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花说道:“你别吹牛了,就一个破村长,还国家干部了?”
向天歌本想在美女梅建石面前吹个牛,可被殷花这么一说觉得有些没面子,急赤白脸的说道:“你别拿村长不当干粮。”
殷花冷冷的说道:“村长本来就不是干粮。”
大家都笑了,我们一笑,向天歌更觉脸上无光,马上说道:“口误,别拿豆包不当干部。”
殷花说道:“豆包本来就不是干部。”
向天歌用手指着殷花,带着哭腔说道:“你,你们欺负人!”然后趴在枕头上假哭起来。我们笑的更加厉害了。
梅建石也被向天歌逗笑了。眼神中透着一股占有欲。我心想:“这娘们可别想打向天歌的主意吧?向天歌,你可要挺住呀!”
黎易楠捅了我一下说道:“你想想主意吧,能帮就帮一把,毕竟相识一场。”
这人不能做亏心事,哪怕是被动的。现在的我总觉得黎易楠话中有话,我问道:“你什么意思?什么是相识一场?”
黎易楠说道:“相识一场就是认识的意思呀?你怎么了?还沉浸在刚才激吻的情景下呢?”
我说:“我那是被动的,你要不相信我,我怎么发誓都行!”
黎易楠笑着说道:“我相信你,两个人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我感动的扑到了黎易楠怀里,就差痛哭流涕了,心想:今生得此女子,死而无憾。
大家都诧异的看着我,不知道我在犯什么贱呢。突然黎易楠的一句话把我的感动一扫而光:“其实我紧跟着你就出门了,事情的全过程我都看在眼里。所有才相信你是被动的。”
我放开他,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咱们现在还是给梅建石想主意吧。”
黎易楠冲着我坏笑着。
我对梅建石说道:“你说说任申文和胡丽晶的具体情况吧。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梅建石说道:“任申文喜欢穿休闲装,有脚气,不爱刷牙,口头语是妈了逼的,爱吃臭豆腐。”
我叹了口气说道:“我又不跟他谈恋爱,你说点有价值的东西行吗?比如,他有什么喜好,有什么弱点,或是有什么跟正常人不一样的东西。”
经我这么一提示,梅建石说道:“我想起来了,任申文特相信小道消息,特别相信,他总觉得真正的大事是不可能登在报纸上的。”
我说:“说的有点道理,但小道消息也要看出处呀,街头巷尾的议论不信也罢。”
梅建石说道:“他占过便宜,因为一次蒙准了,所以就觉得小道消息宁肯信错一千,也不要放过一个。”
艾干活问道:“蒙准哪次了?”
梅建石说道:“拆迁,当时有小道消息说要拆迁,别人都不信,就他信了,得到这个消息就开始盖房,把自己家的平房改成了楼房,就那一疙瘩地,房子盖的跟烟囱似的。后来果然拆迁了,也比别人家多分到了很多钱,很多房。从那以后,他就总说,机会就在我们身边,关键看你能否抓住。”
我点了点头说道:“还有吗?”
梅建石说道:“他家人都特别迷信。家里常年供着从西到东,从南到北各路土洋神仙。家里酷爱算命,有什么事都要先算一卦。这传统是从他姥姥那传来的。他姥姥是唐山人,死于唐山大地震。他们家以前住在唐山周边的一个村里,地震的时候并不是震中心,但也挺严重的。可如果第一时间逃跑还是有机会的。可当时任申文的姥姥死活都不跑,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黄历说了,今天不宜出门。门字刚一说完,就被掉下来的房梁砸死了。还死不悔改,不仅没有清醒,反而觉得自己母亲是成仙了,奔赴极乐世界享福去了。”
我问道:“怎么会这么无知?”
梅建石说道:“万事都怕凑巧,很久以前,当时任申文他妈一家还没进城呢,在农村的舅舅突然生病,找了很多赤脚医生都治不好,人一天比一天憔悴下去,眼瞅着就不行了。要说他妈对自己的亲人还算真不错,当天晚上冒着大雨,深一脚浅一脚的到山中去找一个修行很久的跳大神的。最后跳大神的给她画了一张符,让她回家沐浴后,把符烧成灰烬,用童子尿冲服。不知怎么着,他舅舅喝完那堆灰后病还真好了。一个礼拜以后竟然能下床了,从那以后,他妈就特别相信这个世界有神灵的存在。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任申文他爹也迷信,二人是在拜佛途中相遇,相知,相爱的。任申文出生后从内是遗传,从外是熏陶,从小到大,从内到外他就被封建迷信的歪风邪气所污染,变得比他爹妈还要迷信。”
艾干活说道:“佛教怎么能算是封建迷信呢?”
