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芙直视着柳倾城,她面色平静言道:“大姐,放眼天下那么多兵器,为何只学会用剑呢。”
柳倾城一下子就愣住了,只因她完全没听柳芙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什么兵器什么剑的,我现在在说你。”她冷瞪着柳芙。
柳芙微微一笑,娇柔而妩媚,她直视着柳倾城柔声道:“看来大姐没有听懂妹妹所言之意,妹妹觉得大姐还是先想清楚这话的意思吧。”
说完,她侧过身就走,丝毫不停留。
柳倾城原本是算计好了柳芙,结果柳芙这一句话一下子就让她愣住,兵器?剑?什么意思?她没有学剑啊?
“大小姐,二小姐……都走了。”婢女看到大小姐忽然站定思绪,她忙恭敬道。
一句话,瞬间让柳倾城缓过神,等她看去哪里还有柳芙这贱人的样子,顿时就来气。
这贱人逃跑的速度可真快,不过,逃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等这贱人从宫中回来,她再收拾也不迟。
可是……柳芙所说的兵器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直接见了母亲,此时陈氏坐在窗边正绣着一副刺绣,鹅黄长裙衬得她年轻了好些岁。
“娘。”柳倾城直接走到了母亲旁边坐下,她看了一眼刺绣夸奖道:“娘的绣工女儿一辈子都赶不上。”
陈氏看到自己女儿自然是高兴,她柔声道:“就会哄娘开心。”
柳倾城眼珠一转,她轻声道:“娘,有个问题我没懂想问问娘。”
“什么问题?”陈氏小小惊愕,女儿很少问问题,她便道:“你说。”
柳倾城略显不悦的看着母亲道:“之前宫里不是宣柳芙进宫吗?我……”
陈氏当即就知道柳倾城话中之意,淡然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你爹不让为难她,你不该去的。”
柳倾城噘着嘴,她道:“不是,我是想为难她的,结果她溜的特别快,我反应过来她已经逃掉了,不过,等她回府我肯定狠狠收拾她。”
陈氏意外了一下,问道:“那你想问娘什么事情?”
柳倾城如实告诉母亲她羞辱柳芙的话,又道:“她说天下兵器那么多,为何我偏生学剑,我没懂,我骂她,这和兵器有什么关联。她竟然非要让我弄懂了才和她说话,这?”
陈氏的脸色刷的一下子铁青,她怒瞪柳倾城,“你都多大个人了,竟然这话你都听不懂!”
柳倾城一愣,想了好半天也没有想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这兵器与女儿没关系啊。”
陈氏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女儿如此愚蠢,她气愤的怒瞪女儿,“你怎么如此愚蠢,脑袋只钻兵器的牛角尖,重点在剑上。”
她真是气的浑身发抖,瞪着女儿柳倾城道:“天下如此多兵器,你偏生学剑,这贱蹄子用兵器中的剑,谐音来骂你下贱,你是当真听不懂还是来气母亲的!”
柳倾城轰的一下子脸上火辣辣的,好像被人狠狠的煽了两耳光,连耳朵都开始嗡鸣起来,这一刻,她一脸憎恨。
咬牙切齿她道:“等这贱人回来,我绝对饶不了这贱人。”
陈氏看到女儿生气,她心疼却更多的是愤怒,“你还饶不了这贱蹄子,吃这闷亏都不知道,你还有脸在这里叫嚣!”
柳倾城一脸委屈,“母亲,女儿知错了。”
“知错?”陈氏怒视女儿,面上冰冷无情,心里在淌血,“罚你跪祠堂五个时辰,好好清醒清醒,好好长长脑子!”
“娘……”柳倾城一听这话顿时震惊,可是看到母亲杏眸怒瞪自己,她一下子没了脾气,毕竟是她吃了闷亏还跑到母亲面前来问,最后只能乖乖答应:“是,娘。”
当陈氏看到自己女儿离开时,她才不再掩饰神情,一脸的心疼不已。
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现在只是在柳芙面前吃闷亏,往后还不知道她要吃多大亏。而她当母亲的不可能保护倾城一辈子,所以,倾城自己该长长记性了。
而柳倾城走出母亲住屋时,她一脸愤恨,咬牙切齿:“柳芙你这个小贱人!等你回府,看我如何收拾你!”
