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照顾好后面的车队,我有事先走了,其他的以后再说。”耳中回响着陈凌绝临走时留下的话,从那急切的语句中随影也能感到那份焦急,事情大条了,他急忙给后面负责的家伙交代几句,也寻着陈凌绝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同样毫无征兆的消失无形。而这也再次造就了那四个男女的疯狂。
“啊!”女人惊恐不安的尖叫,“人呢?他们怎么没了?”
“难道是梦吗,人怎么就这么消失了。”
“天啊,我们都经历了什么,我快疯掉了,我要回家,我想妈妈了。”
不去计较某大块头的男子如个婴儿般的哭天怆地,陈凌绝以已用自己生平最快的速度,毫不闪躲的向他家中冲去,布置在雪舞房外的法阵被修为者碰触到了,显然有人找到了那里,而且并未抱有善意,雪舞与家人的安危已在他通红的眼中变得扑朔,他只想更快一点赶回去。
一秒两百米的速度,还谈不上从世人的眼前彻底消失,一些模糊的影子还是会被捕捉到,但障眼法之类的小技巧便免去了被发现的可能,顶多只有无故而起的流风说明曾有人来过。
人影在车流间穿跃,在山田间飞落,以几近直线的距离,一前一后的向某地飞奔着,速度不见减缓反而还有提升的趋势,只是路程上还有段不小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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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诊堂,在悄然而过的时光里,并未留下什么惊艳的声明,如水般静然而又不起眼的安落在繁华的大街上,来就医的人也多是头疼脑热的小病小患,不用几天便能药到病除,因此周围这片的人都会首选这里,据说没有陈医师治不了的病,就连绝症之类的也能医好,对这些信得人自然不多,但也是更加认可陈毅的医术,共识中来这里也就与灾病几乎无缘了。
7月7日,与往常无尽相同的一天,一大早稀稀疏疏的便已有十多人开始排队候诊,只是出人预料的诊室的门到现在还没有打开,平日雷打不动的点到今日已经推延了10多分钟,人群也纷纷开始议论起这其中的原因来。
“你说今天这是怎么的了,往常绝对准时开的门今儿怎么就搁着熄火了,难道是这天气?”
“去年也是这不让人活的天气,陈医师也没见耽搁一点半点的,肯定是其他事”
“去年不是新开张吗,再难都要受着,今年他们名气大了,自然想要舒坦些,这门开的迟早也就无所谓了。”
“诶?我说李老太做人可要讲良心,人家陈医师知道你一人在家不容易,通常那些小病小症的药钱可从没收过你的,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
“哼,说怎么了,羊毛出在羊身上,我听说啊,他开的那些药啊什么的都不值什么钱,比别的医馆药多收三成的价呢。你们被蒙在鼓里还为他说好话。”李老太不屑的说道。
“贵点也没关系,一些小钱而已,只要有效就行,而且这还比其他诊堂效果更好,通常一个多礼拜的药疗在这三四天就能好,算起来可是省了一大半多呢,更重要的是这话谁都能说,唯独你这从没掏过钱的说不了。”事实的案例令得李老太哑口无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家小孩发高烧了,能让我们排在前面吗,谢谢..谢谢。”一个制服装扮的女人慌慌张张的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孩,从队尾走到了紧闭的门前,在表达谢意过后,有些焦急的拍打着大门。
“小孩看病要紧,可耽搁不得,这里的医生啊这会是不会出来的,不仅黑心而且还不称职,走,我带你去另一家诊所,那比这可强多了。”李老太看似热心的拉人去另一家诊所,暗地里却是极为兴奋的,上天都在帮她,她仿佛已经看到那笔钱都跑到她口袋时的场景,真是美妙啊。
“奇怪,哪来的这么大一阵风,孩子没事吧,可别再受了凉了,走,快走,那边的药效可比这边的强。”一阵莫名而起的大风,吹破了李老太的幻想,急忙带着女人向远处走去。
而那阵有违常规的大风,正是陈凌绝所引起的,他这一路焦急不安的心,在这一刻陡然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他的神识无法窥视到解诊堂后方他家里的情况,而往日早就开始就医的诊堂到现在还无出来接诊,事情的蹊跷成度,已令他不敢在向下思考,直接越过前堂向院后的楼屋冲去。“千万别有事啊。”
“空气中的寒意分明是有九价之上的人动过手,是谁,又怎会来这里?”心中已无法思考太多,陈凌绝直接冲进了他感知不到的区域里,已经失去过一次的他,绝不愿再发生第二次,哪怕赔上性命也绝不允许。
不顾一切的撞破二楼玻璃冲了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地上的一滩鲜红的血迹,有人受伤了,而且伤势还不轻,不敢停留,陈凌绝向着那道没有闭合的门户靠了过去。只是接下来的一幕令他有些措手不及,不知该做如何反应。
“爸,真的没事吗?”
