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似乎觉得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游戏,嘴角挂着笑,一派轻松的模样:“我说了,只要你打赢我,这里的灵草随你采。”
说着连连摇头,一脸可惜的样子:“不过你现在太弱了,就算我再怎么小心,你还是身受重伤,像你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当年妖界王子的风采。”
本来三毛虽然愤怒,却还算是淡定,听到这句话,却一下子炸毛了:“白泽,老子一直忍着你,你不要太过分,这样嘲讽我,很好玩吗?”
白泽如实点点头:“好玩。”
看着三毛,他勾唇一笑:“我就喜欢看你现在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三毛几番挣扎,突然怒吼一声,身周腾起了一阵烟雾,化成了一个十五六岁少年的样子。
他长得几位俊美,双眼狭长,微微上扬,带着几分风/流意味,鼻梁挺直,嘴唇微微上扬,一张脸鬼斧神工,就像是上天精雕细琢而出。
他的身材修长,穿着一件白色看不出材质的长衫,要不是现在有些鼻青脸肿影响了形象,放到人群里,一定会夺去所有人的注意力。
白泽长眉微扬:“怎么,终于肯化做人型了?”
三毛瞪着他不说话,旁边的夔牛看看白泽,又看看三毛,也是身子一晃,化成了一个一身黑衣的少年。
他的样貌普通,只能说是清秀,只是一双眼睛却意外的吸引人,似乎带着世间最美好的纯粹,干净的不带一丝尘埃。
夔牛干咳一声,看着气呼呼的三毛和一脸惹人厌笑容的白泽,说道:“咱们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不要打了,好好说话不行吗?”
白泽哼了一声:“我和叛徒没什么好说的。”
三毛怒道:“你说谁是叛徒?!”
白泽冷冷一笑:“谁心虚就是说谁!谁第一个离开我们去人间就是说谁!”
三毛欲言又止,似乎强忍着怒气,哼了一声,说道:“老子不跟你一般见识,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老子采完药草就走,再也不会来见你了。”
白泽挑眉:“我同意了吗?既然当年你把我和夔牛发配来看着这些灵草,那么我们就是这里的主人。不要说是你,就算是妖王来了,我说不让采,他也采不走,更何况,”他上下打量了三毛一眼:“看你现在落魄的样子,凭什么还颐指气使的像当年一样命令我?”
夔牛在一旁见两人的气氛又紧张起来,连忙说道:“白泽,景麒也好久没有回来过了,你干嘛老是这么凶,不过是几株药草罢了,它要就拿走好了,我们留着又没用。”
白泽冷冷的看向他:“你敢给他试试。”
夔牛站在原地不敢动,凑近了三毛,不,应该说景麒,用看似低声,但是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倒是想帮你,可是我也打不过白泽。”
白泽懒得理他,景麒看着他,却有些感动。
这么多年没见,一见面,夔牛一见面还是像昨天一样,以前自己和白泽意见不合打架,也都是夔牛在中间做和事老让他们和好。
不然以自己当年的暴躁脾气和白泽这么冷漠不亲近人的性格,两人也不会成为朋友。
想到当年,景麒本来有些愤怒的心情突然就平复了下来,看着白泽,想起自己当年的做法,虽然是为了他们好,只是白泽并不知道。
现在,那个人应该还是妖王,白泽他们一直被关在这里,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事,如果换成是自己在这个空间被关了几百年,只怕也要恨死那个罪魁祸首了。
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很多事也不会再改变,也是时候告诉白泽实情了。
看着白泽还是一副清冷的样子,景麒沉吟了一下,说道:“其实当年我把你们两个发配到这个空间守着这些药草,也是有苦衷的。”
夔牛睁大了眼:“当年你不是说皇宫里的幻灵丹丢了,说是我和白泽偷的,所以把我们分配到这里吗?”
景麒看着夔牛,一脸的愧疚:“其实那件事是我设计的你们,幻灵丹并没有丢,只不过是被我藏了起来,我故意这么做,就是为了把你们送到这个空间。”
白泽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夔牛先是愣住了,随即叹了口气,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你知道我们是冤枉的。我还一直以为你在怀疑我们,想着见到你要和你解释,可是这好几百年,你连面都不露,让我想解释都没有办法。”
景麒诧异的看着夔牛:“你、你不生我的气吗?”
夔牛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我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情谊,我怎么会为了这么点小事生气。再说了,这个空间虽然无聊了点,但是很安静,适合修炼,这几百年我的修为倒是长了不少。”
景麒离开妖界以后,就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有妖界的朋友,现在见夔牛竟然一点不在意自己对他的冤枉,心中说不敢动是假的。
只是他不擅长与说什么煽情的话,脸上满是笑意,看向了一旁的白泽:“白泽,当年是我不对,是我没有跟你们说清楚,都是我的错,我们......我们还是朋友吗?”
“朋友?”白泽看向他,目光闪动,突然一拳打在了景麒的脸上:“就凭你,也配做我的朋友?”
这一拳极重,打的景麒差点摔倒在地上,夔牛急忙扶住他,看着白泽连声道:“哎,你怎么又动手了,不是都说好了吗,白泽你怎么突然翻脸了?”
景麒被打的脑子都嗡嗡作响,看见白泽一脸冷淡,这么多年一直压抑的事脱口而出:“老子当年要不是为了保住你们两个的命,怎么会诬陷你们偷东西,怎么会把你们发配到这里来!”
夔牛愣住了,傻乎乎问道:“景麒,你这话什么意思?”
景麒捂着自己的脸,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外面的妖界早就不是以前的妖界了,我的父王......叛变被杀,我无奈流落到了人间。”
他看向白泽,吼道:“老子当年那么做也是迫不得已,不然你们早已经在这场叛乱中死了!”
白泽看着景麒半天不说话,随即,嘴角挂起了一丝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这下景麒是真的愣住了,他一脸呆滞的看向白泽:“你、你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