是自己的儿子,而陈辉也是隔壁村村长的九代单传,在自己的地头,陈辉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村长也很难交代。村长立刻找来最好的医生,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治好罗龙和陈辉,至于我们,连看也没看一眼。
我们各自的父母,赶紧看自己的儿子有没有事。我为了不让父母怀疑,又喝了一口酒,弄成一身酒气,假装醉的不省人事,被父母背回家。我回头看了一眼罗龙,罗龙依旧雄伟地站着,我现在只能暗中点头,表达谢意。刚才要不是罗龙最后扯我下来,然后站在那个位置,陈辉肯定知道是我偷袭他,以他的本性,必定会十倍偿还我,让我体验生不如死的。
这个世界是很现实的,地位的悬殊,迫使你不得不做出让步。我固然有勇气去承担责任,也不怕陈辉的报复,可是我要为父母着想,不能因为我的鲁莽,而把他们推入万劫不复的悬崖,而罗龙背后有大势力支持,没人敢把他怎样。我只是普普通通的小孩,现在只能忍让,等到机会成熟,再反击。
可是无论如何,我都要感谢罗龙,就算自己身处险境,也会处处为我考虑,反观我,一直在逃避,请相信我。
时间会证明,我是一个称职的老大。
后来我得知,经过医治后,罗龙和陈辉并没有大碍,但是都被家里囚禁一个月,不得外出,并且在祖宗前发立誓,不得再打架。
由于我上次出色的表现,加上在这段时间,我和罗龙的小弟经常一起闯江湖,彼此间的感情深了很多,我也逐渐获得他们的认可,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老大。
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而距离院试,还剩下2个月左右,我需要好好复习。
这一天早上,我和敏婷在学校的花园看书,正在探讨计划经济对国民生活水平的影响,具体问题就是一个馒头到底值不值一个铜币。
正当我们讨论得最剧烈的时候,罗龙背着一个大袋子,慢慢地走过来。
“啊龙,你终于出来了,在家休养了一个月,又肥又白了。”我远远就看到罗龙,站起来,很高兴地挥手示意。
敏婷似乎对罗龙还是有些戒心,神色慌张,赶紧躲在我背后,然后,用手扯了扯我衣服,意思是想立刻走,我微微一笑,右手轻轻抚摸她的秀发,温柔地说:“没事的。”
罗龙也看到敏婷,尴尬一笑,把后面那大袋东西放到桌面上,道:“云哥,在家这一个月,可憋死我了,我觉得要大搞宴会,要好好疯一把。”
“好!这些天来,实在辛苦你了,我们一起帮你好好庆祝一下!一会就去买东西!”
“要是以前,肯定没问题,可是上次的宴会,已经花过了我的积蓄,老爸怕我又闹事,坚决不肯给钱我。”罗龙无奈地苦笑。
这个真是难道我了,要举办宴会,自然需要花钱,还是要花很多很多的那种,可是我们除了罗龙都是贫穷孩子,一个月的零花钱也就5个铜钱,自己都不够用,怎么可能拿出来举办宴会。
我眼珠一转,有了主意,道:“其实嘛,举办宴会,最重要是开心,我们各自在家里拿点吃的东西出来就行了,不用很多钱的。”
“肯定不行,好不容易出来玩,自然要大鱼大肉,吃个痛快,怎么能委屈自己?”
“可是,我们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也是饱一顿,饿一顿,实在没办法请你。”我无奈地说。
“云哥,你放心,老爸不肯给钱而已,我趁他不注意,从家里拿了些东西去拍卖!”罗龙打开袋子,里面装了各种东西,有名画、雕塑、茶壶、扇、尿壶、古书,每一样看起来都价值连城。
我拿起来老虎雕塑,仔细一看,说:“这块石头似木非木,似石非石,似金非金,恐怕不是凡品,而且刀工看似粗陋,实质简洁而富有神谕,整个老虎看起来,想要扑过来一样,必定是大师的作品。”
“这把扇闻起来有一种奇怪的异香,我想想,这应该是沉香木的味道,还是最稀有的的长白山百年沉香木,而这些纸十分有韧性,摸起来十分柔滑,只有桥龙镇的最上等的凤丹神纸才能做到,这种纸最大的特色是能千年不变色,还有……”
“啊云,你好厉害!什么都知道!”敏婷一脸崇拜地望着我,而罗龙也对我竖起大拇指,对我的博学佩服得五体投地。
突然,我闻到一股熟悉而陌生的腥臭味,从袋子里翻出一张湿的纸,普通的纸肯定不会放在这里,可是到底是什么?我一时也想不起来,但为了显示我知识的渊博,用力闻了一下纸的味道,我胡编地说:“保持万年不干?特殊的香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张应该是世界罕见的泪寒纸,这种纸由万米深海的水母,经过九九八十一道工艺炼制而成,据闻从200年开始,工艺已经失传,后人再也仿制不出,想不到,这里还有一张。”
“这个是我早上擦屁股用过的,丢错地方了。”罗龙挠头,不好意思地说。
我赶紧把纸丢在一旁,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道:“好了,好了,这个话题先不说。阿龙,你把这些卖了,村长不会怀疑?”
“不会,他的东西都是乱放,每次和他吵架,我都干这事。”
“可是,这么名贵的东西,我们村应该没人敢收,要去那里卖?”
“要去到镇的拍卖场,那里是黑市交易,专门卖这些不见得光的东西,而且今天是3年一次的压轴大拍卖会,很多有钱人去,或许能卖个好价钱。”罗龙提议道。
拍卖会?我对这个早有耳闻,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做,可以去见识一下,而敏婷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于是就和我们一起去镇里。
我们村离镇比较远,平时走路要半天时间,罗龙嫌麻烦和累,直接用一幅古画,雇了一个车夫载我们去,一个小时就到了。
我心疼的要命,这么贵的东西,说送人就送人。暂且不论这幅画的价值,仅仅是用来装画的檀香盒,就能买2部马车。
来到镇区,罗龙就成了我们的导游,带我们左转右转,穿过闹市,在一条偏僻的小巷里,走近一间茶叶店。
这间店的小二,一直躺在太师椅上,悠然自得地看书,见我们进来,也不过来招呼,甚至不用问我们买什么,只是用余光扫了一眼,就不再说话。
“你渴了,想喝茶?”敏婷不解地问。
“你一会就知道。”罗龙笑而不语。
我用手摸了一下桌子,都是灰尘,显然很久没人打扫过,再仔细观察,这间房虽然摆满各种茶叶,而且每种茶叶上都放了价钱牌,但是茶叶种类和价钱完全是乱了套,很便宜的茶卖出天价,而很贵的茶却是白菜价,正常商家,是不会这样卖的。
与肮脏的桌子不同的是,从店铺入口到楼梯的地面很干净,其他地面则铺满灰尘,也就是那段路,要么是经常有人打扫,要么是经常有人走动,可是,如果是经常打扫,不可能只扫一小段路,如果我没猜错,楼梯里应该有条暗道,通去拍卖会。
不过,像这种灰色地带,要么有钱,要么有关系,而我们三个小孩,对方肯定不会放我们进去,不过,罗龙既然信誓旦旦地带我们过来,应该是有什么办法,把我们弄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