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把话说清楚,喂。”景恬对着电话呼喊着,因为声音有些大,引来了四周同事们好奇的目光。
“景恬,发生什么事了?”离她最近的一个女同事,抬起头来好奇的看着她,神情关切的问着。
“哦,没,没什么。”景恬急得额头渗也了丝丝细汗,她都自己没有发觉,只是轻摇了摇头,用忙碌的翻看文件夹的动作掩饰自己的内心恐慌。
那个陌生人的电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有人想对沈维霆不利吗?
如果这是勒索电话,可是为什么不直接打给目标,而打到了自己的手机里呢?
不对,难道沈维霆已经?
本来以为是个恶作剧,景恬在回忆着短短几句对话的内容后,心里是越想越害怕,立刻再次拿起手机翻出了电话簿。
“景恬,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就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刚才问过她的女同事此进已经站在了桌旁,纤细的手指递上了一块面巾纸。
“谢谢你景芯。”景恬抬起头来,看清说话的人,眼里是满满的感动。
这个和自己同姓的同事,是一个星期前才从其它部门调来的,虽然坐在她的对面,可两个人还没怎么交谈过,只是彼此有过自我介绍。
在画廊里工作有几个月的时间了,也许是因为自己并不是个很善于沟通的人,也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工作成绩不突出,她总感觉同事们在有意无意地疏远着她,相比起来,主管倒是和她沟通算是多的了。
可是现在,景芯的关心让她心里暖如春日,终于,在冰冷的同事关系中,她捕捉到了一丝沁人心脾的甘甜。
“不要客气,我们是同事就是一家人,谁没有点儿难事儿呢。”
景芯嘴角上扬的微笑着,圆圆的脸蛋,略黑的健康色肤质,看上去不算精致的五官,却让人非常的舒服。
她看到景恬在翻着手机,便很有自知之明的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不再打扰。
景恬冲着她微笑致谢,放松下来神经才感觉到头顶略凉,用景芯递来的纸巾擦拭了一下,竟然是小小的汗珠。
“喂,怎么想我了吗?”
电话刚刚被接通,电话里男人的声音磁性而悠扬的飘了过来,让景恬紧张成一团的心稍稍放松了点。
“你在哪儿?”景恬压低了声音问着,生怕打扰到办公室里其他的同事,其实她没有注意到,其他人都是在心不在焉的竖着耳朵听着。
办公室里,从来不缺少八卦的素材,当然,有谁会嫌弃多一件呢,越多越好,这样才有更多的选择性。
“在你头顶。”沈维霆听到她神神秘秘的问话不禁眯起了双眼:“要不你上来看看,证实一下。”
“我干吗要上去?”景恬听他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看来刚才那通电话他是毫不知情了。
“你不是在查岗吗?”沈维霆轻咳两声,促狭的说着:“难道你就不怕我办公室里藏了其她的女人?”
“无聊。”景恬翻着白眼反驳着,嘴角却是微微上翘着,露出了甜美的弧度。
感觉到了对方的好心情,沈维霆也跟着轻笑了起来。
很特别的感觉,每次都是见面就斗嘴,总是不争得面红耳赤不会罢休的两个人,此时却在低声细语的说着话,感受着彼此的温暖。
听到对方不再说话,景恬想要的答案也有了,便准备收线:“好了,我要工作了。”
“唉,别挂。”沈维霆正在微闭着双眼,在电话里感受着对面女人的呼吸与心跳,听到她的话,急忙说道。
“额,还有事吗?”景恬本在犹豫要不要按下手机上红色的键,听到他的话,手指立刻停了下来。
“下周和我一起回南城吧,你也该去见见我的家人了。”抿了抿两片薄唇,沈维霆声线极温柔的说着,让听惯了他指高气扬冷场调的景恬有些诧异。
“……能拒绝吗?”对方心情不错,自己心情也不错,于是景恬再次提也了异议,只是这次没有过于直接,而是比较婉转。
以前自己的反驳次次是无效收场,她几乎没有了勇气再对沈维霆说不,可是面对不愿面对的事情时,她还是会忍不住抗议,口吻却越来越多了不确定,反而让人听起来舒畅许多。
“不能。”景恬看不到,这次虽然同样是被拒绝,可是给出否定答案的沈维霆却是面露难色,一副犹豫而无奈的神情。
