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中的暮色渐渐的暗了下来,人流涌动,伴随着夜幕和呼啸的南风,一道青色的人影不知不觉间出现在人流中,没有人注意到他。
融入了人群,神识一扫发现不少通天境的武者,其中不少应该是从南域来的,最让方安惊讶的是他居然看到魔宗和佛宗人,这越发让方安好奇,看来自己对这片造化之地了解还是太少了。
那佛宗向来和魔宗不和,今日却全部聚集到一起,应该不仅仅是为了造化那么简单。虽说佛魔向来不和,但有传言却说佛魔本一家,有欲成佛先成魔这么一说,但却被两家无情的否决了,不禁让人无限遐想。
除了佛魔其他的势力方安没有看出来,毕竟进入世俗没多长时间,佛魔之说还是从天机子嘴里得知,还只是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经常把方安急的的说不出话。
“开了!帝尊秘境开了。”
人流之中开始骚动,却说出帝尊秘境这一称呼,原来这片造化之地叫帝尊秘境,看来这些寻找济机缘的人知道不少事。
帝尊,一听就是一个强者的称号,能在大帝里面称尊,他留下的秘境能差,要是说他留下的东西太差,那别人秘境里的就不是东西了。
前方出现的是一道裂口,不,应该说是空间裂口,裂口的对面就是秘境,所有人都想最先进去,奈何前面却是一群通天境的存在,身后一群先天胆子再肥也不敢上。
“抢夺先机吗?这个我最擅长!”方安现在元神聚顶,在袭杀和群战最为显著,要是现在动手,就对能抢夺先机,可是下一刻他就决定不能这么做,他的神识无意间和另一道神识碰撞,对方的实力绝对是聚顶,而且是在这个境界里浸淫多年的老家伙,实力浑厚。
若光光只是这一道方安顶多就是忌惮,并不退步,可似乎发现方安这个陌生的神识之后,接连之下又有数十道神识扫来,让方安不得不退步。
看来自己还是低估这帝尊秘境,前前后后就是十几道神识扫来,方案相信这只是明面上的力量,一下子就是十几个同时冒出来,跟不要钱似的,说他后面没有大钞谁信。
方安只能去挤,怎么说也有通天巅峰的武道修为,一群先天能挤得过他?不过也不敢挤得太靠前,这样容易会被注意,要是到时候有人看到了说“以这是谁家后辈,实力不错!”,可是回答估计就是“不知道,估计是个野路子。”或者说“竟然来抢我们我问后辈的机缘,杀掉!”不管怎样都是不利的因素。
暗处之中不少修为高深的存在,一群人盯着下面的后辈。场面十分安静,虽然看不到人脸但是去不难看出头上无毛,双手合并,挂着一串佛珠,明显是一个和尚,还有几个女子,身形妖娆,却没有安静得很,就像一切和他们都无关。剩下的就是估计就是魔宗的一群魔头。
“道友刚才有一道我们都不知道神识出现,那道神识很强大,他的主人恐怕也非常人,我们是不是早做打算。”说话的是是一个粗犷的男声,带着莫名的魔性,并且带着杀伐之意,应该是魔宗。
显然他的话得到魔宗剩下的人认可,不过佛宗的人似乎并不赞同,念着口号对着魔宗说道:“佛说:众生平等。既然是帝尊留下来的,说明是给后人的宝藏,可不是你我可以独占指染的。”
这句话显然刺激到魔宗一群人,魔宗向来信奉的是唯我独尊,佛挡杀佛,神挡杀神的决策,这简直是赤裸裸的贬低他们的信仰,一般人要是亵渎了这一群疯子的信仰,绝对立刻会被杀掉,但是佛宗不同,他们的手段克制魔宗,让魔宗很忌惮。
那群魔头气的发抖,浑身魔气肆虐,杀意弥漫弥漫达到的冰点,让人浑身打颤。佛宗只有这个和尚一个人,不过他的实力就像他表现出来的一样强势,眼睛眯着,只露出一丝瞳孔,却不难看出当中的神芒,淡淡佛威,浑身金光散发,如同神佛临世,光芒普照。
