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沉在心里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他,手上的那杯茶也没有喝,招呼后方站着的侍从重新添上了新茶。
李全见她坐着没有想再站起来的意思,于是也拖了一张椅子,问道:“我可以坐吗?”
还没等凌沉应允,他就自顾坐了下去,没规没矩的样子像极了在影爷面前的凌沉。戴森惊诧之余不得不佩服凌沉的魄力,恐怕这世上也只有她才能带出这样一个小弟了。
不过他想不到的是,如果他知道站在面前的人正是他们影组织恨的牙直痒痒的李全,恐怕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随即戴森也跟着坐了下去。
李全坐下去之后发现桌上少了点什么,又出言问道:“没什么可以解闷的东西吗?”
凌沉侧头看了看他,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奇,下方的人还打的热火朝天,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拼尽全力打倒对方,他居然说闷“比如,来点水果干果什么的,或者来一副扑克,正好我们三个人,可以斗斗地主。”
他话音刚落,戴森猛地咳了一声,应该是被他的话呛到一口气没有缓通顺。他这话不仅提高了自己在三人中的地位,更是拉低了戴森和凌沉的地位,戴森不气才怪。
凌沉楞了两秒,随后示意侍从照他说的去准备,五分钟后,桌上摆了一盘苹果一盘橘子,一盘瓜子仁,以及一盘花生仁。
最后,一副扑克亮堂堂的摆在了桌子的正中央。
“怎么样,要不要玩两把?”
这次竟然是凌沉开口,她拆开扑克,后方的侍从想要上前来帮忙发牌,凌沉直接将他们遣退了下去。
看她洗牌那生硬的手法就知道她不经常赌博,李全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牌,一边洗一边说道:“光玩好像还不尽兴,要不我们来点什么助兴的赌注?”
“跟我们赌你会很吃亏的。”凌沉从盘子里拿过一个橘子放在了自己面前,一脸趣味的将李全盯着。
虽然是她自己要让李全跟在她身边直到对垒结束,他也的确没有想要临阵脱逃的样子,只是他好像有点脱离了凌沉的意料,不知道他接下来要玩什么把戏。
兴致被李全勾起,凌沉将话头转向了戴森:“反正戴森先生推选的人一定不会让你失望,趁现在还是中场赛,玩两把也不碍事。你也看到了,我这个兄弟完全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待会儿牌逢对手,戴森先生可不要站错了队伍啊。”
李全撇了撇眼,这姑娘的年龄和心眼竟然是成正比的!还没开局就开始拉帮结派了!
“那,赌注呢?”
凌沉看了看戴森,说道:“三个条件,除了违背原则的事,只要赢了的那一方,可以任意向我提三个条件。”
切,李全在心里鄙视到,一个人的原则海了去了,万一他跟他提的恰恰是跟她原则怼上的条件,那岂不是赢了也没用?
“你呢,你拿什么做赌注?”凌沉看向李全。
李全手里的牌已经洗好,抬眸对上凌沉光彩翼翼的眼,说道:“我好像没有什么可以拿的出的东西,身上最值钱的就是手上这个镯子。”
他一说镯子,戴森这才注意到他手腕上戴的暗纹手镯,他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影爷亲自设计的手镯,派了专人打造了4个一模一样的出来,整个组织中也只有三个人有这个手镯。
一个就是影爷,一个是凌沉,还有一个从来没有在组织内露过面的神秘人,至于那最后一个,在与组织有密切关系的苍龙的手上,同样是个神秘莫测的人物。
当初手镯从影爷手中交给这些人的时候,正是影组织势力渐大的时候,一些老人亲眼目睹过,那是一种权利与力量的赋予和肯定,每当有新人加入,老人都会把这件事当组织的重大事项传达下去。
因而,即使只是见到这个镯子,也可以起到号令群雄的作用。
戴森感觉自己快要坐不住了,嘴里干渴的难受,他端起一杯凉茶一口咽了下去,随后一把擦去嘴角的水渍,眼泛精光的看着李全手腕上的镯子。
难不成,他就是那个从没有在组织露过面的神秘人?
而这边凌沉听李全居然拿自己的镯子当赌注,立马黑下脸来:“你不是还有一块金字招牌吗,那个可比这个镯子值钱多了。”
金字招牌?
应该说的是他的金牌保镖的招牌。
笑话,那可是比他命还要重要的东西,他可不敢拿出来随便跟人家赌。
于是,他看向了戴森,咧开嘴笑道:“你不喜欢我这个赌注,可是有人却喜欢的不得了,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就会输?”
