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孙四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聊着天,其实根本无人在意电视机里播放的是什么节目,都顾着聊天而已,气氛显得非常和谐融洽。
老太爷燕建国身为国家二号重要领导,基本上很少有时间回家的,整年回家的时间都是屈指可数,寥寥无几,不过今天他将所有工作都推迟延后,准备下班就准时回家,享受片刻难得的天伦之乐。
六点整,门外传来悉悉簌簌的轻微响动,四人不自觉的站起身望着门边,想来这个时间点必然是燕建国回来了。
果不其然,踏门而入的正是一身中山装的燕建国,梳得一丝不乱的大背头,龙行虎步的脚步看上去格外抖擞,平静祥和的面容带着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气息,特别是一双清明锐利的鹰眼,仿佛能将任何人一眼看穿似的,让人不敢与之直视。
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进门的不止燕建国一个人,紧随其后的还有一位身穿宽大青色道袍,手执白色拂尘的肥胖老道。
看见二人,燕云歌率先踏步迎上去,脸上挂满的淡淡微笑掩饰不住他波澜起伏的激动心境。
九十度诚恳万分弯腰行礼后,燕云歌尊敬的开口喊道,“爷爷,师父!”
不错,肥胖老道正是他幼时就拜下的师父,丹辰子。
两人看着他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两人对视一眼,尽皆露出惊诧震撼的表情,而后两人竟相视而笑,笑得有些放纵,笑得有些激动。
除了燕云歌,客厅里的其他三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放声大笑的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肥胖的丹辰子与十几年前比起来一点儿也不显苍老,反而越加容光焕发,在他身上根本看不到岁月流逝的痕迹,这让燕云歌对他愈加的佩服。
一晃十多载没见,丹辰子看着自己唯一的徒弟很是满意,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毫不吝啬的赞扬道,“不错,不错,比为师预想的要好上很多,真的很不错。”
六人围着老式的八仙桌有序的坐好,老夫人吩咐下人开始上酒菜。不多时,一桌子简单的家常菜便摆满。
燕建国走到酒柜旁,伸手不停地在里面摸索着什么,嘴里还嘀咕着,“明明放到这里面的,怎么没有呢?真是奇怪。”
这时却只见老夫人手中拿着一瓶没有标签的白瓷瓶酒,缓缓走到他的身后,漫不经心的问道,“老头子,你是在找这个吗?”
当看到白瓷瓶后,燕建国立即点头应道,“对,对,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边说边要作势抢过酒瓶,可老夫人灵活的侧身便躲过他的双手,满是揶揄的笑道,“可是我怎么不知道家里多出这么一瓶酒呢?它也没有长腿呀?”
燕建国被这话呛得哑口无言,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哈哈……”饶有兴味的看着老两口这副模样,姊妹三人终是忍耐不住,大笑出声,就连丹辰子也是抿嘴轻笑出声。
见他被臊到有些许微红的老脸,老夫人也不再刻意刁难,将酒瓶递给他,轻声说道,“当着孙子们的面,这次就不难为你,记住下不为例。”
身为国家有头有脸的二号人物,对于老婆子的数落却是敢怒而不敢言,倒不是因为害怕什么,只是给予足够的尊重而已,毕竟在家里他可不是首长。况且在这些小事上他也不想过多的斤斤计较,不过家里的大事一直以来都是以他马首是瞻,以他说话命令为准则的。
依次一人满上一杯浓香扑鼻的烈酒,当燕建国给燕云歌也倒上一杯后,老夫人和燕云鸢,燕云烟皆是对他怒目而视,大有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将至冰点,此情此景让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唯有将目光挪向丹辰子,期望他能替自己解围。
丹辰子也确实没有令他失望,缓缓的起身,看着老夫人说道,“绛贞妹子,你大可放心,小歌现在可不像以前那般柔弱不堪,至少于目前而言,他可比在座的任何人都强壮,就连贫道也是自愧不如啊!”
老夫人半信半疑的将凶狠的目光移向燕建国,在清楚的看到他点头之后方才放下心来,暂且将心头的疑惑压下,心领神会的没有当场发问。
至于燕云鸢和燕云烟两姐妹则是满头雾水,不过看到奶奶都没有再发作,虽然她们心头疑惑不解,可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更加担忧的看着燕云歌。
这顿饭燕云歌丝毫没有顾及什么忌口之类的食物,可以说这顿饭是他这十八年来吃得最为尽兴的一顿饭,大口吃肉,大杯喝酒,好不畅快。
每随着他吃进一块肉,干掉一杯酒,三个女人脸上的担忧便又会凝重一分。老夫人几次作势欲开口说话,却都被燕建国拦下,而后还不忘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这顿饭吃了约莫一个小时,爷孙师徒三人倒是吃得酒足饭饱,尽兴得不能再尽兴。不过,这就苦了三个女人了,基本上没怎么动筷子的她们,尽在担惊受怕去了,生怕燕云歌会出现什么意外,直至晚饭结束,三人提着的心才总算是放了下来,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吃过饭,麻姑便端着一杯茶放到燕云歌的面前,他们好像早已习惯麻姑只伺候他一个人似的,并没有因为麻姑只准备他一个人的茶而大动肝火。
自然,他们的茶在不久之后便由其他下人端上。
茶还没有喝上一口,燕建国就起身向楼上的书房走去。燕云歌,老夫人和丹辰子心领神会般跟着他的脚步,紧随其后。
四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楼梯口,偌大的客厅就只剩下面面相觑的两姐妹,她俩不知道今天是第几次被弄得满头雾水了。
“姐姐,你有没有觉得哥哥今天很奇怪?我敢肯定哥哥有什么事瞒着我们。”燕云烟右手摸着下巴,俨然一副福尔摩斯侦探的样子。
燕云鸢没有说话,只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接着便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