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陆羽每天就是练剑打坐,而秦柔的伤势也渐渐好了起来,每天给大家准备食物。其实所谓的食物也就是崖壁上的甜果,还有一些可以吃的植物。在闲暇的时间,秦柔也陪南宫北羽聊聊天,讲述一些江湖上近来的轶闻趣事。南宫北羽有这两个人陪着,倒也不孤单,反到有种享受天伦的乐趣。
时间就这样慢慢流逝,大概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陆羽基本掌握了南宫北羽所传授的全部剑招,这让南宫北羽也啧啧陈奇,赞叹陆羽的领悟能力。
正当陆羽准备学习破苍剑法的时候,南宫北羽却改变了主意,他认为陆羽资质甚高,不能按照一般人的教授方式来传授剑法。南宫北羽接着告诉陆羽,在自己明悟剑道之前,也以为破苍剑法剑招玄妙,堪称当世第一,可是当他顿悟之后,才明白过来,正式破苍剑法的精妙让他这么多年来束手束脚,难以进步。而剑法的最高境界是无招无式的,这样才会让自己的招式没有破绽,立于不败之地。但是这话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如果一个人没有深厚的内功修为,没有对各种剑招的熟悉掌握,你又如何判断别人的招式呢,没办法提前判断别人的招式,自己又找不到应对的招式,谈何破招。
所以南宫北羽让陆羽把上万套剑招熟练掌握,而这里边的所有招式有可能是敌人的,也可能是自己的,那就要看自己可不可以活学活用。因为一般人很难熟练的掌握这么多的招式,所以在应敌对战中不可能达到灵活运用,而陆羽不一样,他天资聪颖,不但学得会,还能记得住,更能用的巧。
最后南宫北羽还是把破苍剑法的剑招传授给了陆羽,但是他却要求陆羽把这些剑招拆碎了和那上万剑招揉在一起。有了前边用剑的基础,陆羽花了十天左右掌握了这套剑招。
这天,南宫北羽把陆羽和秦柔都叫道身边,说道:“老夫晚年能有你二人陪伴,已经是相当知足了,但是你们两个小娃娃不可能一直陪着老夫。老夫现在传授你们一套轻功提纵之术,你们在接些藤蔓,利用你那柄宝刀,应该可以攀的出去!”
“师父不随小羽出去吗?”陆羽问道。
“老夫这个样子还出去干什么,再说老夫的大限将至。能在临死之前遇到你们两个,就已经是老天爷对我的眷顾了。对了小柔丫头,出去替我向八思巴说声谢谢,难得他这么多年还记得老夫!”南宫北羽道。
看着这个百岁老人,又听了他说的这些话,陆羽不禁感到阵阵伤感,正要出言相劝,哪知被南宫北羽打断了,让他二人抓紧练习轻功。
花了两日左右,二人把这套轻功步法基本掌握了,剩下的就是慢慢熟悉。
南宫北羽看到二人功夫有成,心中大喜,又说了一番话后,让陆羽单独留下,说是有些话要向他交代。这是雪域师门之事,秦柔自不好在旁边,于是去到洞外,摘一些可以吃的植物,由于天气变冷,甜果基本都已经没有了,只有一些植物的根茎可以食用。想到南宫北羽不会和她们离开,所以秦柔想要为老人多准备些食物。
秦柔走了之后,南宫北羽对陆羽道:“小羽,为师之前讲过,你的内功心法强大,但是却有一个很大的缺陷为师并没有告诉你。”
“师父”
“不必担心,这并没有什么坏处,只不过是给你练功增加了难度。你的功法虽然强大,却比比人需要付出更大的努力才能实现。老夫打个比方,别人的功力生于丹田,聚于丹田,这就相当是个湖泊,很容易把水蓄满。而你的的内力生于周身各个大穴,每个大穴是一个湖泊,而这些湖泊之间又通过脉络进行连接,连接的脉络就像是奔流的大江。想要把这些地方全部蓄满水之后,你才会运用起来更加充实饱满。而难就难在别人几百桶水就可以把自己的小湖灌满,而你的湖泊、江水却要用无数的大江来注满。但是一旦注满,你的实力却又会是别人的无数倍,但是在注不满之前,你未必会比别人强大多少。”南宫北羽道。
“你我师徒缘分一场,临走的时候,为师在送你一份大礼。”正当陆羽还在咀嚼南宫北羽刚才所说的话的时候,一股吸力从南宫北羽身上吸来。陆羽竟是不能抗拒,被紧紧的贴在了南宫北羽的背上,而一股热流正从南宫北羽的后背慢慢的往陆羽体内周身各大穴位流淌。陆羽是修习过内功的,自然知道南宫北羽在用一种霸道的方式传功给自己,这样一来,恐怕会加速南宫北羽的衰老,甚至是死亡。他想要拒绝却不受控制,南宫北羽的实力过于强大,又岂是他可以反抗的。由于心中感动,两行热泪从眼中流出,“师父!”陆羽哽噎道。
“小羽啊,你不需自责难过。老夫知道自己已经活不久了,我又何尝不想和你们多相处一段日子,这段日子为师已经心满意足了。在为师临走前,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总不能让我把这一身功夫再带到棺材里吧!收摄心神,抱元守一!”南宫北羽道。
陆羽内心悲伤不已,勉强收摄心神,引导南宫北羽传过来的内力。
“嘭!”的一声,陆羽被弹到了地上,南宫北羽的面容更显苍老,但他却满足的微笑着。秦柔听到动静,也赶了进来,陆羽从地上迅速爬起,去扶南宫北羽,在手刚刚触碰到老人的一瞬间,老人的头一歪,竟是耷拉了下来。陆羽失声痛哭,秦柔用手放到老人鼻息处,发现南宫北羽已然过世,而他的脸上依然留有满足的笑容。
陆羽就这么对着老人的尸体坐了一晚上,秦柔也默默无语,蹲坐在他旁边。
第二天天一亮,陆羽从洞中捡了好多石块,秦柔帮着陆羽用石块把老人掩埋掉,陆羽用短刀砍了一根宽一点的树干,做了一个简易的墓碑,然后咬破了手指,用自己的血写道:恩师南宫北羽之墓。落款是:不肖弟子陆羽。
至此,这位在江湖上的剑法大家,也是剑术上的神话,终于默默的化作了尘土。一切虚名与他再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