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明白了,要是先甜后苦那就不好了,这杯茶奴婢品出味道了。”绿凝立即握住了茶盏。然后轻轻的啜饮了起来,清桐这才将另外一杯茶交给了猗琴,说道:“你们有时间也应该出去扫扫地,见见世面。”
所谓的“见见世面”不过是让自己的两个丫头去反窃听而已。
窃听之人最想不到的就是竟然会在不知不觉中被人反窃听,所以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消息竟然不胫而走,无论这些消息时好时坏是真是伪,两个丫头都一概而论交给了清桐,清桐愿意去处理。
辨伪存真,本就是清桐平生最厉害的一个事情了。
“小姐,明天就是您的册封礼了,在皇上的宣室殿,现如今满城都已经开始沸沸扬扬的讨论起来了,说你是沧海遗珠,今日里珠宝生辉,合浦还珠呢。”绿凝告诉清桐,清桐说道:“既然是人尽皆知,想必母国之人也是知道了。”
母国之人?其实不过是景墨等人而已,目前清桐最为担心的就是自己的老爹与家人,万一老爹也是另起炉灶那就不好了,对于一个敢弑君,又敢杀了母后的人来说,杀一个因为迁怒了自己的人其实更是是简单的了。
但是清桐考虑错了,百密必有一疏,也算是无独有偶。自从清桐到了被人绑架,这事情在叶茂源的分析里面就有了问题,于是一开始是托病不肯上朝,后来索性表示自己垂垂老矣,虽然忝为皇朝的宰辅,不过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
景墨冷笑,“那么照您老的意思来看,应该是到了卸任的时候了?”这个高高在上的人瞪视着如同蝼蚁一样匍匐在尘埃中的一个老人,叶茂源立即点头,景墨也不好违拗,说道:“去吧,以后不用上朝了。”
然后,叶茂源就安静的如同消失了一样,对于一个丝毫没有任何威胁的人来说,已经不足以构成景墨的敌人,所以景墨早已经满不在乎了,表示出来只要叶茂源不兴风作浪,就可以保全性命。
而叶茂源本就是老狐狸一只,很会随时守分,竟然再也没有在朝堂上出现过一次。
这些清桐都不知道,而到了清桐要册封为长公主的时候,这个消息让人尽皆知的刹那,叶茂源正在花厅中钓鱼,听到丫头们争相汇报消息的时候,叶茂源不过是捋须笑了笑,讳莫如深的看着水面。
“快了,十几载的光阴似箭,总算是快了。”没有人知道叶茂源究竟是什么意思,而到了这时候最为惊惶的自然是景墨与濮阳芷珊了,二人就如同是头悬利刃一般,悬而未斩的感觉是让人惊心的。
“依照你来看,应该如何?”景墨问濮阳芷珊。
濮阳芷珊立即修书一封告诉自己的哥哥千万不可以扶正了这个女子,哥哥可能并不知道该女子有多么厉害,坊间的传说?传说中这个叶氏清桐不过是一个手眼通天的女子,很平常很平常而已,但是在现实里面。
这个女子厉害的很,很是不好对付,但是哥哥的修书回来了,她看过了以后面如死灰,旁边的景墨一把就将修书握住了,仔细的浏览过后,冷声道:“就连你哥哥也是要扶正清桐,那么以后岂不是给我们有一个最大的敌人?”
“哥哥说了,将欲取之,必先予之,这是哥哥欲擒故纵的伎俩,究竟为何会这样子里面一定是有缘故的,你不要拘泥于面前自己看到的东西,你一定要明白哥哥是愿意帮助我们的,也是我们唯一的一个朋友了。”
说的对,东陵早已经名存实亡了,那些直来直去的老臣不是抱病就是快要不行了,以前朝廷中龙争虎斗的场景都已经不复存在了,只有几个佞臣每日里怂恿景墨与濮阳芷珊用兵,而景墨又是委决不下。
所以每天可以说都是水深火热的,清桐是什么性格,别人不知道,但是景墨是一清二楚的,清桐若是不动手一切都好说,要是动起手来完全是势如水火,势如破竹,就是百万雄师其实也是将清桐无可奈何的。
“这如何是好?”
“你我好好等待着就是了,就算是归阳长公主,一个浮名虚誉的公主,你认为可以成的什么大事情呢?”这句话说过以后,景墨刚刚的躁动平息了不少,濮阳芷珊再接再厉,又说道:“哥哥也不是吃素的。”
这句话本来是解释,但是想不到竟然越描越黑起来,景墨暴起伤人,一把就卡住了濮阳芷珊的手腕,“老实说,一开始我就怀疑了,绑架清桐是你们的伎俩,这个计划里面也是算计了我的,对也不对?”