梅建石说道:“我也不懂,就那么一说。”
我说:“信佛要看信什么了。如果仅仅是信那些保佑,转运,消灾等等的,那就是封建迷信。如果深得佛经的真谛,并用此约束自己,那就是信仰。”
梅建石接着说道:“反正认识他以后确实长了不少见识,可总觉得他神神叨叨的。买个房子要看风水,家里亲戚有了孩子,还得到外边起名字。闹得家里就跟一窝文盲似的。”
黎易楠说道:“现在好多人都到起名公司去起名。可流行了,说要看生辰八字,还要看五行。反正挺繁琐的。还宣称要是有个好名字,可以保佑一生荣华富贵。”
我说:“都瞎掰的,要真这么灵,那这些人还用上班呀?还靠起名字为生?干脆给自己改一个荣华富贵的名字,在家享清福多好。再说了,我一个表哥的孩子刚刚上了幼儿园,据说班里多数孩子的名字都是找起名公司起的,最后你们猜什么情况?一个班二十多个孩子,有八个名字里有涵的,九个名字里带雨的。难不成这一堆孩子的生辰八字和五行都一样?我还有一个远房亲戚,是农村的。家里生了孩子就带到镇上,找大师起了一个名字,大师当时说的头头是道,起名为佳音。开始觉得这名字超凡脱俗,不像村里人家起的什么凤呀,珍呀的。可孩子五岁那年,一个朋友来找她玩,这个朋友是县里的幼儿园老师,问她孩子叫什么名字,她说叫佳音,那个朋友说,啊,又叫佳音呀?我都听说三十多个孩子叫佳音了,都是女孩,有六十多个男孩都叫雨涵。后来那家起名公司被取缔了。据说那个大师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师,到派出所录完口供后,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就是一个文盲。他那里就两个名字,一个是佳音,一个是雨涵。一个男孩名,一个女孩名。”
向天歌笑着说道:“这些个做买卖的,就知道招摇撞骗,不过还真有一套。”
殷花说:“有一套?就是骗傻子的。”
我说:“有些买卖人是挺讨厌的,推销起来没完没了。”
殷花说道:“没错,我上次和黎易楠去买衣服,就问了一句,那老板就非让我试试,我说我不买,他说不买也能试试,我心想试试就试试呗,但试完后我把衣服还给他的时候,那个老板却说你不买试什么呀?有病。当时气的我眼泪差点没掉下来,扭头就走了。”
黎易楠说道:“你怎么也学会断章取义,扭曲事实了。之前是那个老板不对,有些无理取闹,强买强卖。不过后来、你拧着人家手腕子,我是亲眼看见了,那个老板一米八几的大汉,真的被你拧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殷花一撇嘴说道:“他活该!”
我说:“你就别装淑女了。我也遇到过一次,是陪黎易楠去药店买药,她当时感冒了,想买点退烧药。售货员是个女的。开始那个女的就让黎易楠保守治疗,说吃退烧药不好,损害免疫系统,应该中药配合西药再配合着各种维生素一起吃。当时黎易楠就说,我就要退烧药。那个女的看推销无望,脸色立马难看起来,突然一抬头,看见我站在那里,我当时是插着腰站着,她马上就问我,你是不是腰疼?我给你开一盒补肾的药怎么样?吓得我赶紧把手拿开,抱在胸前。她又说,你胃也疼呀?我给你开盒胃药?我摇了摇头,手都不知道该放哪了?赶紧放下双手,尴尬的忒儿喽了一下鼻子(吸鼻涕)。她一听我忒儿喽鼻子,又说,你也感冒了?要是不发烧,我建议你保守治疗,中药配合西药再配上维生素一起吃。我说,我没感冒。她锲而不舍的说道,那你是有鼻炎吧。我给你开点消炎药,鼻通药,鼻贴药再配合着维生素一起用,准能好。说完转身就要去拿。我赶紧说道,我没鼻炎,我这是毛病。她说,哦那就是神经系统的疾病了。我给你开点治神经病的药。我一皱眉头,一拍脑袋。她说,你头疼呀?我再给你开点头疼药。我给黎易楠使了个眼色,黎易楠心领神会,放下钱拿起药我俩就跑了。就这样,身后还传来那个女人的叫喊声。你真的没鼻炎?”
大家听的哈哈的大笑。艾干活说道:“你说的太夸张了吧。”
黎易楠说道:“我作证,一点都不夸张。你们要是身临其境,那闻仁述说的版本还应该是删减版的呢。”
向天歌赶紧说道:“那你们得告诉我是哪个药店,回头,我再也不去那家买药了。”
谭鱼说道:“我也碰见过一个做买卖的,他……”
“咳咳!”谭鱼还没说完,就听见梅建石咳嗽了两声,我们才意识到又跑题了。一说的兴起,竟然把她这事给忘了。我赶紧说道:“你感冒了?我给你开点感冒药?”
大家小声的笑着,梅建石瞪了我一眼,黎易楠用手捅了我一下小声说道:“没完没了了?给人家留点面子。”
我说:“你接着说吧。那个胡丽晶有什么特点。”
梅建石不太高兴,但还是敷衍道:“长相俗气,肤浅,贪财,势利眼,小市民。”说道这里,她的口气不再敷衍,而是越来越起劲,“对了,还有妇科病!月经不调,据说还长了痔疮。还……”
“行了行了。”我及时打断了她的话,“我们这是帮你想办法来了,不是听你咒她来了。你要想咒她,回家画个小人,慢慢打着骂去。”
梅建石撇了撇嘴说道:“她这个人爱装腔作势,虽然没怎么上过班,也没上过几年学,又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见识,更没有工作能力,当然不用提工作经验了。不能吃苦耐劳,也不能不耻下问,没有聪明的头脑,又没有远见的眼光。是吃嘛嘛香,干嘛嘛不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的事迹都是吹出来的,她家的钱都是拆出来的,她那些客户都是睡出来的,她和那王八蛋的别墅就是骗出来的。王八蛋,我让她断子绝孙,永世不得翻身。妈的……”梅建石越说越激动,口沫横飞,竟然站了起来,抄起我刚买的二锅头,似乎这就要找那对狗男女拼命去。我们看得目瞪口呆,一旁的谭鱼和叶湖都起身拉住她劝道:“姐,算了算了。冷静点。”
梅建石坐下来喘着粗气,我对她说道:“你跟这骂一点用都没有,要想让我帮忙,你还是说点重点吧。”
我瞪了他一眼,向天歌冲我吐了吐舌头,我对梅建石说道:“说到胡丽晶爱装腔作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