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清桐都是不爱红妆爱武装的人,就算是简单的荆布淡妆也是让人可以看出来绰约之态。先前女扮男装的时间久了就有点儿弯腰驼背的样子,这时候自己倒是可以挺直腰板了。
她刚刚到了这里,就将景维给自己的金牌丢掉了,这个腰牌等会儿要是真的用起来,那是倒霉透顶的前兆,清桐是一个聪明人这一点毋庸置疑,不但是将腰牌给扔掉了,还扔在了太液池里面。
这时候慢慢的从墙角那里走到了前面,体态轻盈,丰姿旖旎。
谁知道刚刚走到前面就要离开禁苑的时候,悲剧再次发生了,前面的禁苑门口每一个人都必须经过层层盘查才可以走出去,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叫个啥名字,看到这样盘查自然是怵头。
心想自己瞎编乱造一个理由定然是不会让人放行的,这时候站在墙角的位置继续守株待兔,这一个墙角已经不是刚刚那一个墙角了,她站在后面也是可以看得到慢慢行走过来的人。
可惜男人占了一大半,好像弱势群体,诸如女子与小内监一个个都隐介藏形一般,清桐看一看没有办法,只能拿男人开刀,于是将心一横立即对着过来的一个男人脖子上砍一下。本以为对方会立即昏迷不醒,这样子就可以顺利的偷到对方的腰牌。
谁知道对方不但是清醒,而且还生气了。
这个人显然没有刚刚被清桐看砍晕菜的两个女子好处理事儿,他被砍了以后立即横眉怒目起来,怒目金刚睚眦欲裂,清桐的手在空中抖抖抖。
风吹过来,两人对视一会儿,男人蒲扇一般的手掌伸过来就抓住这个不自量力而又不知道要干嘛的女子,而清桐的第一本能就是千万不能跑。
“大人,”清桐立即娇滴滴的呼唤一句,被叫做“大人”的人脸色微变,古铜色的脸上是一个无比嫌恶的神色,剑眉微微的抖颤,“错了,是都管。”
“都管,”清桐想了想还不是一样,“大人。”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不要说与你姐妹开玩笑,现在禁苑里面闹得人仰马翻,人人栗栗危惧,你莫非与那毛贼是一伙的?”这样子问过以后,清桐立即伸手,捂住了面前男子的嘴巴。那白似梨花带雨的手伸过来以后明显他的虎躯一震,紧跟着那娇如桃瓣随风的身姿一晃。
整个人已经落在了“大人”的怀抱里面。
这个都管大人一看福利来了,嘿嘿的笑着伸手就要抱清桐,清桐最讨厌的就是被人亲昵,一看庆情况再次来了,伸在这个都管大人身后的手陡的一变立即又是一刀切,我就不相信你是金身罗汉。
谁知道这一次这个人生气了,猛然间握住了清桐的手腕。
“你究竟是何若人,深更半夜在禁苑里面伤害朝廷大员究竟意欲何为?”语气加重了,一看就知立即就要将楚河汉界给划分出来。
清桐想一想也是,刚刚自己言行过激,没有表演好一个勾引人的角色,这时候立即梨花带雨的哭起来,“奴婢仰慕大人龙精虎猛,一直以来想要与大人鹣鲽于飞,奴婢这么久宿愿得偿,心生感激,一见到大人奴婢就……就想要……要……”
“可以啊。”这个金钢这时候总算是卸掉了防备。
清桐要不是念在势均力敌的样子上,是坚决也不会和他这样子说话的,这个人一拉清桐倒在了这个人的怀抱里面。
而站在屋檐上面的楚瑾泉心头骤然一紧,这个女人究竟要干什么?
“大人,您不要急,免得急火攻心。”清桐一边曲意逢迎,一边媚眼如丝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该男人何止是急迫,手忙脚乱就要猥亵清桐,清桐打落了这个人的手,“千总,哦,不!都管大人,你都管什么?”
