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莺因为身体原因,对于结婚生子的念想,盼了大半辈子,而他的两个弟弟,李蒙和李奇,都不是个想要成家的料的。
好在她大哥李钦和张家的人生有一个儿子,虽然从小到大性格都特别的乖张,没人能够降服得了。
那时候李莺看待李全的眼神,就是在看一个失败的试验品一样,嫌弃又鄙视。
尽管要在也是这样,但李莺在知道李全带回来的这个女人已经怀有了他的孩子以后,李莺仿佛看到了某种希望。
上一秒,还巴不得几个家中,当家做主的人对李全实施家法,但现在,她所能够想到的,就只有保护唐婉清肚子里的孩子。
以及,肚子里孩子的母亲和父亲。
这一点,正好在李全和唐婉清的预料之中,即使做出这样的举动的人不是李莺,也一定会有人看在这是李家血脉的份上,而对唐婉清的存在加以认可。
果然,当李莺上气不接下气的催促着自己的小男友去阻止唐婉清的时候,李奇就朝走廊里的女人打了个手势,那女人点了一下头,快步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愣着干嘛呀,你还等着别人来救你儿子不成?”唐婉清垂着头,做出一副深思的样子,咬着牙小声的对李全说道。
说完,唐婉清又抬起了头,手再次扬了起来,朝着自己的腹部打去,喊叫道:“我不活了,想我堂堂唐家大小姐,怎么就跟了你这么个负心汉!
好啊,既然,你执意要自寻死路,而留下我们母子两孤苦伶仃,那我就没必要再苟且于世了,就让我们两个,一起去黄泉给你做个伴好了。”
她的手还没有打在腹部上,就被李全抓在了手里。
“我李全答应别人的事就从来没有食言过,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被一点困难打倒的人。你应该为你的男人感到自豪才对。”
这时小男友走了过来,半蹲着将一张丝巾放在了唐婉清的右手上,说:“我是一名医生,现在给你号脉。”
得幸亏唐婉清收手的快,不然小男友当真给她号脉了,那不就马上穿帮了么。
因为她现在还没有吃药,也就是说如果小男友没有号出喜脉,那么李全和唐婉清还有田十七,他们三个人都得玩儿完!
小男友以为唐婉清这是生人勿近,害羞,所以她才这么的抗拒,不让小男友触碰她一下,哪怕手上已经很贴心的被小男友盖上一张丝巾。
他跟唐婉清打着商量:“这样吧,我把丝巾再对折两次,贴在要号脉的地方上,这样应该总可以了吧?”
唐婉清掂量了一下丝巾的重量,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同意小男友的提议,捂着肚子脸上作难的看着李全,说道:
“我肚子有些疼,想要上厕所。”
李全知道唐婉清是想避开这些人的视线,这样她才能将药吃下去,否则一旦被他们捷足先登了,唐婉清假怀孕的事就会露馅。
到时候,保不定这些人会对唐婉清做出些什么事来。
李全将唐婉清从椅子上扶了起来,刚想要走,李奇的女人就带一大帮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看他们身上的装备,应该是医生,刚才李奇只是给那个女人做了一个手势,什么也没说,她就完全意会到了李奇的意思!
这个女人看来也是相当的不简单,否则李奇不会让不相干或者不放权的人,出现在这样一个场合里。
于外来说,李全现在是通缉犯,受着成千上万双眼睛的凝视。
而于内来说,李全注定是会继任大权的人,这等丧门辱德的丑闻,李家如果要处理起来,必定不会太过大动干戈。
所以,今天在座的,来的人,都是有头有脸,说的上话的人物。
只是,他们怎么会这么巧,全都在这里?
而且,一看就是恭候多时的样子!
“可是既然这样,那老头子刚才不是多此一举吗?”
李全心里疑惑顿生,不过见那些人来势汹汹的样子,再不让唐婉清有个清净点的地方吃药,说不定就要被抓包了。
于是只手拦在那些医生前面,说:“一下子围这么多人上来做什么,我女人有个什么事,你们有几个脑袋可以砍的?”
那女人看了李奇一眼,李奇冲她摆了白手,示意她停下来。
李全扶着唐婉清,问那女人:“七姨,这儿洗手间在哪儿?”
