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能选择一个……”女人抛了个媚眼,柔声道,“你们选她,还是选奴家呢?”
“你,你,你。”强盗们咧着大门牙,色迷迷的答道。
“如此说来,你们是想拥有妾身咯?”女人说道。
强盗们齐齐点头。
“可是,你们这么多人,叫妾身如何选择才好。”
“我是老大,当然选我。”鬼疤理所当然地大声说道。
“老大很了不起吗?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六子顶嘴道。平日里就属他的胆小最小了,现在却像吃了熊心豹子胆一样跟头儿公开叫板。
“老子想要的女人你也敢抢,我看你他妈是活腻了,也好,老子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鬼疤恶狠狠地叫道,鬼头刀当头砍去,六子还没反应过来,脑瓜子就被削去了一半。
“还有谁想抢老子的女人?”鬼疤提起大刀,指着噤若寒蝉的手下们,冷笑道,“胆小的废物。”
手下们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嘴角同时勾起一个恶毒的微笑,齐齐将手中的武器刺向头儿。
“啊,”猝不及防的鬼疤被手下刺穿了肚皮,嘴里流着血,发出一声魔鬼般的怒吼,“你们几个畜生,统统去死吧。”
刀光闪过,几颗头颅冲天而起,血水像泉水般喷涌而出。
“啊——”这声惨叫来自钱金源和旺财,两人目睹着强盗们互相残杀的恐怖场景,刺眼的鲜血就像烙铁一样烫在两人身上。
强盗一个个的在惨叫声中倒下,直到头儿将最后一个手下的脑袋砍下,他仰天大笑:“你是我的,你是我的,谁也不能把你从我手中抢走。”
女人漂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地看着眼前这幕恐怖的场景,却仿佛在欣赏一幅绝世画卷,脸上自始自终都挂着那种亘古不变的迷人微笑,眼神清澈的像一泓清泉。
“现在我是你的了,”她盯着最后的赢家,目光令人难以描绘,“你可要怜惜奴家。”
鲜血撒满了树干枝叶,地上残尸横陈,场内的气氛诡异恐怖。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鬼疤像中了邪似的,双目无神地重复这句话。
“你真的爱奴家?”女人问道。
“爱。”鬼疤机械地回答。
“有多爱?”女人继续追问。
“有多爱?”鬼疤呆滞的目光迷茫了一下,喃喃道,“爱你胜过爱自己的性命。”
“那你愿意为妾身去死?”女人红着脸,笑容越发迷人了。
“是的。”
“你真会说话,”美人美目流转,掩嘴轻笑道,“不过奴家才没那么容易被骗,光说可不行,你得做给我看。”
“是。”话音一落,鬼疤义无反顾地把大刀抹向自己的脖子,霎时间,鲜血从他的颈动脉喷射出来,身体轰然倒下,尸体仍在抽搐,那双失去生命而渐渐变成灰色的眼睛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惊恐。
“你的本事不配爱!”女人打了个哈欠,转身看向被吓得缩成一团的两人,美眸绽放着璀璨的光芒,嫣然一笑道,“你们就是用这种目光来感谢救命恩人的吗?”
两人看着这个在死亡面前若无其事地微笑的绝艳美人,紧绷的神经瞬间崩溃,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胆小鬼。”女人微笑道。随后转向一处黑暗的树丛,说道,“小朋友,树上虫蚁多,小心被咬伤,快到奴家身边来。”
云非道都没来得及反映,只觉身子一紧,被一双无形的巨手紧紧握住,身体不受控制地朝那个谈笑间便杀死十几个强盗的女人飘去。
“你干嘛,放开我。”他大声道。身子做着徒劳的挣扎。
“这么凶作甚,妾身放下你便是。”女人笑容迷人地说。
话音刚落,云非道身上的禁锢骤然消失,他一下用两米高的地方摔了下来。
“唉哟——”云非道摔的七晕八素,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揉着屁股大叫道,“坏女人,你想摔死我啊!我可怜的屁股——”
“放你也说,不放你也说,”女人甩了甩袖袂,娇嗔道,“你这人好难伺候。”
听到“伺候”二字时,云非道不由自主地督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头皮过电般麻了一下,吓得发根都立了起来。
“别,千万别伺候我,”他连忙摆手道,“我可不想像他们那样。”
“真的不想,”妖媚女人莲步轻移,向云非道逼去,表情挑逗地说,“还是假装正经,欲擒故纵。”
云非道吓得连连后退,撞在身后的大树上,退无可退,目光撞上那双漂亮的眼眸,忽觉脑中一阵晕眩。
“坏女人,离我远点。”他甩了甩头,双手用力一推,淡淡的金光再次亮起。
“一玄真气!”女人脸色一变,抓住那双手,问道,“你是修真者。”
“什么修真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云非道被她暖玉般的小手握住,“你快放开我。”
女人难得的仔细观察起一个人,待她看清那头紫色长发时,陡然一惊,与其说是放开他的手腕,倒不如说是无意间松开的。
“你叫什么名字?”女人空前绝后的收起平素那种魅惑迷人的微笑,正色道。
“云非道。”
“哪里人?”
“北夏人。”
“家住何处?”
“荒郊野岭。”
“荒郊野岭,”女人微微一愣,疑惑道,“什么意思?”
“就是偏僻的乡下,”云非道走到钱金源身边,拍了拍他的脸道,“喂,醒一醒,醒一醒。”
钱金源悠悠转醒,待看清云非道时,悬起的心终于落地,不知道为什么,云非道总给人一种难以言明,却值得信赖的安全感。
“走,我们另外找个地方。”云非道说道。
“嗯。”钱金源抱起仍在昏迷的旺财,跟在他身后。
走了一段后,云非道忽然对女人说道:“你要不要一起来?”
女人完全没听见,蹙着眉,陷入了某个沉思之中。
“云笈三姓中并没有关于云氏的记载,”她自言自语道,“也就是说,他不属于‘天劫命星’,可他的紫发又该怎么解释,这是‘天劫命星’才有的特征啊,而且,他小小年纪,是怎么拥有一玄真气的,这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想。”
“十四岁,紫发,一玄真气。”女人负手而立,沐浴在溶溶的月色下,她仰望苍穹,笑容再次绽放:“不管是天生奇才,还是后天造化,你们都无法预料,而你们创造的秩序,很快就要被再次颠覆。因为——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