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庄琼也是从宫女的口中得知熊沙白今日被慕修羽诏进宫之事,所以即使她拖着一副摇摇欲坠的身子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宫门外,只希望着能在此见上他一面。
宫道上那个高大俊挺的身影遥遥走来,傅庄琼一转身,两人的视线正巧对上,皆怔愣了一下,为防止熊沙白再次逃走,傅庄琼立刻主动迎了过去,火急火燎的道:“将军,我有话跟你说!”
熊沙白站定脚步,深邃的眸子盯着她道:“嗯,正好本将军也有话跟你说!”
只要两人愿意坐下来好好的谈谈,事情就还有转寰的余地,总之比都不说话,冷漠相对好太多了。
傅庄琼松了一口气,脸上绽放了些许笑容,撒娇似的拽住熊沙白的袖子带着浓重的鼻音道:“将军为何这些时日一直不理我?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惹的将军不高兴,只要将军说出来,我一定改,而且我生病了,很难受,我只想……”
“傅庄琼,我们之间的关系到此结束吧!”一句话还未说完便听到这么一道冰冷突兀的声音传了过来。
傅庄琼顿时愣住了,仰着一张苍白的小脸看着熊沙白那绝情般刀削的侧脸,有些不可置信的的使劲笑了一下问道:“将,将军,你,你说什么?”
熊沙白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咬字清晰,毫不留情的说:“傅庄琼,你听好了,我说我们之间的关系到此结束,我不爱你了。”
“为什么?”她在怔愣了许久之后,忍着心口上巨大的伤痛还是将这个问题给问了出来。
“本将军承认,我以前确实是对你上过心,确实是喜欢你,甚至想将你重新娶入府中,但现在我的想法改变了,我已经不爱你了,你现在知道原因了吗?”
傅庄琼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她因为脑袋昏沉的原因,有些神志不清,只是一个劲的拽着熊沙白的袖子道:“我不信,我不信,我们之前经历过那么多甜蜜的时光,在患难中生死相许,你怎么能说不爱便不爱了,你骗人,骗子。”
她哭的稀里哗啦,甚至单薄的身子也开始摇摇欲坠,但熊沙白只是站在原地冷眼旁观的看着她,并没有任何伸手帮她一把的打算。
然而傅庄琼忍不住又道:“可是将军,我爱你怎么办,我爱你,你为什么不能爱我?”
熊沙白剑眉一瞥道:“傅庄琼,在本将军的眼中你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女子,所以莫要让本将军瞧不起你。”
这一刻,傅庄琼抓着他衣袖的手也终究是滑落了下来,是啊,她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女人,从来都不是。
熊沙白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时,傅庄琼忍受着心中巨大的悲痛,倔强的挺直着背脊站着。
两个人朝着相反的方向渐行渐远,本在一条平行线上,却走出了两个不同的方向。
在养病期间,傅庄琼不但养着身体上的病,却也在养着心上的病,在傅熊沙白没有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之前,她想她是绝对不会死心的。
彻底对熊沙白放弃念想实则是慕修羽召见她与苍莫,商讨第二场比赛之事,两人从殿中走出来之后正看见熊沙白一身劲装,器宇轩昂的和古斐雯相携着迎面走来。
不知古斐雯是有意还是无意,看到傅庄琼后,立刻紧紧的抱着熊沙白的胳膊,还低声软语的道:“将军,你扶着点臣妾,臣妾好累!”
然而熊沙白却并未拒绝她,回头看了她一眼,还真就贴心的扶起她的肩膀:“斐雯,此次得皇命外出,怕是需要好长一段时间,我向皇上禀明,你且在宰相府安心养胎,不许乱跑听见了吗?”
“是,臣妾一切都听将军的!”古斐雯满面娇羞,脸色红润,宛如就是一个生活在爱情当中小女人的模样,还十分得意的瞅了傅庄琼一眼。
然而她却仿佛遭到了五雷轰顶般怔怔的站在原地,养胎?古斐雯怀孕了?孩子是熊沙白的?
那一刻,傅庄琼只觉得脑袋天旋地转般难受,她想笑却笑不出来,想哭却又觉得自己没资格。
便任由那一对倩影从她身边走过,只略向她与苍莫的方向点头致意,在整个过程中熊沙白没有看她一眼,疏远的仿佛从未与她相识。
苍莫目送着熊沙白进入殿中之后,回头对傅庄琼道:“当初将军是遵了皇上的旨意才娶了古夫人,想来定不是他心中所愿,如今瞧两人的感情如此只好,当真是让人羡慕的一对,或许这便是所谓的缘分。”
“是吗?”傅庄琼愣愣的回头喃喃反问着。
苍莫似乎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忙道:“傅大人有一身炼香本领,能力高超,所担的也必定是救人于为难的使命,想必也不会被相夫教子牵绊住了心神。”
傅庄琼陷入了长长久久的沉默中,最后抬起头对着苍莫仰着一张无比灿烂的笑容道:“你说的对,人生在世,不只是为爱情而活,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我承认我确实是喜欢熊沙白,但是现在我不喜欢了,眼下最要紧的便是赢得与五毒族的比赛,解救城外的难民!”