“你居然练成了罗汉金身!”魔宗的的人有些惊讶,不过只能说有些忌惮。
“侥幸,侥幸,这还是托诸位洪福!”和尚看着魔宗强者淡淡说道。
“既让如此,今日我等就退让一步。”魔宗之中一个比较有威势的看着和尚硬着头皮说道,显然他们已经打算让步了。
“和尚,即便你们的佛说众生平等,可以你的的性子似乎不会管这些琐碎小事?”一旁一个女子给和尚传音问道。
“呦,呦,想不到堂堂玉宫的女人居然会问和尚我这些,怎么,想通了决定要嫁出去了?”这和尚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之前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全然丢失,露出一副猥琐的样子,出言调戏。
“不说就不说,你真当我很好奇吗?”玉宫那个女子貌似知道这和尚的脾性,倒也没有骂他是个不守戒律的和尚。
“不好奇你会问?既然真的想知道我就告诉你,虽然没见到那人但冥冥之中我觉得那是我的贵人,想必以后遭劫会拉我一把,也算接了一桩善缘。”和尚对着玉宫女子传音道,从口气听出不像是说着玩。
“哼,你们和尚整天就是神神叨叨,说一些奇怪的话,怪不得宫主不让我们和你们多说话,原来是怕你们的毛病传染给我们!”玉宫女子像个少女般对着和尚传音道。
“你不觉得,你的话突然变得太多了吗?看来已经传染上了!”和尚传音调侃道。
“你…哼不可理喻”那玉宫的女子似乎也注意到了,开始简洁的传音。
随着一批又一批的人进去了,方安也打听到了不少情报,这里主要分成三大势力,佛宗,魔宗,玉宫,剩下的都是一些稍有底蕴的家族宗派得知消息赶来的,三大势力也默认了,毕竟他们再强也不敢和这么多人为敌,即便是蝼蚁多起来咬人也很疼。
三个势力中方安对玉宫知道的最少,只知道她们只收女弟子,而且行事比佛宗还低调,所以在这西南域和西域极少有人只打这个宗门的存在,可并不代表她们很弱。
远远望去只有一小撮女子组成的势力并且已经进去了,剩下的事只有进去才可以动手了。
跨入那道裂口,方安进去了,引入眼帘的却是另一番情景,不仅仅是方安愣在那里了,许多人被眼前的景象所迷惑,无法自拔。
突然间方安元神里那可沧澜神树幼苗颤抖了起来,散发出淡淡的神辉,让方安清醒了过来,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迷失了,明明元神这么强大,若不是有沧澜神树自己或许就会交代在这里了。影响方安的是一种灰色的能量,它能让人的元神误认为自己获得了怎样的造化,如果心智不坚就会被彻底吞噬,成为一个死人。
沧澜神树的幼苗似乎对着灰色的负面能量有着巨大的渴望,一下子就吸收了那灰色的能量,树叶以肉眼一般的速度迅速生长,抽出几片嫩芽。
沧澜神树虽然不久前才扎根在方安的元神里,但给的回报是在太多了,而它生长困难,如今这灰色能量能帮助他生长方安自然不会吝啬。
现在连三大势力的弟子都没有醒来,足以说明这灰色能量的可怕了,“沧澜神树,你要是需要就去吸,不需要顾及太多。”方安的话沧澜神树好像听懂了,当下也就没有在收敛,方安双腿盘着开始就地打坐配合沧澜神树。
附近的灰色能量全部聚集在一起朝着方安天灵盖流去,不过别人是无法看到的,若不是沧澜神树即便是方安也无法看见这灰色的力量。
周围的人一个个都醒了,他们都以为自己成功的闯过这一关,并感到庆幸。当所有人都清醒后,唯独方安没有醒来。
“哎,快来看呀,这里居然有个人还没醒,这天赋到底差到什么程度呀!”
