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的女人要去扶唐婉清,李全事先给田十七使了个眼色,田十七立马扶着唐婉清,抬头看着李奇的女人,示意她可以带路了。
唐婉清走后,李钦还命李莺的小男友将李莺推下去,她身体不适,不适合待在这个地方。
那些医生要对李莺做进一步的检查,也跟着下去了。
把一干人遣退之后,场上就只剩下了李全和他老爹,还有李蒙和李奇,以及那两个代表老五老六的女人。
李钦指了指刚才唐婉清坐的凳子,示意让李全坐着说话。
李全也没有了客气,拉了椅子就坐了下去,说:“怎么摊上这事,不妨让四伯来跟大家伙说说,您这么关照我,肯定知道我很多事吧。”
李蒙被他说的浑身一激灵,当即反驳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全摸了一支烟点上,说:“四伯你就别装了,你派人跟踪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好歹我是兵王出身,怎么说也比你的手下强。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对付他们么?那是因为他们是在太弱了,不值得我动手,而且他们给你带去的信息,估计也都半真半假。
很多地方以他们的能力,是到不了的。所以,他们肯定编了很多不符合实际的消息,来搪塞你。
四伯,你看尽了那么多的权贵斗争,怎么连这点都看不透?你被你的人蒙骗了那么久,你难道不知情?”
李全故意停了一会儿,看了看李蒙一副被人拆穿的尴尬模样,心里就想笑,抽了一口烟,继续说道:
“其实以我的看法,四伯你并不是不知道,而是知道了,却没有阻止,因为你乐意听他们为了奉承你,而编那些话去搪塞你。
只是在你的心里,我好与不好跟你的关系不大,只有我死于不死,你才会更加在意一些。
所以,就算你的人在知道我处境比较难堪的时候,也不会出面帮我,甚至他们接受的命令中,有‘必要时可以助对方达成目的’的安排。
而这个目的,就是在对方有能力杀死我的情况下,你的人会站在敌对的方向,来让我彻底消失。”
“你他妈放屁!”李蒙站了起来,整个人都被气的发抖:“说话要讲证据,你把证据拿出来,我就算不要我这个四当家的位置,我也不能让你这么诽谤我!”
李全看了他一眼,摊手道:“四伯,你这可难到我了,我对他们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们没有对我怎么样,我基本当他们不存在。
你这会儿让我给你证据,这不是在浪费我的时间吗,难道说,四伯你的清白,跟咱们整个李家来说,要重要得多?”
“你……”
李蒙一时语塞,李全这一开始的咄咄逼人,泼了他一身的污水不说,还不拿出证据,居然还要用李家的清白家压他!
在李家和他个人来说,他确实没有话语权,但是李全这么说的目的,难道仅仅只是让他心里不畅快?
李蒙重新坐了下去,半眯着眼睛问道:“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您居然还不明白?”李全有些吃惊:“我以为你都明白了,四伯,看来你真得出去走走了,整天泡在钱肛里,脑子迟早会腐朽的。”
“你……”李蒙紧紧的攥着拳头,咬着牙瞪着李全。
李钦看李全是在戏耍李蒙,已经将李蒙给说得快要暴走了,于是揉了揉眉头,招手道:“好了打住,你们以为我们坐这儿就是听你们为了点破事掰扯的?”
李全嘿嘿笑了两声,说:“我可不是在掰扯什么,我只是在说,既然四伯有那么好用的手下,不如派去调查一下他们所了解到的事情,兴许更有利于我找到谁在背后搞事。”
“你想要我们帮忙?”李奇问道。
李全理所当然的点点头:“这不是你们应该做的吗?既然大家都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了,你们还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李奇瞪了他两眼,这小子请人帮忙的态度都这么高傲,让他很不爽。
而李钦则戳着上嘴皮上的那一圈胡须,若有所思的将李全看了几秒。
“我发现你小子正经起来的时候,还挺有当家人的风范的。”
李全白了他一眼,说:“老头子你这不是说的废话吗,你不正经的时候,谁敢拿你当当家人看待?”