至于柳芙已经去往宫中之路,她根本就不担心蠢笨的柳倾城,反倒在思绪皇上宣召自己进宫,会出于什么目的。
宫内宁王墨凌轩去向慈宁宫,慈宁宫内太后着一袭红黑缕纱绣福禄凤袍,凤髻上佩戴八支白玉双凤展翅钗,周身散发着袭人贵气,慵懒依在香榻上,一双眼眸温和却带着睿智。
一旁宫女轻摇团扇,殿内清凉,非常舒适。
不过他在殿内看到皇后和张贵妃时,面纱下的脸色带着不悦。
“皇孙参见皇祖母,皇祖母福寿安康。”墨凌轩毕恭毕敬弯身行礼。
太后看向墨凌轩,眼中带着一丝心疼,柔声道:“你身体弱,这天又如此炎热,能不进宫就不进宫,往后在府内多休息。”
墨凌轩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有气无力的病弱,“皇孙很久没见皇祖母,甚是想念。”
“怎么走路一瘸一拐,这是怎么了?”皇后甄氏看向墨凌轩脱口而出。
太后这才察觉到墨凌轩的腿,便问道:“轩儿,这是怎么了?”
墨凌轩因为皇后甄氏的话眉头紧蹙,但语气很温柔回应太后,“不小心摔倒,不碍事,休息几日就好了。”
张贵妃脸上带着担忧,语气却带着气愤道:“这宁王府的奴才是怎么照顾宁王的,简直是玩忽职守,该狠狠严惩。”
皇后甄氏听后看向墨凌轩心疼道:“轩儿,张贵妃所言甚是,母后去严惩那些玩忽职守的下人!”
墨凌轩眼中带着寒意,语气却恭敬道:“母后为儿臣府内之事担心,此事儿臣已经严惩过下人,母后放心。”
太后一听墨凌轩这话,适当出声:“轩儿,此次进宫可有见你父皇?”
张贵妃眼眸微眯,下刻看似无意道:“太后,近些日子,臣妾听到了一些传闻。”
“哀家知道你想说什么。”太后一双眼眸轻扫张贵妃,又看向墨凌轩柔声道;“你久居府中,可知那礼部尚书府的柳二小姐与人私奔一事?”
墨凌轩恭敬回应:“其实皇孙进宫就先见了父皇,父皇提起此事。”
皇后甄氏眼中带着一丝深邃,看向墨凌轩问:“那轩儿如何看待?母后是见过那柳芙,论相貌样样不输,只是性子嘛有些小,可这正好才显得她小鸟依人,万事依仗你。”
对于柳芙进宫昏倒在凤藻宫一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墨凌轩是非常清楚的,而他更明白既然话说到这份上,该是他表决态度之时。
他道:“柳二小姐私奔一事已是毁掉声誉,皇室威严岂能因为儿臣一事有所损。”
这话说的很清楚,张贵妃眼中带着一丝莫测道:“宁王殿下是拒婚与柳二小姐咯。”
皇后甄氏看似平和,语气却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看向太后道:“太后,儿臣虽然很想给轩儿选一位好王妃,而今出如此之事,也不能损了皇室威严,就算当初是皇上下赐这桩婚事,皇室声誉更为重要。”
太后眼神一扫皇后和张贵妃,她看向宁王墨凌轩道:“你可有将你心意告诉你父皇?”
墨凌轩想到父皇对他的坚决拒婚反对,他心里不免有些闷气,他语气很无奈回应道:“儿臣是这么告诉父皇的,但是父皇执意让儿臣娶那柳芙。”
一番话下,所有人都面带惊愕,特别是皇后甄氏,她眼眸微眯闪过一道寒冽,她道:“为何?”
为何?只为他偏袒了一句柳芙才引来这般无法拒婚,想到柳芙,墨凌轩的心就开始涌上一股莫名的情愫,让他感到惊愕更多的是后悔。
早知道他就不偏袒柳芙,直接说嫌弃柳芙不是更好拒婚,怎能在父皇面前说出实情,告知父皇柳芙并未与人私奔呢。
然而,他很清楚后悔是没有用的,便冷静回应皇后道:“父皇既然答应柳亦俢此婚事,自是一言九鼎。”
“那柳芙与人私奔这等丑事,本是礼部尚书府的不对,这又不是皇上反悔,岂是没有一言九鼎?“张贵妃下刻脱口而出。
皇后甄氏眼神深深看了一眼宁王墨凌轩,而后看向淡雅的太后,她道:“母后之见呢?”
太后看了一眼皇后甄氏,语气很淡道:“哀家从不过问宫中之事,轩儿的婚事是你和清儿定下来的,此事该如何,他自有分寸,你若有疑问不如去问他。”
一句话瞥的是干干净净,这让皇后甄氏微怔了一下,下一刻,她不由看向了墨凌轩,只不过她看不到他的神情,不知他是如何作想。
墨凌轩很意外,要知道太后向来心疼他,他把话说的如此直白就是不愿意娶柳芙,就算父皇坚持要他娶,只要太后出面不让娶,那他就可以娶到自己心爱的小狐狸。
现在呢?一向疼爱自己的太后直接撇清,不在过问此事?
难道他非要非柳芙不娶吗?
这……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