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戒闻言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缩了缩脑袋,弱弱道:“那不就是件粉红色的铠甲吗,至多色彩亮丽一些,还散发着一些诡异的煞气,果真是有这般厉害,凭空里也能震晕两个人去?”
银角童子一听大摇其头,耸了耸肩,故作神秘道:“这可不是凭空里震晕的,而是显象之时,把他们两个给威慑住了,确切地说,是这副铠甲里显现出来的兽性特征,正是他两个的天敌,故此将他们给震慑住了,只得匍匐在地,任凭宰割。”
话一出口,唐三藏更加疑惑,不明就里道:“丫的,那这副铠甲究竟显现的是怎样的动物特征,竟把一条龙跟一个人两个不同族群的生物给生生地吓晕了,甚没道理,话说咱们几个不就没事吗?”
银角童子听了摆摆手,一脸惊惧地遥望着前方数百米开外的那一抹红色,语调深沉道:“你错了,文天枢的前身并不是人,而是魅惑纣王,搅乱朝纲的九尾灵狐妲己,她此刻虽已化作人形,身无法力,却只是前世的本性被压制住了,记忆犹在,故此所表现出来的行为仍带着些狐狸的特质。而龙与灵狐共同的敌人是鹰,这鹰也不是三界之中普通所见的雄鹰,而是位列天龙八部之一,以龙为食,在西域享有大名的神鸟迦楼罗。”
话说到此,八戒禁不住脸色大变,失声道:“什么,你说这副铠甲所显现出来的兽性是神鸟迦楼罗么,乖乖,这世间果真有这样威力强大的铠甲么?”
似乎很满意八戒脸上的表情,银角童子面色凝重,微微点头道:“不错,据道祖所言,这便是当年魔神蚩尤反叛之时,随身携带的十大至邪神器之一的红孔雀战铠,相传这铠甲本出自西方佛国圣境,本名叫做迦楼罗护法神铠,因全副铠甲批身之时绽放红光,传至中土,顾名思义便称之为红孔雀战铠。”
老猪听了禁不住大摇其头,摆了摆手,满脸不屑道:“你这童子却也胡说,既说是出自西方佛国圣境的战铠,属性仁慈,如何能说是至邪的神器?再说那迦楼罗的传说俺老猪也略有耳闻,俗名也称作是大鹏金翅鸟,虽不知他本身是什么颜色,单是这金翅一说,便知绝不可能是粉红色的。”
“这只怕是你家道祖本身不知,又不肯在你这后生小辈面前丢份,便信口胡诌了这般传说,反正是死无对证,却如何当得了真?”
一听老猪有言语辱及自家师父,银角童子强忍着满腔怒气,恨恨地咬着一口钢牙,大喝道:“呔,你这猪头不知道休要乱说,这红孔雀战铠本是佛家至宝,是也算不得邪物,只因当年魔神远征西域,机缘巧合之下夺得了这副铠甲,立刻便奉为无上神器,召谕麾下匠作收集有着魔域奇花之称的暗夜修罗的汁液进行浸润,并集齐万千毒魔无限的怨念仇恨,又历时数百年的艰苦锻炼,出炉之时已然成为了一副无坚可摧、奇毒无比的至邪战铠。”
“魔神出征之时,往往将这副奇毒至坚的铠甲赏赐給麾下最为得力的战将披挂,由着他们去上阵厮杀,建立奇功,在那一场神魔浩劫之中,死在这副铠甲上面的战将亡灵可达千数,名列十大至邪神器之一,实在是名不虚传。”
“至于这铠甲的颜色,原本就是粉红色的,相传只有将之爆发到最高极限,才会由粉红转化为黄金色,全身的毛羽皆金,垂天之翼,金光闪闪,拥有着毁天灭地的能力,只是这样的情况也仅存在于传说中,常人是根本无从显现的。你看这女王陛下就是本身的法力浅薄,空有这一身无上的铠甲,所显现出来的兽性特征居然只将敖白两个给吓晕了而已,果然很是不济。”
三藏一听大为惊奇,啧啧称叹道:“妙极妙极,这铠甲怎么搞得跟圣斗士的青铜盔甲一般,爆发到极致居然可以变成黄金色,实在弓虽,话说这需要燃烧小宇宙吗?”
见师父又在那扯淡,八戒选择直接无视,再次低头看向悟净,出口询问道:“那悟净分明是个人身,如何也就晕倒了,若真是受伤中毒的话,怎么脸色却也一如平常,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三藏一听老大地不以为然,嘿嘿贱笑道:“那是为师给他喂了粒解毒丹,方才的脸色可差得紧,黑乎乎的,更加晦气了。”
八戒不觉瞪大了眼睛,满脸不信道:“嘿,俺也曾闻得北海鬣蜥战力超常,皮甲坚硬,却终究是无毒的,如何被她们的利爪抓伤,居然还会中毒了,再说纵然中了毒,服了黎山老母特制的解毒丹,也是时候醒转了吧?”
