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恬将一碗粥吃的干干净净的。
“早点睡吧,明天不用去上班了,休息几天,等画廊装修好了你再去。”沈维霆给她盖好被子,将她冰凉的手放进被子里,景恬看着眉目俊秀的沈维霆,有一丝晃神。
“嗯。”知道妈妈在精神病院的事情后,景恬也没有心情去上班了,估计上班也会被主管数落,不对,主管好像又被开除了。
公司。
刚从总监上位的主管一脸茫然的看着沈维霆高大挺拔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和一地掺杂着咖啡的碎屑。
what's happened?
自己才刚上任什么都没干呀怎么就被炒鱿鱼了?还有她来清理这一地的残局,难道是因为自己刚刚数落景恬?自己也只是说了她几句让她工作用心,就算是数落她,自己是个主管,她这个关系户只是个小助理,怎么可能说开除自己就开除?谁来告诉她啊!
可是命苦的她只有慢慢清理好咖啡污渍,处理好马克杯的玻璃渣子,还要一边思考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总裁,这半天的相处她对景恬印象挺好的,景恬做事勤快麻利,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中午回来后整个人就不在状态了,应该不是她去告的状,她不像是这样的小人。
打扫完毕后的主管刚准备走,桌子上的一个手机吸引了她的注意,今天中午定外卖的时候好像看到景恬手里拿着的是这个手机,不过也有可能是别的同事的同款。
主管打开手机想看下屏保是什么,说不定是主人的自拍照,可是这个手机没有设置密码,她一下子就打开了手机,屏保和壁纸都是系统默认。
翻了翻通话记录,来往电话记录都是只有一个人。
沈维霆老公。
哄景恬睡着以后,沈维霆去书房打了个电话,吩咐杨柳一些事宜后,挂了电话。
落地窗外,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G市,霓虹灯光初上,沈维霆知道这些平静只是表面,平静下的暗涌在缓缓流动着。
沈维霆回到房间,躺在景恬身边,手臂碰到了景恬的手臂,一片冰凉。
沈维霆从后面拥住她,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给她温暖。
景恬拧着的眉毛也终于渐渐舒展开来,放心的躺在沈维霆怀里。
景恬醒来的时候,艳阳早就高照,沈维霆也已经离开去了公司,景恬想起来沈维霆昨晚说自己这几天可以不用去上班,心里琢磨着回家一趟,拿一点自己的东西。
景恬起床,换衣服,化妆,坐在梳妆台前,她被自己肿的像核桃一样的大眼睛吓了一跳,看来自己昨天哭的挺吓人的,自己竟然在沈维霆面前哭的那么惨,以后他如果嘲笑自己该怎么办,这还真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应沈维霆的要求,管家给景恬准备了丰盛的早餐并监督她吃完后,才按照景恬的意愿派车送她回到自己家。
景恬蹲在家门口,看着那块已经长了青苔上了年纪的砖头。
自己上回出去后忘记把钥匙放到砖头地下了,现在钥匙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沈维霆给的手机昨天也没找到了,景恬你是不丢东西会死星人嘛?
“怎么在门口待着?赶紧进去啊。”景唯看着蹲在地上的景恬说道。
“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景恬有些惊慌的起身问到。
“我这不刚下飞机吗,你不会是早上出门吃早点又没带钥匙吧?”景唯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景恬,拿出钥匙打开家门。
景恬这才放松下来,看来爸爸以为自己是吃早点没有带钥匙,并没有发现自己好几天没有回家,还和沈维霆同居了……
爸爸要是知道的话,刚刚在后面会拿板砖拍死自己的,景恬看到景唯那一刻就绷紧的弦这才松了下来。
“你啊,看你下回还乱跑不,在机场去个厕所的功夫就给我溜到南城去了,景恬你长本事了啊?!”景唯想到这件事就有气,他怕景恬出什么意外,在女厕所外等了好长时间,差点被机场的人当做是偷窥女厕的变态给抓起来了。
“爸~,我那时候是怀疑沈维霆绑架了妈妈,又听到他们秘书说他回南城了,一时心急,所以才溜过去的。”景恬坐到景唯身边,挽着他的手臂撒娇。
“还好意思提,麻烦沈总照顾你,你知道沈家企业有多大吗?沈维霆每天打理那么大一个公司有多忙多累吗?”爸爸你是说那个没事早餐非要吃路边胡辣汤,耍脾气开除律师让画廊解雇自己的沈维霆很忙是吗?