凌沉感觉自己的眉头快要夹死蚊子了,心里打算待会儿就算是输的局势,也要帮李全赢得最后的胜利,否则,自己那个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手镯就又要被戴森拐跑了。
她闷着一腔的怒火,朝戴森看去,戴森被她眼中强压住的怒火看的背后直冒冷汗,心想到底该想个什么样的赌注,即使他输了也不会心疼,赢了还有赚头。
正想着,凌沉突然发话了:“要不我帮你做决定好了,前段日子因为那件事你手下的人一定遭受了很大的创伤吧,不如我今天就把挑选到的人送给你,这样一来,既可以巩固你门下的人的实力,又多了一个得力的左膀右臂,一举两得。”
让她挑选值得培养的人才是影爷的安排,他怎么敢违背影爷的意思,当即摇头否决道:“no no no,不可以,我可以把我手下的一半的人拿来做赌注,但你挑选的人,我看在坐的没人敢收。”
“那就照我说的这么办了,阿全,发牌。”凌沉跟本没有理他,牌一发,他不认也得认,牌桌上了没有反悔的规律,这一点她还是懂的。
李全被她那一声“阿全”叫的浑身一激灵,半响才缓过神来。
戴森感觉自己上了贼船,如果他输了,不仅要收下凌沉选派的人,更重要的事,影爷一定会给他严厉的惩戒。
他想抬屁股走人,但碍于凌沉的威视,他又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做在这里,横竖都是死,他决定拼一把,反正也不见得他就会输。
牌发下去后,中间还剩四张底牌,凌沉拿起桌上的水果盘将底牌盖住,说道:“三局定输赢,三局分不出输赢就再来一把,底牌就不需要了,我们看谁先出完手里的牌,就算谁胜。”
李全点点头:“可以。”然后将自己面前的牌拿到了手里。
戴森没说话,诚然他现在说不出话,他只需要把关注度放在自己的牌上,然后赢得最后的胜利就行了。
底下一些无心观战的人都将三楼望着,明明刚才还针锋相对的三人,现在居然围在一起打起了扑克!完全搞不清楚这个高层的人是个什么想法。
李全和戴森三两下就整理好了自己的牌,望着还在整理牌的凌沉,李全问道:“谁先出?”
凌沉板着脸道:“我年纪小,我先出。”
她这话差点让李全的人皮面具从脸上崩下来,她年纪还小?他和戴森加起来都还比不过她年龄的一个零头,她居然说她年纪小?
不过她也是为了自己能够占据先机,毕竟李全输了的话她的手镯可就要落到戴森的手里了。
大概这场扑克比赛也就李全最轻松了,反正输了他也没什么值得可惜的,赢了还能得到凌沉的三个条件,至于戴森,他才不感冒。
总之,凌沉即使是自己输,也不会让李全输。
只不过,李全看了看自己手里仅有一张拿的出手的王牌,再看了看戴森脸上难以掩饰的喜悦,深深的为凌沉捏了一把汗。
结果,不出意料的是戴森取得了第一局的胜利,一连甩出两炸,打的凌沉都来不及反应,李全即使拿着一手烂牌,好歹也接了戴森一个顺子,而凌沉,完完全全没有出牌,等她把牌摊出来一看,手上的大牌比李全还多。
第二局照样压了四张牌在水果盘下,拿到牌后,凌沉脸上更加阴沉了,不想猜也知道,这次她一定拿了一手超级烂的牌。
按照胜者为先的规律,这次是戴森先出牌,一个七连顺开局就打的凌沉和李全还不了手,接着三带一出手,凌沉更是束手无策,李全仍是按兵不动。
就在戴森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甩出一张小鬼的时候,李全用四个尖炸断了他的胜者之路,接着,李全打出了一个从3连到K的超长顺一,手中无炸的戴森只好看着他继续出牌。
李全还剩两张牌,他打了个2出去,戴森那时没想到他手中炸牌,所以毫不犹豫的就把小鬼送了出去,这下手中只剩一个小顺,根本打不过,只好把希望寄托到了凌沉的身上。
只是,在戴森眼里的凌沉是必须要赢得最后胜利,而凌沉只一心想保住被李全拿出来当赌注的手镯。
所以,这一局,凌沉又没有出牌,李全轻轻松松的赢得了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