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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吃了秤砣铁了心

什么意思?莫笑定定地看着他。而他也毫无风度地对视着。

玄关只剩一盏玲珑的水晶灯,吊坠珠子斑斑驳驳地映在他的脸上,像一尊石雕鬼斧神工地镌了几道阴影,越发勾勒得他棱角分明、立体冷峻。雷鸣霄的帅,就是冷的,像加拿大北部的原始冰原,孤傲的冷意带着吸附万物的魔力。一旦沾上,零下几十度的低温绝对把你牢牢吸焊住,动不得,也躲不过。

莫笑就显然被焊住了。她败下阵来:“太晚了,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洗澡休息吧。”她甚至不敢再对视他的眼,她怕再一眼,她就会不争气地管不住酸涩的眼角。她受不了他的冷,却自残地无法抗拒他的冷。

当婚姻变成了战场。女人十之八九敌不过男人,尤其是闷声不响、无理取闹、逼着你自动乖乖走人的男人。女人动辄得咎,却还被蒙在鼓里。暴躁的女人沉不住气,立马发作,着了男人的道。优柔的女人忍气吞声,打落牙往肚里吞,可最终还是逃不过算计。

到底谁更高明?无解。

当自己变成男人眼里的那桌子冷菜,就怎么做都是错。这些是莫笑很久之后才领悟出来的。可再让她选一次,她怕还是被卡在原地,除非,她穿越到最后的最后,她才知道一切的选择毫无意义,区别只在于是一刀毙命还是钝刀割肉。

主卧洗手间,雷鸣霄直挺挺地站在洗手台前。看着电动牙刷上的那点绿油油的牙膏,他心就堵得慌。

“莫笑,”他喊。不等她走进洗手间,他很不耐烦地指着牙刷,黑着脸闷着声:“你当我三岁还是当自己保姆?我自己不会挤牙膏?用得着你多此一举?”

他睨一眼门口,也不顾她满脸惊异和委屈。他又指着浴缸,分贝又攀了几分:“谁告诉你我要泡澡?用得着你给我放水吗?还有,睡衣我不会自己拿?看你给我拿的什么东西!”

莫笑眼巴巴地看着他。她算见识了高冷霸道男,他们就像吸血鬼,戴着妖孽的面具,裹着邪冷的祸心,玩着神话故事里女巫诱惑人心的把戏,只仗着你爱他,就肆无忌惮。而女人呢,恨不得捋起自己的胳膊,敬献到他们跟前。

莫笑没想到自己也是这种蠢女人。蠢归蠢,委屈却还是委屈,这辈子,她都没试过这么委屈。如果她能反问,“为什么你当初不嫌我多此一举,反而一副受宠若惊的甜蜜相?”那她就不是莫笑了。

她看着他,眼眶泛酸,可她忍:“每天都是这样的,我只是习惯了,下次你自己来吧。”她说是这么说,可这个习惯,在后面的日子里,她不知道天天心理建设着坚持了多久。

她转身就走,只想闷头睡觉。拖着沉甸甸的步子,她无力地瘫倒在床上,扯着毯子严严实实地捂住了脑袋。被窝里,眼睛刺疼,似乎是有什么滑过了眼角,她觉得嗓子哽得慌,呼吸都不畅。算了,只当他脑抽,不跟他一般见识,回头等他正常了,再好好收拾他。她狠狠地逼着自己入睡,可她不知道“正常”二字是多虚幻的一个黄粱美梦。

眼帘明明空了,可雷鸣霄却足足顿了分把钟。硬朗的胸肌被汗衫裹得紧紧的,隐隐似突了突,他真被这个女人气得不轻。不管怎么出招,好像都是拳头打在棉花上,可恶的是,还是堆绵里藏针的棉花,刺得他脸上臊得慌,心口酸得慌。他拿起牙刷,懊恼地把牙膏甩进洗脸池里,好像这样做了,就能心安理得了……

睁开眼就得面临较量。

雷鸣霄下楼,看到依旧玲琅满目的餐桌,也不知是不是胡萝卜西芹汁太耀眼,似乎把他的耳根都给烤红了。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他分明看到那个蠢女人条件反射一样从流理台端过一杯水走了过来。可走到移门前,她又顿住了,还偏着身子装模作样地抿了口水,似乎是看都没看他。

他又莫名其妙地心烦。捞起一杯咖啡,他坐下来就吞了一口。黑咖啡苦得涩口,他忽然想起她总大惊小怪地唠叨他不该空腹饮咖啡。听不见唠叨,他瞟一眼厨房,却早不见她人影。嘭地,他听见门响。她这是出门了?