景恬嘴角抽搐了两下,没看出来,真的,沈维霆就是一个炫富无聊幼稚的公子哥。
景恬还没有告诉爸爸自己已经结婚了,这事情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是不说了吧,省得他当真,本来他就喜欢沈维霆,这么一来,他不得三天两头和沈维霆一起。
而且和他同居的事情景恬也说不出口,自己回来住沈维霆是肯定不会同意的,该怎么说呢……
“你工作怎么样?”景唯记得前几天是景恬去画廊报道上班的日子。
“啊,挺好的,现在已经在上班了,只是景恬画廊有些事情,所以放假。”景恬就着工作打了个哈哈,心里在盘算着如何开口,咦,工作,有了。
“那个,爸啊,我们画廊离家挺远的,所以我准备搬去公司提供的宿舍了。”
“不行!”没想到景唯一听这话就变了脸色。
“你没有看新闻呐?多少女生就是住在公司宿舍被上司啊经理什么的给糟蹋了!”景唯可不想景恬住在外面,公司宿舍又不能保证安全,那些案例的教训可都是真的。
“……我在沈家旗下的画廊上班,他们提供的公寓是绝对正规的。”景恬没办法只好搬出了沈家。
“沈家的啊,来,爸爸给你收拾东西。”爸爸你一定要变脸变这么快吗,脸书玩多了把自己的脸当书随便翻是吗?
景唯对于沈家的迷信,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看着景唯在自己房间忙碌的身影,景恬只能这么慨叹。
收拾好东西后,景恬有些不舍的抱了抱爸爸,爸爸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然后。
亲自送她出门并语重心长的嘱咐她在沈家旗下的画廊上班,一定要努力认真工作,为沈家效劳。
景恬咽了咽口水,真是封建迷信要不得。
回到公寓后,景恬又被管家催促吃药。
“吃什么药?我没有生病啊。”景恬看着管家递来的淡蓝色小药丸,确认自己没有吃过这玩意儿。
“前天夜晚,夫人您发烧了,三少大半夜叫的私人医生过去给夫人开的药。”管家细心解释。
“哪天夜晚?我怎么没有印象。”景恬脑子里不断回想。
“就是夫人和三少领结婚证那天夜里。”原来如此,不过我和他什么时候领的结婚证管家你怎么知道?
看着景恬狐疑的眼神,管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景恬就这么一直盯着管家,似乎要在他身上盯出个洞来。
管家被景恬盯得浑身不自在,咽了咽口水,还是自己把实情说出来吧。
“那晚三少在一楼洗澡的时候我去送睡衣,看到三少的脏衣服在椅子上,结婚证放在台灯下晾着。”所以那晚沈维霆是去一楼洗澡了啊,还以为他不高兴去虐待佣人了呢。
“我说去给结婚证烘干,三少不愿意,自己亲自把结婚证烘干放在书房抽屉里放的好好的呢。”不要问管家怎么知道这些细节的,他是管家。
呵,嘴上不在乎结婚证说不就是一张纸吗,到头来还是很宝贵,想到沈维霆这个男人的口是心非,景恬忍不住浅笑。
“夫人您发烧后,抱着三少的腰不愿让三少走,这一般女人这样三少要是不乐意早就一把推开了,三少反倒催医生催的急,按内线催了好几遍呢。”自己抱着他的腰不让他走?
景恬脑补出了那幅画面的画面,脸有些微红。
“所以啊,三少其实很关心夫人的。”听到这句话,景恬顿了顿,关心?自己和沈维霆不过是交易关系,他和她结婚是为了什么她不知道,不过绝对不是因为喜欢,可能就是被逼婚想搪塞一下家人,又或者只是闲的没事想玩玩,而她,又无非是为了借用沈维霆背后沈家的势力找到妈妈,保护家人的安全。
两个因为各自利益在一起的人哪里来的感情可言?
自从认识他开始,就没有一天安生日子,妈妈先失踪不说,自己又被卷入一场关乎生死的危险事件中,这一切倒霉事情似乎都和沈维霆有关,说实话,景恬宁愿自己从未认识过他。
脾气差还爱整人,忤逆他的意思哪怕一点都不行,以为有钱就能解决一切问题,再说自己喜欢的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阮一程,那么温润的一个人,沈维霆都能诬陷他。
“夫人,你一点都不关心三少吗?”
景恬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