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芙意外了一下,她问道:“什么事情?”
四姨太看着柳芙抿唇轻笑,走了两步站在柳芙面前,她压低了嗓音言道:“那宁王不止是个病秧子,还是个克妻阎王,凡事和他订婚的女子,不是疯了就是死了……”
柳芙还以为四姨太能够说出什么自己不能知道的事情,结果说的都是她早就调查清楚,她很失望。
但面上很震惊的看着四姨太问:“真的吗?”
“真的。”四姨太笑的意味深长,微顿了一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这是我告诉你的。”
“多谢四姨娘了。”柳芙脸色很不好的道谢。
四姨太微眯了一下眼眸,她看着柳芙轻声道:“所以你还是找个好出路吧,免得真疯掉,那你往后可就惨了。”
柳芙紧抿着唇不吭声,然后目送四姨太扶着婢女的手高雅离开。
碧玉上前不解问道:“小姐,四姨太这是什么意思?”
“四姨太是想将我当一把刀使。”柳芙轻笑了一下,妖娆多姿,又边走边言道:“我这把刀可不是谁都能够使用的。”
“奴婢不懂。”碧玉丝毫听不到小姐在说什么。
柳芙笑颜如花,眼中却阴冷无比,她低声道:“四姨太提醒我一是让我注意别疯掉,二是让我因为明明知道宁王是个病秧子还是个克妻之人还让自己嫁过去,她要让我憎恨陈氏,三嘛,要是我害怕逃跑,那陈氏必然被问罪,到时候柳倾城就要顶上去替我待嫁。”
顿了一下,她开口道:“其实四姨太说的这些话对我来说全都毫无意义,因为你家小姐打算嫁进宁王府。”
“什么?”碧玉一下子无比震惊,连声音都提高了不少,而后似是知晓自己太激动,忙着急的问:“小姐不可啊,那宁王都是快要死之人,小姐有好大年华,岂能做寡妇。”
柳芙挑眉,她意味深长道:“你家小姐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你不要紧张。”
“这怎么能不紧张。”碧玉惶恐的看着似是心意已决的小姐,“万万使不得啊,要是做了寡妇小姐日后怎么办?”
“安心。”柳芙头也不回的离开。
若儿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碧玉这么紧张,因为在她看来小姐一旦下定的决定是很难再更改。
再者,小姐能够这么做,定是有小姐的理由,她一切听从小姐的。
大院为了追查被盗银票之事,莲花阁的所有人都无一幸免。
整个莲花阁被大院嬷嬷带着人给掀了个底朝天,四处狼藉,柳芙静坐一旁根本不过问这件事。
反正他们根本就调查不出来任何东西,所有钱财她从来不会放在莲花阁内。
嬷嬷们之间互相递了一个眼神,这时,一个婢女拿着柳芙的首饰匣走了出来,她打开里面放着各种名贵珠钗。
“二小姐,请问二小姐这么多贵重首饰从何而来?”
柳芙看去,却见自己的梳妆匣内竟然还多了一些贵重首饰,她立刻就明白自己被栽赃陷害了。
她看着面前陈氏身边的贴身青嬷嬷,她惊愕道:“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青嬷嬷冷眼看着柳芙,语气不带丝毫恭敬道:“那就请二小姐去见夫人吧。”
“好。”柳芙应下声,回头看向一旁若儿口型说出了两个字。
陈氏丢了银票,她的首饰盒里多了名贵首饰,看来陈氏想嫁祸于她。
可笑,这种低级的栽赃陷害,谁会相信?而她装作胆小怕事的样子也不敢做出偷窃之事。
莫不是上次她随四姨太去看陈氏,陈氏认为她和四姨太联手笑话她,来报复?
肯定是这样。
陈氏身穿蓝色绣芍药长裙,高髻上佩戴牡丹金钗,脸色苍白透着病态,她看向随着青嬷嬷而来的柳芙。
青嬷嬷上前恭敬禀报:“从二小姐房内搜出这些。”
陈氏看了一眼首饰匣内装着的贵重饰品,她看向柳芙声音阴厉的问着:“这些东西哪里来的?”
柳芙柔声回应陈氏,“里面一些是母亲赏给女儿的,一些是爹爹赏的,另外一些是女儿平日里刺绣让若儿拿出去变卖,卖了一些银子买来的。”
既然主动送她首饰,那她就全部收下了。
陈氏明显微怔了一下,似是柳芙这反应完全出乎她意料。
她脸色冰冷冷喝道:“变卖刺绣?难道这么大一个尚书府养不起你吗?需要你变卖刺绣换取银两,这要是被人知道外人该如何看待府上?你简直丢人现眼!”
柳芙低着头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样,丝毫不去反驳陈氏。
她在等人来救自己。
陈氏丢了这么多银票,自己的首饰匣里面多了这么多首饰,陈氏栽赃让人觉得是她柳芙偷了钱财买了这些首饰。
这种小手段简直是可笑。
“跪下!”陈氏看着柳芙一副柔弱样子,她就厌恶,她喝道:“就算你变卖刺绣也买不起如此之多的首饰,你所有的首饰和平日用的银两都纪录在册。说!是不是你行窃。”
柳芙这一次没有跪下,她脸上带着委屈看向冷冽的陈氏道:“女儿没有行窃,女儿所有东西都是变卖刺绣换来的,此事女儿的婢女都可以作证。”
跟随而来的碧玉直接跪了下来,她慌张道:“奴婢可以作证,奴婢和小姐平日里都在做女红,然后变卖,小姐从不曾行窃。”
“我看你们主仆两人早就对过口风。”陈氏双眸阴戾,语气更是极其冰冷,“任你们日夜做女红,也买不起这一支锦绣祥云金簪!芙儿,你再不说实话,休怪母亲家法伺候。”
柳芙一个余光,瞥见她特意等的来人之后,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陈氏面前,她当即眼泪夺眶而出,嚎嚎痛哭起来。
此刻,她本娇柔的脸上泪雨梨花,谁见了都心疼不已。
她无比委屈的恳求:“母亲,女儿冤枉,女儿绝对没有偷窃。”
“愣着做什么!”陈氏一个眼神递过去。
柳芙哭的撕心裂肺哀求着:“女儿真的没有偷窃,女儿的一切都是自己辛苦做女红换来的,母亲,女儿冤枉。”
“这又是怎么回事?”一声阴森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