那女人听李全称她为“七姨”,脸立马烧红起来,李奇攥着拳头放在嘴边干咳了两声,指了指一边的走廊,说:
“朝着那里走,过去就是。”
“谢了啊,七伯!”
李全突然这么客气,倒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不适应起来。
他刚走了两步,忽然看到正门旁站着的李钦,想起来田十七还在,于是回头问他:“你不急吗?”
说完还冲田十七挤眉弄眼,示意田十七跟着他走。
果然,田十七不是一个很会去配合别人的人,他摇了摇头,拒绝了李全的暗示,兴许这个时候,他忘了烤鸡对他的重要。
也或许,他在思考其他的事情。
而李全清楚的知道,这些事情,只能够由李钦,也就是他老爹来做出解答。
恍然间,李全觉得田十七和他没有再站在一个齐平的水平线上了,似乎他还要高那么一点点,距离中出现了裂痕。
见李全没动,唐婉清低声道:“干嘛呢,再不去就来不及了,你想死在这里吗?”
李全扶着唐婉清,朝走廊走去,边走边说:“他们想要弄死我,还不够格,除非我想死在他们的手里。”
唐婉清一副说大话不打草稿的样子,就翻了个白眼,说:“那你一个人回来就得了,还要我为你保驾护航做什么呀!”
李全的脸暗沉了下来,说:“你太不懂我们家这几个老顽固了,他们几个做事,从来都不是靠拳头,他们会逼着你,用自己的利器去结束自己的性命。”
唐婉清猛地瞪大了眼睛,如果不是李全给她使眼色,让她尽量保持镇定,这会儿估计她都发出一声惊呼了。
明明是为自己披荆斩棘的武器,却要被他们逼的自残,这可着实让唐婉清有些吃惊。
“要说在商战上,我也遇见过这种人,特别是在项目竞拍的时候,如果两个叫板的买主将价格飞到了一定的程度,另一个在资金完全充裕的情况下会选择尽可能的少提价。
而另一个在资金紧张却面子下不来的时候,会为了一口气而将对方的价格压制住。不过这种方法只适合在有把握能够在买到的东西上牟取到更多的利益而用的盲目拍卖策略。
如果说恰巧售卖的项目远远不如他所付出的资金,那么拍卖到的一方,在经过多轮叫价后,而导致破产。”
说着,两人已经走到了厕所旁,在洗手台有一个摄像头,正将唐婉清和李全对着。
李全撇了一眼,发现它的摄像范围紧紧只是在洗手台这边,稍微松了一口气,说道:“道理一个样,反正他们挺会玩花样的。
不过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是我们先主动的,他们处于被动的一方,势必会输,再说了,我们还有让他们不得不放下面子的王牌在手机攥着!”
李全看了看唐婉清的肚子,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
“进去的时候看看周围有没有隐藏的摄像头,他们肯定也去过猜测到这一点,所以才会这么放心的让我们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之中。”
唐婉清点了点头,捂着肚子朝女厕走了进去。
每一会儿,唐婉清就出来了,在洗手台前洗了手,挽着李全的手,朝着训练场走去。
李全和唐婉清回去的时候,看到田十七不知深夜时候同李钦站在了一起,李全心里一咯噔,抬脚就想要去将田十七从李钦的身边拽回来。
这时李奇搓着自己下巴上的一点胡须,站起身,对那些医生忽然凶道:“你们在嘛呢,还不赶紧看看人有没有事!”
那些人立马唯唯诺诺了起来,有人提着药匣子,有人带着听诊器,也有人手里那个笔记本坐着准备。
被这么多人围上来,唐婉清下意识的就超后退了一步,扯着李全的衣袖,对那些人道:
“你们不要急,慢慢的,一个一个来,这样围上来很容易让我紧张的,我一紧张,就很难喘上气。”
李全听唐婉清这话说的就跟指挥官一样,忽然想笑,但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又有些笑不出声来。
其中有一个脖子上挂着听诊器的眼镜男,在唐婉清说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展开双手,将那些人拦住,说:
“你们听唐小姐的,孕妇怀孕期间,是最受不的惊扰的,我先来查查看唐小姐的心率是多少。”
说着就要上山去,李全看唐婉清还是站着的,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过来会诊了,立马拉下脸来:
“哪儿来的庸医,懂不懂规矩?哪有让一个孕妇站着会诊的,给老子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