“都管这个禁苑里面人员进进出出,每日里调度与整理,有时间抓贼,没时间睡觉。”这样子解释完毕以后,都管大人再也不耐烦立即伸手就要制伏这个话语多多的女子。
谁知道这一次还没有伸出去手,已经觉得手臂酸麻,接着这种窜麻的感觉从手臂的位置一点一滴的扩大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占取了他的每一寸肌肤。这时候这个大人眼珠子都有点儿僵硬起来,看着面前的女子,嘴巴长的大大的。
“大人是想要问奴婢是干什么的吗?”这句话问出来以后,清桐慢慢的走到了都管大人的身旁,“奴婢虽然德性温淑,但是奴婢还是比较喜欢帅哥与野兽,奴婢就是野兽,您忍受着点儿。”
这人的脸上一片难以形容的诡异,只看到清桐慢慢的靠近,倒是屈辱的闭上了龙睛虎目。
“大人,不要害羞,容奴给大人宽衣解带,大人,等会儿奴婢会让大人安安全全的,大人放心就好了。”清桐一边说一边用最快的速度从这个人的身上将腰牌拿走了。
慌乱之中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个腰牌上面写的字儿。
这是其一,其二是,她用最快的速度将浑身麻痹的人拖到了前面的灌木丛里面,轻轻的笑一笑,花生丹脸水剪双眸,“大人,其实奴婢就是江洋大盗,大人这是协助奴婢完成了最后一道命令呢,谢大人做了奴婢的从犯。”
说完以后她巧笑嫣然的到了前面去,在月色里面看了一眼金牌,金牌上面写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几个大字。
清桐毫无顾忌到了前面关卡的位置,莹莹然的月色里面身影笔挺的就像是风中坚贞不屈的青竹一样,迈着雨打莲花的步子不紧不慢的到了前面。
正要走的时候,后面一个人吓丝丝的对身旁的一个人吩咐道:“让她回来,谁人如此大胆,刚刚丢了维郡王的金字招牌又打昏了两个女人,这还不够刚刚猥亵了女子,这时候又猥亵了一个男人。”
“好的,奴婢这就去处理。”
说完以后一个刁奴带了几个虎狼之威的女人到了关卡的位置,然后拦在了清桐的面前。清桐觉得大事不妙,立即撒腿要从另外一边突破重围,谁知道说时迟那时快,这个女人顷刻间移行变位已经拦在了面前。
“姑娘,我们主上请姑娘过去说话呢。”刁奴说过了以后,不管清桐怎么样的神态,伸手轻轻一挥,身后几个女子已经一拥而上。
清桐一看又是寡不敌众,在禁苑里到底是一动不如一静,与其因为自己反抗引起了众人的瞩目,倒不如安静些让她们抓起来等会儿再说。
这个女人显然没有想到清桐竟然这样轻而易举的就被抓住了,沾沾自喜的带着她过去邀功了,风中站立着一个同样笔挺的身影,湖蓝色的身影就像是浓墨重彩里面嫣然出尘的一点清丽水墨,与夜色隔绝开来一种分外的冷情与悠然。
“你是何人?”景墨立即回头,看着畏缩不前的女子。
“奴婢是禁苑里面的奴才。”清桐睁眼说瞎话,因为自己装扮过了如果不仔细研究是看不出来真面貌的,又是月色里面,更加是削弱了他的判断力。
“哦,禁苑里面的奴才。”他轻轻的重复着,有一种咬文嚼字的冷情,说完以后袍袖轻轻的一卷,冷然瞪视着她,“你一般干的事情是什么?”
“黎明即起,扫洒庭除,白天洗衣服晚上睡觉觉。”这样回答完毕以后,面前的男人显然是一点儿都不相信的,沉吟了会儿以后,笑了起来,“洗衣服,多以喜欢扒人的衣服,姑娘的脾胃倒是很对本王的口。”
“你,”清桐一看事情败露了,轻微的笑一笑,冷静的说道:“既然这样,王爷要怎么处置奴才呢?”
“你胆大妄为,我就是想要知道你为何不怕死。”
“奴婢怕的要死,”清桐立即表示出一个非常惊惧的神色,而景墨并不买单,夜色里面,景墨的身形晃动,靠近了清桐,那双美丽的瞳孔里面有了一点探究与玩味,“最好不要玩花样,跟我们前去抓贼。”
“奴婢位分低微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抛头露面,再说了奴婢与王爷男女有别,奴婢……哎呦,你们强抢民女。”一边抗拒着,一边已经让几个刁奴簇拥着到了前面。
“大哥哥,你们在玩什么啊?”景仁的声音从身后轻快的传了过来,清桐一看景仁的到来,如同看到了救星一样,景仁跑跑跳跳慢条斯理的走了过来。
景墨的眼瞳有了点儿莫名的平和,看着景仁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大半晚上不睡觉也过来凑热闹,这里危机四伏,还不带两个侍卫,羽林郎玩意错手伤了你那如何是好?”景墨有点儿紧张,面对这样的兄弟景墨不得不紧张。
“大哥哥,放心就好。”景仁停在了清桐的身旁,仔细的打量了一会儿说道:“叶小姐?”
清桐挫败的低头,立即点头,“是,我是叶小姐。”
“你,”景墨的眼睛狠戾起来,他至高无上美貌绝伦的叶清桐岂这样一个阿猫阿狗可以冒充的,眸光里面立即有了杀机,清桐一看情况不妙,连忙闪避,心想自己连自己都做不成了,还是夹着尾巴做人。
“我以为你是叶小姐,本王也就说了,叶小姐怎么会这么丑。”说完以后看着景墨,“大哥哥,你押着这个女子干嘛?不如让他陪我玩?”
“你要玩什么?”
“二哥哥昨晚时候在飘香院里面教过我,说是这样这样就可以那样那样,景仁就是好奇,想要试一试。”这个景维,怎会将这样一个纯良的孩子带到了那龌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