“没事,对了一掌没什么大不了的。”
“额,我是说咱家小舞。”
“你..咳..嗑.咳..”陈毅被陈月差点气出内伤,我好歹越价与人拼了一掌,你这做女儿的也不知道关心一下,说好的贴心小棉袄呢。
“你啊,这时候还开玩笑,小心你爸一会收拾你...凌绝。”吕嫣忙拍陈毅后背帮缓这口气,同时也嗔怪的看向陈月,扭头中自也看到了傻站在门边的儿子以及另一道熟悉的身影。陈毅早先也只是看到陈凌绝,只是那口气并未理顺,没叫出口而已。
“那小子可舍不得欺负...砰,哐、噹、哐哐..”陈月话还没说完时,玻璃破碎落地的声音便密集的传入耳中。
随影也在不久前赶到,同样有些懵的站在陈凌绝身后,拼命赶过来不该只是看这个的,难道是打开方式不对?这时他撞碎另一扇玻璃的声音此刻才传了进来,陈凌绝是用火焰直接熔了玻璃,他的风可做不到那个。
随影早先就认识陈毅夫妇,毕竟之前陈毅救过他数次,在简单的打过招呼后,陈凌绝也注意到了陈父的虚弱,在运气助其活血的过程中也了解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在解开疑惑的同时,他的心也逐渐变得动荡起来,似立波涛之上,难以安稳。
本以为是场噩梦,谁能想到现实却是向他最为期待的场景迈步。这真若是梦,真若活在梦中,也是他此生不愿清醒的梦。
他之所以会有如此变化,是因他朝思暮想的司徒雪舞在之前醒过一次,而且还将来犯的敌人彻底抹杀,他的感知没错,的确是有九价之上的人动手,那却是雪舞所为,至于自幼无法修练的雪舞为何会如此厉害,陈凌绝只得暂时归咎于那根神秘的玉箫之上。
事情的具体经过是这样的,时近7点,就在陈家准备开门应诊时,陈凌绝留在雪舞房门外的法阵却生起了预警,陈毅便率先来到了雪舞的房间,见到一个瘦小的男子居然抱着他未来儿媳妇怎能不怒,暴脾气一上来,也不多话直接抬掌打了过去,只是对方的修为高他一价,达到了筑基之境,他不敌倒飞而回,因伤反噬吐出了口陈凌绝初时见到的那摊血迹。
紧接着陈月吕嫣也来到房间,吕嫣搀扶起陈毅,陈月也是暴脾气,撸起袖子就是干,只是在前冲的过程中变故却陡然而生,直到她愣愣的打出一掌,又受惊似的收回手臂后,潜于洪波下的漩涡才初步呈现在她们的眼前。
就在陈月的掌近月来越锋锐时,空气也开始逐渐变得严寒,当陈月碰到那名男子的同时,一股如针扎寒意也反馈到她的手上,麻木的收回手掌而那男子却是如被敲碎的冰雕般散落在了地上,而后又如干冰般消散在了空中,只是没有那些烟彩。
雪舞的身躯也在这难以理解的状况中有了活力,只见她伸了个懒腰,然后有些好奇的四处张望着,在看到陈毅夫妇时像个孩子般显得十分亲昵快乐,而后在看到陈毅空缺的双腿时,却是又极度伤心的哭泣着,在众人的安慰声中再次沉沉的睡去。
这是梦也不是梦,因人而异。只是有些人在这恍惚中挣扎着难以清醒,有些人在梦外也饱受着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