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麒看着四周一片纯白的环境,满脸的茫然,看到身边放了一封信,打开看了起来。
原来这里是一个芥子空间,里面灵气纯净,景麒中了螣蛇一族的毒,在这里修养身体最为合适。
信里并没有怎么出去的方法,景麒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再找不到只言片语,这才确定,自己被弘文扔到了这个空间里。
空间虽然不大,但是四周都是一片白茫茫,没有一点生机,景麒这种跳脱的个性,简直要疯了。
没过多久,毒性发作,景麒不知道应对的方法,只好用灵力硬抗,身体的每一寸都如同撕裂一般,五脏六腑好像都移位要从肚子里跳出来,但是竟然就这么扛过去了一次。
但是他的修为也倒退了不少,看来这次之所以能扛过这次毒发,是因为耗费了不少灵力的关系。
空间里岁月流逝,景麒就这样一个人生活在这里,身体在毒发了几次以后,竟然将灵力完全都耗光了,但是这毒也再没发作过。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有一天本来已经睡着的景麒突然醒了过来,看着面前漂浮在空中的幻影是,弘文,他怔住了。
弘文的头发全都白了,看到景麒醒过来,笑的一脸温和:“看来你的毒已经都解了。”
景麒想要扑过去,却穿过了这片幻影,什么都没有碰到。
弘文看着他着急的样子,摇了摇头说道:“我就要走了,以后不能再照顾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景麒连忙问道:“父王,外面到底怎么样了?你要走去哪里?带我一起走吧,我受够了。”
弘文无奈的说道:“傻孩子,我要去的地方现在还不适合你,你的母妃早已经去那里等我了,现在我的时间也到了,只是来最后看你一眼。”
景麒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弘文的大限已到,过来跟自己道别。
被莫名其妙扔进这个空间,景麒也曾经怨恨过弘文,可是知道它现在就要死了,心中却又一阵抽搐,难受异常:“父王,外面到底怎么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你让我出去吧,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弘文看着他,伸手想要摸他的头发,可是手却从他的头上穿了过去,终究触摸不到。
弘文的眼里满是难过,看着他说道:“现在的妖王是端麒,妖界已经不是以前的妖界了,你的这个空间我会将它送去人间,希望你能够遇见一个能够发现这个空间的人,到时候说不定你可以出来。”
景麒眼里满是悔恨,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自己还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
见他不说话,弘文开口了:“所有一切都是天意,你就算再悔恨也没有用,与其为已经发生的事难过,不如想想以后要怎么办。”
景麒泪流满面,看着弘文哽咽道:“是我太蠢,害了你们,一切都是我的错。”
弘文看着他,眼里满是不舍和无奈:“你终究要成长,只是这一切来得到太快太突然,以后的路也许会难走,但是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弘文的身形在空中慢慢变淡,景麒看着弘文,满眼的不舍,最终叹息了一声,带着笑容消失了。
此后很长的时间,景麒都一直活在悔恨和痛苦之中,无数次想要从这个空间出去,可是一直没有人发现这里。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时雨。
听完景麒的叙述,白泽和夔牛久久没有出声。
景麒看着两人,一脸的自责:“当年的事是我不对,所以我一直不想回到妖界,我害怕面对着一切,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你们解释。那时候时间太急,我唯一想到能保护你们的方法就是让你们来这里。”
夔牛叹了口气,说道:“你真是傻,我们是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早知道你原来一直在外面受苦,我说什么也要出去帮你的。”
景麒说道:“都是我的错,怎么还能让你们为了我去受苦。”
白泽哼了一声,说道:“妖王陛下都说了,这件事是他们算计你在先,不能完全怪你。再说了,事情已经发生, 就算你再怎么自责也没有用了。”
景麒一直不肯提起往事,实在是觉得当年都是自己的错,这一直是他的一个心结。
从空间出来以后,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回到妖界,要不是这次时雨为了他修为倒退,他心生愧疚,决定来这里采灵草补偿,只怕这一生,他都不会回来了。
见景麒一脸的愧疚,夔牛连忙问道:“对了,你说你被一个女子发现了,那你现在怎么又会在这里。”
景麒打起精神,强撑着把和时雨之间的事说了一遍,夔牛听得津津有味。
末了叹息道:“这女子还真不错,竟然为了救你肯耗损自己的灵力,对你还真是有情有义。”
景麒虽然也这么觉得,却忍不住别别扭扭的说道:“哼,我还跟她签订了灵兽契约,算起来反而是我吃亏呢。”
夔牛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不会啊,我觉得她对你很好。”
白泽在一旁有些无奈,夔牛和自己在一起待了这么久,为什么脑子还是一根筋,别人怎么说就怎么信,一点都不会转弯,让他们这样聊下去,只怕会越来越没有营养。
他看着景麒,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以后打算怎么做?”
景麒一愣,不假思索的说道:“我自然是要陪着时雨了。”
白泽皱眉:“虽说你们签订了灵兽契约,但是以你的身份,如果想要毁约也是很简单的事,这报应也不会在你身上,难道你真的要成为一个人类的灵兽吗?”
景麒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说道:“既然她肯为了救我耗费修为,那我也不能辜负她,最起码她这一世我要陪着她。”
白泽看着他,似乎有些生气的样子:“现在妖界在端麒的统治下,并不太平,你如果回来的话,会有很多妖王以前的部下愿意追随你,你难道要放过这大好机会?”
夔牛呆呆的看着白泽:“你怎么知道外面什么情况?你不是一直和我在这个空间里待着,从来没有出去过吗?”
白泽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笨,什么都不关注吗?我出去过好几次,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