李全这下一人怼了三个长辈,连他老爹也不看在眼里,多少还是有些仗着那副画给他带来的优越感。
这种可以拿来当盾牌的东西,不用白不用。
“你你说说看,你的计划。”
李钦这会儿已经没有兴致跟李全互呛,他在这几个人当中,是最了解李全的人,所以,他知道,李全一定有了什么绝妙的安排,才会这么说。
“我这里有几份资料,你们先看看。”
李全走的时候又复印了一套张天凛给的资料,唯独高铭和秦然的由他保管着,分给李钦三人的资料,只有那四个人的。
“这是张天凛给我列出来的人,我派了东方野暗中调查,你们如果手下有什么得力的人才,就派几个暗中帮助东方野。
不过有一点得注意,在没有查清楚之前,绝对不可以暴露自己的身份和目的,否则咱们还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就被人反咬一口了……”
李全还在说,突然李蒙发出一声惊呼:“金扬?他怎么会在张家?”
李全暂时停了下来,问道:“你认识这个人?”
李蒙点点头:“这人家境贫寒,不过人特别的浮躁,总是跟着一些社会上的人在我一家赌场里出现。后来带他的人输了钱,想把他卖到我的赌场当苦工,被我救了。”
听到这儿,李全忍不住笑道:“哟,看不出来四伯您对外人这么热情,还挺乐于助人的嘛。”
这话带了点讽刺的意味,李蒙干咳了两声,当没听见,继续说道:“这小子还挺知恩图报的,但是太急功近利了,在我赌场捅了个篓子,虽然不大,但这样的人,我留着没必要。
金扬的本性不坏,但是太容易受人影响,特别是在那样的环境当中,而且一个未成年老是出现在赌场,难免会遇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在他捅事之后,我给了他一些钱,让他回去继续念书,自己谋求生路了。”
“四伯,你这也没说对,你明明知道他是未成年,在赌场工作肯定不合法,但是你又没有理由将他赶走。
所以,你说的金扬捅事,其实是你安排的吧,就是为了让他离开,才使了一点小手段,让金扬不得不回归到他自己原本应该待的生活中去吧。”
听李全这么一分析,李蒙原本是一副惋惜金扬的神情,这会儿竟然牵起了嘴角,冲李全做出了一个赞许的表情。
李全看他那样,十有八九是自己猜对了,于是叹了口气,说:“四伯,你这不是在帮他逃离苦海,其实是在助纣为虐。
金扬在遇到你之前就过着追求名利的日子,好不容易跟着几个有钱的社会哥出入赌场增见世面,结果还是个卖小弟求自保的怂货。
他估计最幸运也是最不幸的就是遇见你,你想把他带出来,结果发现他其实带不动,或者说金扬的性格太超出你的预料因而在你没法管教他的时候,你选择了用虚伪的方式抛弃了他,他下受到被人抛弃的打击之后,没有去完成他的学业,而是继续追随着自己心里那点扭曲的人生观,傍上了张家这颗大树。”
李蒙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自己在处理金扬这件事上,确实有些欠考虑了,用一句话来说他的做法,就是在推卸责任。
然而他其实并没有非要对金扬的人生负什么责,只是金扬在第一次遭人背叛抛弃的时候,就已经将李蒙当成了救命稻草。
所以,在金扬的心里,是觉得李蒙有责任的。
李全话锋一转,说道: “不过这件事也不能怪你,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只不过我会在他再入歧途的时候,亲手杀了他!”
“那金扬交给我去调查,其他的……”
李蒙话还没有说完,李全就将他手机的资料抢了过去。
李蒙有些不解:“你想要做什么?”
李全将资料递到李钦的手里,说:“不用四伯去调查谁,你的人适合去帮我做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李全伸出手:“你把手机给我,我要给一个人发一条短信。”
李蒙先是有些扭扭捏捏,因为不知道李全在打什么主意,不过最终还是将手机递给了他。
李全边打字边说:“我有一个朋友,他现在人在英国,你想要你派一些能力强一点的人,去将他带回来。”
他编辑的短信是发给罗宾的,内容表明了他的身份,以及让罗宾辨认接援人员的方法。
李全将手机重新递还给李蒙,指了指手机,说:“上面已经存好了他的号码,四伯可以看看短信,上面有一点是需要你明确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