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反反复复用水洗了几十遍嘴巴的云子狂因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雷紫潇,又见她居然发了那么大的火,特别可怜的躲在厕所里不敢出来,只不时的偷偷把头伸出来瞄一眼,此时听闻雷紫潇的召唤,当下不敢再磨蹭,三两步就从厕所里头冲了出来,讨好笑道,“潇潇,我已经洗好了。”
雷紫潇冷冷翻了个白眼,“回去再洗一百遍!”
一百遍……嘴巴会洗烂掉吧?云子狂一脸的愁云惨淡,却也不敢多言,只能小媳妇一般屁颠屁颠的跟在雷紫潇后面出了农家乐,心里还不忘安慰自己,烂掉就烂掉吧,总比潇潇不理自己的好,没见潇潇脸阴沉的都好像要杀人了么?
两人出去上了车,大刘早就在车里等着他们了,看见他们过来,一句也没多问,那反应显然已经知道里头刚刚发生了什么。雷紫潇也顾不得丢人不丢人了,上了车后脸上勉强位置的一丁点平和瞬间荡然无存,整个人身上都萦绕着一股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云子狂原本还想要讨好的认个错的,看她这样子,愣是没敢支吾一下。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回了云子狂的宿舍,彼时军区的大兵们早就就寝了,外头除了操场上的路灯,也只云子狂他们宿舍这一盏还勉强亮着。
雷紫潇进门后就坐到了床边,也不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云子狂见状心里难受的不行,再也顾不得其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蹲在她面前,仰着头,满脸痛苦的开口道,“潇潇,你要是生气就打我骂我,我保证一声不吭,只求你别这么憋着不说话,我看着难受。”
雷紫潇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抽了两下没抽回来,干脆也不再动作,只别过头去不看云子狂。
这个无声的抗拒动作弄的云子狂心口疼的好似窒息了一般,“潇潇,宝贝,你跟我说一句话吧,就一句,别不理我。”
雷紫潇仍旧不吱声,身上的抗拒气息益发浓重。
云子狂见状终是暴躁起来,“你说话啊!你心里有怨,有气,你就说啊!你憋着不说话算怎么回事!”
这一句话就好似在滚油里滴了一滴水,终于使得本还平静的场面沸腾起来。
雷紫潇重重甩开他的手,蹭的一下站起身,眉毛倒立,脸上满是勃然的怒气,“你还敢冲我发火?你觉得你今天特有理是不是?你觉得你很委屈是不是?”
她这一发火,云子狂立刻萎顿了下去,垂着头认错,“对不起,宝贝,我不是冲你发火,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气,我没有觉得自己有理,也不觉得自己委屈,今天的事是我错了,是我的疏忽给了别人可乘之机,你打我骂我都没关系,这是我应得的。只是你别憋着不说话,这是我的错,你不要惩罚你自己。”
如果说刚刚雷紫潇发火,云子狂一味为自己解释,那雷紫潇肯定会更加生气,可是他不仅没有为自己解释一句,反老老实实的将所有的错给承认了下来,这倒让雷紫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说实在的,今天的事情她虽然只看了个半场,却也能猜到此事并不关云子狂的事,是那个叫穆嫣的政委在那里一厢情愿。可尽管如此,她也不能不生气,因为如果不是云子狂的疏忽大意,那个叫穆嫣的怎么可能近的了他的身,甚至亲上他?
说实在的,在坐车回来的这一路,看着云子狂那小心翼翼的模样,雷紫潇心中的气已经消的差不多看,可消气归消气,却不能不做出个姿态来。她必须得让云子狂将今日的教训牢牢的记到心底去,这样下次他才会知道遇到这样的事情他第一时间该怎么处理。毕竟她不能时时刻刻盯着他,防得了今天,也防不了明天,这种事情还是要他本人心中挂一个警钟才行!
云子狂哪里知道她是在唬他,在承认完错误后,就可怜兮兮的拉着雷紫潇的手,“潇潇,我下次一定会注意的,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雷紫潇终于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就在云子狂心中欢喜以为雷紫潇原谅他的时候,就见雷紫潇嘴唇上下一磕,吐出一句,“去角落里倒立着,我有话要问你!”
“啊?”云子狂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呆怔之色,“体罚啊?”
雷紫潇眼睛一斜,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怎么,你有意见?”
“没没没,我怎么会有意见,”云子狂醒过神来,干笑一声,连忙起身走到角落里倒立着。这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就算倒立个个把小时问题也不大。
雷紫潇也跟着起身,走桌边倒了一茶缸开水,自己捧了,走到倒立的云子狂身前蹲下,朝他的手努了努嘴,不冷不淡道,“不准用整个手掌,只能用两根手指头。”
云子狂“……”两个手指头他虽然也没什么问题,可是总有种不详的预感啊。
满意的看着云子狂老实的按照她的话做了,雷紫潇终于施恩一般的开口,“好了,我现在问你,你跟你那个叫穆嫣的政委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以前不搭理那女人是因为她以为和云子狂没可能了,如今两人既然注定要在一起,那她自然得将他身边的狂蜂浪蝶给好好梳理一下。
云子狂想也不想的大力摇头,“我不记得了!”这种时候要是还能清除的记得和那女人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要么真喝酒喝傻了!
“哦?不记得了?”雷紫潇挑了眉头,似笑非笑,“人家怎么说也是你同事,你居然连怎么认识人家的都不记得了?我怎么不知道你的记性什么时候变这么差了?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前几天我提起小玥儿的时候,你还能清楚的记得她是我以前的同学呢。”
云子狂被她拆穿了谎言,头皮蓦地就是一麻,只能干笑一声,“这个,这个具体哪天认识的我肯定是不记得了,这毕竟军区那么多人呢,我总不可能将每个人都记得那么牢。不过她是两年前调过来当我的政委的,我应该就是那个时候认识她的。”
“你确定?”雷紫潇脸上的表情不是很相信,“我怎么听说你们俩个在那之前就认识了呢?”
“谁,谁,谁说的!”云子狂结巴,对上雷紫潇似笑非笑的眼后,又萎靡了下去,赔笑,“那个也不能算是认识,顶多也就是点头之交,我发誓我当时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跟她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