还有查清纸条之上的内容到底是何寓意,找到宝藏,集齐香谱,真的发现还有很多未完成的事情,而自己却在这为一个不值得的人伤心难过,想想还真的是可笑。
苍莫一向寡淡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傅大人能有如此想法,倒真的让在下刮目相看了!”
傅庄琼扯动脸上的表情笑了一下,大步往前走去:“苍先生,在这场比赛之后我们是依旧是对手,所以我不需要你的刮目相看!”
苍莫追上她的脚步道:“在比赛结束之前,至少我们仍是合作的关系,既是合作伙伴,在下想,傅大人也必须知道一件事情。”
“苍先生所说的是何事?”傅庄琼停下脚步疑惑的回头看他。
“想必这段时间不论是江湖还是京师都在沸沸扬扬的传着百里国宝藏之事,现如今皇上已经得知具体藏着宝藏的地点在明州,相信不日便会带着军队前去寻宝。”
已经找到了宝藏的具体地点?还真没想到这慕修羽的速度还真的是够快的,不过传说开启宝藏需要集齐六枚动物形状的玉佩,就是不知道慕修羽已将玉佩找齐几块?看来她得抓紧时间从水桃的手上夺来那另外一枚玉佩才行。
“既是去寻找宝藏,那与五毒族的比赛一事当如何?”
苍莫道:“此次去寻宝,皇上派遣了宋大人去熊将军前去,与五毒族的比赛自是继续,毕竟寻宝之路并不是三日两日便可完成,而解决城外难民之事已迫在眉睫。”
傅庄琼点头道:“苍先生,麻烦跟五毒族的人说说,我已经休息好了,可以马上开始比赛。”
与此同时,慕修羽不日便派军队前去寻找宝藏之事虽然并没有明令颁布,但像这种秘密之事,一传十十传百,倒也是传的京师人尽皆知。
那些躲在京师中的暗中势力也忍不住趁这个时候纷纷浮出水面。
其中便有盗圣北冥邪,他在客栈的房间中着急的走来走去,对坐在桌边十分淡定的丐帮白帮主道:“想不到这个皇上还真的是个急性子,如此着急集结军队去夺宝藏,我说白大帮主,你丐帮人数众多,对夺宝藏一事可是最有利的,如今却只顾着在这围攻皇城,真的不知道你的脑袋到底在想些什么?”
“万千宝藏与我又有何干,谁喜欢谁便夺去!”
北冥邪是一个急性子的人,最受不得这白帮主一副与世无争,淡然处世但有一副好像和朝堂又有一副天大仇恨的两面性格,不禁有些急了:“是,你白帮主超凡脱尘,哪看得上这些身外之物,可是你有没有为你帮众们打算过,你身为堂堂一帮之主,难道不应该让自己手下的兄弟们吃上一顿饱饭,建造属于自己帮派的房子?而不是住那些阴暗潮湿的山洞和脏兮兮的破庙!”
白帮主抬头莫名的看着他道:“北冥兄何必如此着急,若是想去寻找宝藏,大可直接跟在朝廷军队的后方,以便找到宝藏所藏之处,本帮主并未做阻拦!”
“白帮主,你就埋汰我吧,我虽然被江湖人叫做盗圣,名声是好听,但这么多年以来可都是只身一人,既没加入任何帮派,手底下也没兄弟,你倒是叫我去抵抗朝廷的那上万军队!”
“如此倒真的是委屈北冥兄了,不过北冥兄倒是可以择一能力出众并且有意向前去寻宝藏的帮派加入,相信凭借你的能力和在江湖之上的影响力,无论去到哪个帮派都应是最受欢迎的那个。”
“此话是何意,难道我堂堂一代盗圣既与白帮主相交,岂还会如此不顾江湖情义的投入到其他的帮派,没想到白帮主竟如此的看不起我这个兄弟!”
白帮主站起身,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北冥邪的肩膀以示安慰的道:“北冥兄莫要想歪了,不论你加入谁的帮派,都是我丐帮的兄弟,只是现如今我丐帮与北冥兄所走的方向不一样,我又怎可自私的去强求与你,北冥兄大可去追求自己想要的,莫不可因为这虚无的江湖情义便断了自己的追求!”
闻此言,北冥邪不做反驳,却也并不认同,只道:“既然如此,那兄弟我真的是没话说,亏得我以为白帮主费尽心思的进入到太守府寻找动物玉佩,也是冲着宝藏而去,没想到竟只是说说而已!敢说不敢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