“这,怎么可能呢?皇上!”濮阳芷珊感觉到疼痛。
“这又是如何不可能呢,你最好不要玩花样,要是某一天我知道了你们的算计其实不过为了算计我的王位,我会提前将你解决掉的,最好行事周密不要让我看出来破绽!”
“皇上,您这是何苦,现在内忧外患,您不思进取也就罢了,怎可对臣妾动粗呢?”濮阳芷珊娇喘微微,景墨看到濮阳芷珊因为疼痛开始忸怩起来,立即撒手,“做好不要有那一天的到来。”
“怎会?是皇上您想多了,当初愿意和您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喜欢你,爱您,永远不会成您的绊脚石……”濮阳芷珊倒抽一口凉气,该死的景墨实在是过于狠毒了,就连自己都是开始怀疑起来。
“最好不要让我想多,否则定会让你痛不欲生!”景墨的声音充满了睥睨,濮阳芷珊叹了口气,说道:“哥哥虽然说了会在册封礼上推波助澜,但是您应该知道这个册封礼其实是有名无实的,一开始您不要紧张。”
“清桐做事情你莫非是没有见过的,那种悍勇与桀骜的程度你应该是早已经领略过了,还以为自己可以算计清桐?你错了!”
景墨的声音微微的颤抖起来,他的敌人现在是越发的少了,但是有了清桐,一夔已足。
以前清桐斗争的时候,自己尽收眼底。礼康王那样心思诡辩那样一个人都在清桐的算计里面一命呜呼,景维也是让清桐推到了风口浪尖,而草原王子贝尔一出现就让清桐收买人心,最后得到了一个并不好看的景嘉妍。
草原王子还如获至宝,这些事情都是看在了眼中的,要是心里面不害怕是不可以的清桐一个人也就罢了,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与楚瑾泉会和了起来,二人双剑合璧,可谓是如虎添翼,这让人不害怕不畏惧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我们这里是东陵国,要是那边有了风吹草动我们一定是会知道的,就算是斗争,这第一也是开始扶正那个扶不起的阿斗!不是吗?”
濮阳芷珊口中“那个扶不起的阿斗”不是别人,想必就是萧鸣白了。
“成后很聪明,不然这些年那个扶不起的阿斗早已经让你哥哥算计过了,现在有了清桐与楚瑾泉以后,不要说一个阿斗,就是泰山崩于眼前,依照我看也是可以力挽狂澜的,这就让人头痛!”
景墨看起来是非常害怕清桐的反噬了,清桐不但是知道自己的弱点,就连自己这里一切的事情都是一清二楚的,景墨不得不开始留意起来。
“皇上言过其实了,皇上不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皇上应该知道我们也是一国之君,到了最后就是清桐果真是攻打了过来,您将事情全部都推在我的身上就好了,您是至高无上的无冕之王,怎会做出来下三滥的事情呢?”
这句话分明是带着讥诮的,但是在濮阳芷珊的口中说出来是那样的柔和与动听,那样声音的背后是一种坚定与萧然,景墨的厉眸落了过来,锁住了濮阳芷珊。
“为了我,你竟然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
“为了皇上,臣妾甘愿肝脑涂地再错不辞!”这是濮阳芷珊的一句话,景墨狂笑,笑的几乎是岔了气,“当初你可知,我娶你的时候心如刀绞,我并不爱你。”
“那是当初!”濮阳芷珊的嘴角下垂,眼睫毛也是轻微的颤抖起来,胸口开始剧烈的弹跳,不知道景墨究竟是要说什么,景墨的嘴角有了一个菲薄的淡笑,然后说道:“现在我离不开你。”
“臣妾本就是菟丝花,很会枯藤缠树的,不是吗?当初是当初,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臣妾舍生取义也是会将您保护好的,您放心好了。”
濮阳芷珊目前看来是让爱情蒙蔽了双眼,完全是不知道自己所思所想与做出来的举动对于景墨来说是帮助了,还是没有帮助到。
景墨的目光锁住了濮阳芷珊,“现在我觉得为最为离不开的人就是你了,以前我把你当做影子情人,但是现在不!我要的是你,要的是你濮阳芷珊!”
“皇上喜欢就好,濮阳芷珊永远是皇上您的人,与你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好,于朕宽衣解带,朕要与你……”濮阳芷珊娇笑着走了过去,然后被景墨握住了那白皙的手腕,用力一拉,已经将外衣给脱掉了,然后在用力,濮阳芷珊整个人已经昏黄色的烛火里面给丢在了云榻上。
玉体横陈,景墨很快就到了云榻上,迫不及待的握住了濮阳芷珊的下巴,看着濮阳芷珊,那阴鸷的眼睛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缠绵,“你可知,朕离不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