银角伸手按了按悟净的脉搏,托腮沉吟道:“她们虽然无毒,想是浸润了周围乌头莓的剧毒,不足为奇,至于悟净为何服用了解毒丹依然没有醒转,看来是乌头莓的毒质太过强烈,导致血脉凝滞,故此不得化解,你帮个忙将他的身体推转,让我来运功替他过血,循环几周,或许便可化解。”
话说之间,老猪便和师父将悟净的身体扳转,银角童子就盘膝坐下,郑重其事地闭起双眼,推出手掌按住悟净的后背。也不过片刻时间,沙悟净猛地咳嗽几声,吐出数口鲜血,从地上坐起,他貌似懵懂地环顾四周,捂着身上的伤口道:“二师兄,俺这是怎么了,方才还跟那些妖怪在一起战斗,咋这会儿工夫她们就全趴下了,唉,这位道童却是何人?”
八戒看着老沙的脸呵呵直笑,摇头晃脑道:“老沙你先别激动,小妖怪全被俺们给灭了,瞧瞧你的脸上吧,嘿嘿,也似刚才俺老猪那般,挂出两川瀑流哩。”
悟净一听大为吃惊,骇然伸手摸了摸鼻子,果如老猪所言,粘乎乎地刮出了两条瀑流,老沙不由得大为懊恼,郁闷道:“妈的,俺老沙既没吃枸杞,又没碰乌头莓,为啥也流出鼻血来,甚没道理也。”
八戒听了幸灾乐祸,满心揶揄道:“想是你也看着那女王美艳,就此动了邪心么?”
老沙闻言心中大急,双拳紧握,赌咒发誓道:“胡说,俺老沙一心向佛,求取真经,从来没动得这些歪念,如何就能动此邪心,必定是你这猪头不忿俺多次取笑于你,就此栽赃陷害于俺,师父您明察秋毫,可一定要相信俺啊。”
老沙中毒既深,刚刚解毒,身体虚弱,这会儿情绪激动,动作偏大,不由得脚下无力,竟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吓得三藏赶紧上前将他扶住,连声道:“悟净,你别听这猪头在那里胡诌,你是中了北海鬣蜥利爪中的毒质,看来果真是取自于乌头莓,致使你虽然解毒,所表现出来的症状也与八戒当初误食乌头莓时的有些相同。”
老沙这才恍然大悟,只没口子地骂道:“俺说哩,这猪头果真狭促,就是忿不过俺的取笑,才这般地拿话害俺。”
老沙回身看到躺在地上的天枢和敖白两个,禁不住亡灵皆冒,讶异道:“那天枢和敖白又是怎么了,也跟俺老沙这般,中毒了么?”
三藏听了摇摇头,摆手道:“行了行了,只要你没事就行,他两个好着呢,只是被吓晕了而已,那个银角童子,话说你这般费尽心机地混入女尊族驻地,还那么好心地解救我三藏军团于为难,究竟所为何意,还请示下,不然贫僧当真是惶恐不安,不知所对了。”
银角童子闻言只是微笑,也不说话,但见他突然间仰天长啸,舞动着手中七星宝剑,身上的那件灼然亮银铠散发出柔和的毫光,皎皎然与天空中的月光一色,那童子犹如凌空飞升的仙子一般,悠然悬浮在空中,刹那间他目光如电,挥舞着宝剑如贯日的长虹一般疾速飞驰,顷刻便已飞至远处数百里开外与孙悟空战在一处的女王陛下身后。
借着这般强劲的冲势,银角童子单手持剑,怒然刺女王陛下后心,那女王正挥舞着利爪与悟空相持,全神贯注,无暇分心,那柄锋锐的七星宝剑带着嗜血般高亢的龙吟声,卷起一阵凛冽的强可撼天的冲击波划破虚空,直直地插向女王陛下背心。
然而这样锐利的锋芒,那样强劲的冲击力,似乎依然奈何不得女王陛下身上那件无坚可摧的红孔雀战铠,银角童子手持着宝剑,凌空而起,就这般生生地贴在女王陛下坚硬的铠甲外边,时间好似凝固了一般,将画面定格在此刻,显得分外地诡异尴尬。
受到如此强势的攻击,女王陛下虽然没有受伤,也禁不住吃了一惊,当下勃然怒发,刹那间撤开与悟空相持的双爪,如电光火石般转身,一双妖异的眼眸中戾气更浓,她低头冷冷地逼视着银角,忍不住仰天咆哮,也不言语,贯出全身的气劲力透手臂,重重地拍在银角童子胸口,这一记凶狠的魔鹰探爪,所乘之力足有万钧,带起强劲的冲击波,就这般重重地拍在银角童子胸口,直激起一声巨大的山响,震彻了众人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