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轮轴转,恍如隔世,陈凌绝幽幽醒来,惺忪的睁开眼望向四周昏暗的洞府,他知道他在鬼门关外再次活着徘徊了回来。虽然不清楚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却知道,他已脱离了死神那份特有的,太过“奢侈”的怀抱。
幽幽醒来的陈凌绝,用手揉了揉黯涩昏沉的脑袋,仰身想要坐起,可是就当手下意识的撑向地面的瞬间,他直接就傻眼了,像是系统陷入死机,不知所错的无助的呆着,嗡鸣在大脑中震荡,如钟声的音阔。
此刻,他还保持着手捻额头的动作,身体却在来不及反映下,一头撞在了身旁另一侧的地面上,更恐怖的是,地面竟直接被撞出了无数密布的裂缝,以及碎小的石块,他从卧趴的状态在下一刻却变成了仰躺的模样。
惊然间,想要起身查看的陈凌绝再次因手下的反推力,而撞向另一侧的地面,右手下意识的横挡在地上。
“砰”一声闷响,地面应声出现了一个有半尺的大坑。
过了许久,陈凌绝才在愕然中,用双手轻轻的撑着地面,全靠腰力慢慢的起身坐起,不断拳握着此刻竟无比陌生的双手,再此反复间感受到双臂上传来的强大力道,在经过短暂的迟疑与忧虑后神色反而是变得惊喜兴奋。
他也可以算的上是一位入世的修士,身体已全然恢复不说,光是突然暴涨的力量就让他清楚,这其中到底寓意着什么。
急忙扭动身躯,盘膝坐好,闭目按窍门感知,蕴含笑意的弯弧悄然勾勒上了他的唇畔,笑容在素净的脸颊上显得无比妖异。
筑基中价,若放在以前,锻体筑基,是修为仅有玉液初价的陈凌绝想都未曾想过的事,那几是一种奢望,一种无法逾越的铁律,他虽然自幼便修有仙法灵诀,但却是偏向养生经医之术,进价修为十分缓慢不说,却总有一道大坎横亘在他们陈家所有修士者的面前。
陈家世袭潜修的乃是有着千年传承的无上药经《仙医典》,而在世代经传的漫长年代里,《仙医典》后半部早已经失传在曾经遥远的岁月里,最高也只是能够修炼到金液顶峰修为,对筑基之境只得遥望空叹。
而地球之上,修仙者将境界的不同层次按强弱形象,分化为:
“空悟、练体、锻气、凝脉、玉液、金液、筑基、金丹、元婴、渡劫以及飞升化仙的传说之境。”
各境界又有:初期、中期、后期三价之分。每一大价位的跨入,都有着云泥之别,且十分艰难,机缘、传承、底蕴让无数人卡在进价的门阶前,不得再踏以寸步。
能够获得筑基中期的修为,若在那一年寂垫与此次生死碰肩之前,陈凌绝定然狂喜不已,然而在经历了一连串的生死徘徊后,对于这一切也就看得淡然了许多,然而福祸间的纠缠也令他此时颇为头疼,不知该如何是好。
实力突如其来的暴涨,让他无法适应现今所拥有的力量。身体每一个部位的发力都超出了他所预估的太多,就连基本的行走也如醉酒后摇晃凌乱,步伐颠簸像学步的婴儿。
脚下曾经存在的血池之地,此时粘稠的红泽血泊已经消失不见,很难想象之前那壮观而诡异的池血去了哪里,当陈凌绝来到深约两米的坑壁前,轻轻一跃,在又一次用力过头后,竟飞身7米之外,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又飞快的摔在了地上。
无奈的摇头苦笑,这生活都快没办法自理了。不过还好是出来了。抑制住想要用力一跃,试试能跳多高的冲动,因为这顶看上去也并没有比想象中高多少,他刚刚已经十分接近了,同时他也没有裸奔的习惯,他的衣服在火焰灼烧时,便以被焚烧为虚无,当时万幸的是墨焰虽然炙烈,但对他的身躯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反而还修复了之前所有的伤势。
他隐约知道这些或许就是那个想要夺舍他身躯的家伙有关,不过到最后他到底是怎样保持住意识,存活下来的他已记不清了,唯一能想起的便是突然充斥双眼,晃动整个灵魂的一片金色光芒中,那状若疯癫的咆哮。
不断挥舞着双拳,期望能尽快能自由运用这股力量走出这片被隔离的世界,同时摇摇晃晃的洞府内寻找能遮体的衣物。一番查看下,他不得不继续赤身果体。
这里就只有石头,以及那几具枯骨,另外就剩下那座边角的祭坛了。
陈凌绝晃悠着来到祭坛上,挠头看着脚下纵横交织的纹络,此地理应是离开这里的关键,但他完全不懂祭坛的功效与运用。
滴血认主、运气灌输、摸索机关暗格,然而研究了半晌,还是毫无头绪的陈凌绝,出于人性中,对于不顺心事物发泄的本能,就如拍没信号的电视机般,狠狠的用拳头砸在祭坛上。就于这时,一直毫无反映的祭坛,白光华然一闪,其上的陈凌绝便已失去了踪影。
果然,拳头大才是硬道理。这是陈凌绝消失时唯一的想法。
又一阵天旋地转的错乱后,久违的失重感再次袭来,十多米的高空处一道奇异的光芒一闪而逝,陈凌绝瞬间便从中跌下,摔在了地上,索性现在他也是筑基高手,如此距离的高度,对他来讲,完全不算什么。连他外皮都未磨破一点。反而是地面,又出现了一个深坑。
勉强适应了这幅身躯的陈凌绝,郁郁的从中爬出。望了望周身的环境,还好是在没人的山林里,这要是直接坠落在人群密布的城市里,那事情可就大条了,他能够想象到,他的声名能瞬间红遍网络,各种寻死理由,各种遭人围观。
不过此刻他也犯了难,这个时候没人的确是好事,可他也无法确定自己的位置。就很难找到回家的路,他也不知道在那洞府中到底呆了多久,时间若是太长,他的名字可能已经在公安部的人口失踪册里了。
他不敢想象家里人面对这件事情,会有什么样的反映。因此,他必须要弄清楚这其中的一切。
站的高看得远,在蹋断多颗树木后,陈凌绝终于稳稳的站在了树顶之上,目眺四方,就在树林外上百米的地方,一座座顶端相连的棚户区屋舍群,出现在了他的眼中。这不由的让陈凌绝暗暗松了口气。
纵使是在没有人烟的山野,他也不愿意光着身子,去到处乱晃。若是一不小心晃瞎了别人双眼那就是罪过了。并且,只有在有人的地方,他才能得到他想要了解的信息。
他自认为,以他的身手,在无人能够察觉的情况下,偷潜进去,弄几件衣服出来,完全是轻松外加愉快的一件事。<可他似乎忽略了此刻他自身某些不协调的现状>
就在他跃到树下,小心翼翼的蹑步向棚户区行进时,远处传来了一个独属于女人的,那娇美中带着惊惧又压抑的嘶喊声。
“救··救命,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