“哦。”景恬失望的轻应一声,不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明知道是无效的,可还是要去说出来,自己是一点儿记性也不长。
她轻叹着抬起头,正好迎上在注视自己的景芯,会心的微笑,她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一直在看自己,但那清亮的眼眸中没有任何的恶意。
……
终于,在单调而繁忙的工作中,景恬找到了能和自己说到一起的同事了,景芯,一个其貌不扬,却让人感觉非常舒服的女孩儿。
“景恬,你长的可真好看。”午饭时间,在沈氏大楼的第18层,公司的二号餐厅里,景芯嘴里含着勺子,有些发呆的盯着正在吃饭的景恬说道。
“喂,小妞,这已经是我听了不下十遍的话了,你再这么说,我会怀疑你是同志的,我可没有那方面的倾向啊。”
景恬很淡定的将嘴里的饭菜嚼完,然后调皮的冲着对方做了个鬼脸。
从彼此陌生到互相熟识,再到无话不谈,景恬和景芯关系已经好得如同姐妹般。
当然,说是无话不谈,景恬还是隐藏了自己和沈维霆的关系,因为她不想让这个唯一将自己当做朋友的同事用有色眼镜看自己。
她不是傻子,她感觉得到周围同事对她的疏远与隔离,但是她却无可奈何。
她要努力,用自己突出的成绩折服画廊里的每个人,让大家接受她,而不是用沈总夫人的身份去让他们忌惮,影响了自己的正常工作。
“你是淑女,能不能说话也文雅一些。”景芯轻笑着,低声的促狭着:“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我可是想钓个金龟婿的人。”
“金龟婿,这是你的目标吗?”景恬听到她的话,先是一愣,然后傻傻的问着。
“当然,女人活着,就要精致一些,让自己找个好的归宿,不愁吃不愁穿一辈子,这是我妈一直说的,我也非常的认同。”
景芯点着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餐盘,又望了望不远处几个经理所在的位置,神情中有着奈人寻味的东西闪过,可是景恬说不出来那是什么。
“自己活得开心快乐不就好了,如果不幸福,金龟婿也只是一个名号罢了,不会有结局的。”
想到自己,景恬不由暗叹,沈维霆应该算是她口中的那种人吧,可是自己却并没有感觉有多好,甚至,很多时候还很让人心烦。
“话是这么说,可是幸福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上的,如果没有钱,生活窘迫的让你买袋盐都会犹豫,那真的是太悲惨了。”
景芯收回目光,表情严肃的看着她,一副说教状态:“你啊,思想太单纯了,对自己的人生考虑得太少了。”
额……是啊,是考虑得太少了,因为她还没来得及多考虑,便被沈维霆抓来做了契约夫妻,至于三年后自己还会遇到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不得而知。
至于自己曾经倾慕的男人,想到阮一程,景恬的心里已经不再彭湃,甚至连波澜都几乎没有了。
自从上次后者从自己这里拿走了那张五十万的卡,再没有主动的联系过她一次,她曾经打过两个电话,想询问一下阮母的病情,可是电话里报出的是电话已停机。
打电话给他的公司,才想起来他已经被炒了鱿鱼。
因为每天被沈维霆缠着,她根本没有时间去他所住的地方找他,但是直觉告诉她,他已经不住在那里了。
他消失了,就好像空气般,从自己的世界里瞬间抽离,再没有任何的消息。
“金龟婿对我没什么吸引力,相比起来,我还是想要简单幸福的家庭,只要饿不死就好。”甜甜的笑着,景恬看着景芯,无意间眼角却暼到了不远处的一个熟悉的身影。
沈维霆,他竟然也来18楼吃饭,真是一天到晚都要面对那张面孔,虽然秀色可餐,可是也很让人反胃。
“沈总,看到没有,他也来吃饭了。”
“是啊,好帅啊,为什么上天这么不公平,给了他这么迷人的外表,还有无人能比的大脑。”
“像沈总这样的大老板能和我们一起用餐,真是幸福啊。”
“这叫平易近人,懂什么,真是我的偶像。”
……
“景恬,看到了吗?沈总就是我心目中金龟婿最合适的人选。”听到大家的议论,景芯回头也看到了玉树临风的沈维霆,双眼放光的说着,满满的少女心。
“哦。”景恬是餐厅里唯一一个不愿看沈维霆的人,她将头低下,只是专注的看着餐盘里的饭食。
可惜这个金龟婿暂时已经被她霸占了,可是却没有丝毫的得意,反而对对面的好友多了些许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