“你不说我还真没发现,居然真的还有一个,笑死我了。”一群先天境的武者看到方安这般模样一个个不由得嗤笑起来,但是方安却什么都听不到,他此时已经关闭五识,全力帮助沧澜神树炼化灰色力量。
一众的笑声引来不少人的围观,那些通天境的也不吸引来不少,看到方安的修为后也是嗤笑,修为和他们一样却到现在都没醒,天赋之差,着实罕见。
“咦”一个身穿赤色衣衫的少女似乎注意到了什么,拉着旁边一个白衣少女就往那边去方安的方向去围观。
“董小姐,夏小姐,你们去哪,这里鱼龙混杂,小心被人算计呀!”说话之人正是通幽城里那个尹伟,出言不逊被南华剑宗的那个少年给盯上了,现在开始妄图指染身边两个来历神秘的少女。
尹伟的话自然被他们一群人听到了,特别是南华剑宗的少年,不过这个少年并不是对她们喜欢或者有什么心思,他虽然疯,但不意味着他傻,那两个少女即便是他的宗门也不敢招惹,尹伟纯粹是在找死。
被称为董小姐和夏小姐的赤色衣服少女和白色衣服的少女浑然没把尹伟当回事,这让尹伟心里狠狠的一抽,随即跟着两个少女,连南华剑宗的那个少年也跟去了,可不能让这两个小祖宗出事。
三大宗门的人似乎也对方安非常感兴趣,也朝着方安的方向走去。
只见一个模样十三四岁的少年盘坐着打坐,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造型看起来有点奇怪,或许很多人都以为这是一个天赋极差的人,不过也只有三大宗门里一些见多识广和一些细心地的人才会发现他根本不是元神陷入迷失,而是在顿悟。
“董小姐,夏小姐,这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一个天赋极差的人而已。”尹伟迅速赶来看到两个少女在打量着方安,贬低方安说道。
“你烦不烦呀!你看我们一路上理过你了吗?给你脸不要脸。”赤色衣服的董小姐,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尹伟回道,这让尹伟的存在非常尴尬,周围不少人都投来鄙夷的眼神。
“人家女孩子都不理他,他居然还死缠烂打,脸皮还真厚。”
“这算什么,我上次还看见过更绝的。”
“长成这样也好意思出来。”
一道道切切私语的声音低声传开,可即便再小也不是传音,离得那么近,谁都听得到。这一刻尹伟仿佛觉得这世界都在针对他,他把这一切的矛头都指向打坐的方安,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受此讥讽。
祭出一把短剑就朝着方安命门刺去“都是你,都是你……”尹伟有些癫狂,不得不说他的心里承受能力真的很差,这么一点小事就被气得下杀手。人品差、度量小、欺软怕硬总结出来简直就是一个万古无一废物,能活到今天,他的家族真是功不可没,可现在却又让他来送死,真是想不通。
看出来方安情况的的人都已经准备出手救下方安,他们大概猜到他们集体苏醒决不是巧合,而方安就是那个圆点,不管怎么说这是欠人一个人情,其他人怎么看待是他们的事。
叮
金属的颤鸣声,那个董小姐不知什么时候祭出一柄细剑,一剑击飞了尹伟手上的那柄短剑,青锋之下指着尹伟。
“你这种人死不足惜,杀了你只会脏了我的剑,你给我滚。”赤色衣服的董小姐,淡漠的看着尹伟,眼里有说不出来的厌恶。
“你居然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废物对我出手?”尹伟有些极端的面孔看着董小姐。
“我们和你很熟吗?”一旁站了许久的白衣夏小姐也忍不住说道,对于这种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根本不怕死。
“你…你…我杀了你!”失去理智的尹伟,直接朝二女冲过去,即便是围观的人看到这一幕也感到唏嘘,刚刚还是一个护花使者,现在却来毁掉花。
擦的一声,尹伟捂着脖子,跪在地上,脖子上早已划开了一个长长的裂口,殷红的鲜血在不停的流淌,不大一会就倒在地上抽搐,直到最后鲜血流尽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