看着满桌子早点,他胃口全无。他早该料到她所有的温柔可人都是装的。她能忍得了他才怪了。也好,他一没精力,二没耐心,三也更不屑于跟个女人为了鸡毛蒜皮的琐事开战。

女人自有女人磨。

他慢悠悠地端起西芹汁,故作怡然地享用起来。他甚至暗暗腹诽,倒想看看这个蠢女人怎么应付得了尖刻婆婆和婚外女人的连番夹击。嘴角勾起一缕残忍冷笑,他却陡地觉得心绪不畅,只因那霎,他忽然记起,她今天破天荒地套了架夸张的黑框眼镜,那双红肿的桃子眼遮都遮不住。

他撂下玻璃杯,很不耐烦地捞起公文包。好像要把那个蠢女人的可怜相彻底从脑海里甩走似得,他急冲冲地甩门而出。

发动车子,他看一眼旁边车位,小钢炮还在,再扭头,火柴盒子倒不见了。他冷笑,她还真把自己当回事,撞死了又有谁会在乎。嘀嘀……手机响,他抓起来,越发冷笑,屏幕上这个蠢女人又他妈在装,“老公,房间收拾好了,妈和路姨随时可以搬进来。我中午有事,晚点回家做晚饭。”

莫笑其实无处可去,一夜无眠,浑浑噩噩,开着车晃荡一圈,最后只好进了图书馆。咬着笔头,她痴痴地盯着简历一动不动。女人一旦失去安全感,会急需一个救生圈。她急需一份工作,打发胡思乱想的时间也好,为自己留条……后路也好,总之刻不容缓。

可她的心思全然不在招聘信息上,她还在纠结,他这么反常,除了照片,是不是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她更在心烦,自己怎么做才能智慧地打开他的心结。一味温柔似乎也不行,偶尔也要冷冷他,她早上不多一句话,又一声不吭地出门,无非想戳戳他,让他主动联系自己。可是他会吃这套吗?

“哈罗,”悄声的男中音,打乱莫笑的思绪。她抬头,看到一张阳光的笑脸。

年轻的斯文小伙熟门熟路地坐到她旁边。瞟一眼屏幕,他问:“想找工作?”

莫笑下意识地把屏幕往下摁了摁。她点头,算是朋友间的招呼。

“怎么了你?”小伙子凑过来看她。

莫笑赶紧低了头,刻意正了正镜框,遮了遮红肿的眼睛:“你怎么来了?考试都结束了。”

“特意来找你。”小伙子正色,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嗯,去楼下买杯咖啡坐下聊聊吧?”见莫笑掰正电脑屏,怕是要拒绝自己,小伙子赶紧补道:“我要回老家创业了,这个月底走,有件事,我想,我不该瞒你……”

图书馆外的长廊,骄阳耀目,木质桌椅被烤得滚烫,纳凉攀谈的人陆陆续续散尽了,只剩孤零零的一道身影。“段子琪,是我,我想跟你谈谈,我在图书馆等你。”冷冰冰的话似乎浇熄了酷热的暑气。半个多小时后,长廊多了一道身影,却不是段子琪。

“怎么是你?段子琪呢?”莫笑僵坐着,一张脸被暑气蒸得通红。她整个人绷得直直的,像极了一只全副武装随时准备迎战的刺猬。

蔡峰在对面坐了下来:“我早知道你会找她,她通知我来的。”

胳膊枕在木桌上,莫笑攥着拳,嘴唇抖了抖:“那个小朋友今天跟我说的,你一早就知道,对吗?”她抽着嘴角,笑得僵硬:“他跟我坦白这些,算不算违反职业操守?如果不是拿了好处,他还没毕业,怎么会自撕脸皮,对我承认他是鸭?”

蔡峰一脸坦然:“对,我是给了他钱,要他跟你坦白一切。可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指使他的不是段子琪,是雷鸣霄!”

“你……胡说。”莫笑整个人都在抖。她真要出离愤怒了。但她忍,她倒想看看他还能无耻到什么地步。

“我就知道空口无凭,才费尽力气说服他的。跟他电话联系的是个年轻男人,那个人应该就是路云风。”

“蔡峰,你不觉得荒谬吗?他是我的丈夫,这世上谁都有可能给我****,唯独他不可能!”

“你就那么信他吗?”蔡峰低吼,半个身子都弹了起来,“我虽搞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做。可是,笑笑,你要相信我,绝对不是段子琪!你得赶紧离开这个男人,越快越好。他一直都在骗你,他要害你!”

莫笑盯着他,肩头簌簌直抖。她觉得天都有点半黑。眼前的这个人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他的话,她压根没过脑。她只是怨怒,为什么他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中伤她的丈夫,离间他们的感情。她质问:“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处心积虑地拆散我们,就真让你们那么兴奋吗?”

“莫笑,你是鬼迷心窍,无可救药了你!”蔡峰气急。他站起来,捂着额头,喘道:“你醒醒吧!他都亲口跟我承认了,他还说……”

莫笑气得胸闷,他绝对不可能说这些,不可能!他连她穿条热裤,都要唧唧歪歪,怎么可能说这种混账话!她恨死了眼前这张嘴。她起身就走:“我不会信你!我再不想看到你!”

蔡峰一把拉住她:“笑笑,你要信我,我才是这个世上最爱你的人,回到我身边,我现在有能力保护你,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莫笑甩开他。她羞愤上了头,压根听不进半句。她直直地看着他,脑海浮现温哥华的黑丝裤袜,又浮现洗手间的那幕。嘴唇又干又涩,好像被烤出了几道血口子,她抿了抿,刺刺地疼。

她攥着拳,吃了秤砣铁了心似得一字一顿:“我今天就告诉你,也告诉段子琪。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我的婚姻。不管你们做什么,我绝对不会离开雷鸣霄,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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