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宁的手指停不下颤抖,眼角瑟缩着恐惧,却依然镇定的给刘秘书下达命令,“用一切资源,去酒店调去监控。一点点的查!”
“我知道了董事长,您也别太着急,金先生可能是因为情绪太差想要静静。”刘秘书难得的安慰人。
沈洛宁点头,努力稳住自己的呼吸频率,“我没事,你去吧,尽量快点找到他。”
“嗯。”
眼看着外面的媒体都不再扯着金吴的事情炒作,唐娜也松了口气,却也同时接到了沈洛宁的电话。
听着沈洛宁慌张的声音,唐娜也有些担忧,只是她跟金吴只是泛泛之交,虽然替沈洛宁担心,却终究没有那样的急躁。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而且我这里对他没有关注,所以我也扯不出什么线索。”
沈洛宁颤抖的声音越显脆弱:“娜娜,怎么办,金吴会不会寻短见?或者他会不会是被人害了?”
唐娜蹙眉,金吴不会寻短见,但是她不知道金吴会不会被人暗害。
顾珺衍不是一个大度的男人,对沈洛宁他都能那样狠心,何况是处处跟他作对的金吴。还有华宁的老董,虽然人长得温和又慈善,可是从他雷厉风行说把金吴打入地狱就打入地狱的办事风格来看,估计也不是什么好惹的。
唐娜思量一番,斟酌道:“阿宁,这件事你别慌,如果金吴真的有此一劫的话早就遇害了,相反来说,只要他现在还活着,就说明他是安全的。”
“我想办法找朋友帮帮忙,你那边也别松懈,你别把事情想得太复杂,知道吗?”
沈洛宁应声:“我知道的,我不慌…”
听着沈洛宁虚弱的声音,唐娜叹了口气,“那就这样吧,我们俩谁有消息就先告诉对方。”
“好。”
沈洛宁还是有些担惊受怕,可是想到唐娜的话,她还是强行压下心里的忧虑,继续低头忙起了工作。
忙起来或许就不会乱想了,沈洛宁这样对自己说。
顾珺衍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道路,缓缓开口,“她还在找?”
“是的,太太好像为这件事付出了很大的精力。”斯蒂文依旧扮演着一个手下人的姿态,微微低着头似乎想掩饰自己的存在。
顾珺衍冷哼,“懦夫!”
“他现在在哪儿?”男人随意的走向办公桌,靠坐在座椅上,一派悠然。
“在市郊的一所旧房里,那附近都是年纪大的人在住。那里的人比较简单,而且舆论传不到那里去。”
顾珺衍的笑染上些许鄙夷,看着斯蒂文心情大好道:“你去把阿宁为了让我压下舆论所以重回顾家的事透露给金吴。”
“啊?”斯蒂文不解。
面对斯蒂文少有的疑惑,顾珺衍难得的没有拉下脸,“斯蒂文,你说一个失去爱情又失去事业的男人,会怎么样?”
斯蒂文发愣的看着顾珺衍,总裁这是啥意思?他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家总裁不会干出这么阴险的事啊?
顾珺衍拿起办公桌上的钢笔把玩着,既然想用哀兵之计,那他当然得上去踩两脚了,不然在沈洛宁那边背得黑锅只能自己心里窝火,他岂不是很可怜?
“去吧,金先生喜欢做缩头乌龟,我们当然得让他知道他缩着的结果了。”纤长的五指上有一层薄茧,清朗的阳光照在上面如同一层蜜蜡。
斯蒂文对现在的金吴报以同情,又对怀着深深恶意的老板表示惊恐,“那我先去了。”
顾珺衍看着斯蒂文关上门,唇角的笑意渐渐落下,他不爱笑,也很少笑。想起那天一家三口的在一起时,他的唇角总是忍不住上扬,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迷恋上了那种幸福感,只要一想起就会觉得开心,可短暂的幸福感过后就是无尽的迷惘和痛苦。
他的脑子飞快运转,只要‘沈洛宁重回顾家’的消息飞进金吴耳朵里,他一定会跳出来。
为公,沈洛宁牺牲自己,这些舆论就会不扑自灭,再也伤害不到金吴,他自然可以继续出来逍遥。
为私,为了把金吴捞出来,沈洛宁再次跳进他这个火坑,金吴就算不顾自身安危,也会出来阻止。
顾珺衍坐等结局的时候,沈洛宁却急出了一嘴泡。
不止是金吴没找到,就连后期的货物也开始交接,舆论风波没有扯出公司产品,所以沈洛宁依旧用着华宁产品的高仿货来圈钱,公司货物已经开始迁入工厂扩大数据供应,所以公司的高层人员每天都是眉开眼笑,跟沈洛宁一脸焦虑的样子完全不同。
终于在顾氏都递来合约想要分一杯羹的时候,沈洛宁掀了桌子。
陈秘书低着头挨训,沈洛宁指着合约上的微小瑕疵将事情上升到了“合作诚意”的地步,最后总结了一句:“你觉得在生意场上都不认真的企业跟我们合作,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好处!”
陈秘书瑟缩了一下,天呐,只是甲方乙方对调就说明人家没诚意?可是这单货明明就是顾氏上门送来的钱,不要也是白不要啊!
陈秘书酝酿了一下,才试探道:“那…那也没什么,或许是顾氏集团的合约都是这样拟好的,而且质量上乘价格也算得上合理的话…”
在沈洛宁审视的目光下,陈秘书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还是妥协:“我去拒绝他们。”
刘秘书拿着合约出了办公室,看着正在门外等待的斯蒂文有些尴尬,也不知道沈总的话有没有被人听到。
“斯蒂文先生,真的很抱歉。”刘秘书不好意思道。
对于沈洛宁的态度斯蒂文感到理解,他笑了笑:“没什么,我们总裁只是觉得太太太辛苦了,所以才想帮她一些。”
刘秘书松了口气,“公司最近确实很忙,所以接不下您的单子也算正常,您来之前我们董事长已经推了好几个单子了。”
“哦,这样啊。”斯蒂文点了点头,“那我就先不打扰了。”
“我送您!”刘秘书笑得讨好,心里却郁闷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