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很冷,即使家里的地暖让人热的不行,楼道里还是冷冰冰的。
“进去,哎呦,你又重了。”
他把我抱进了屋子。
轻声地将门关好,又把我挪进了卧室。
情绪渐渐被我平复。
“你怎么回来了?”
“我过几天就该走了。去福建。到时候就不像现在这样,想回来就能回来了........”
……
我很累,渐渐睡去。
也不知道几个小时过去了,好像是他,“我得先走了,不然一会儿你妈该起来了。”
我“哼唧”一声却没有醒过来。
又过了会儿,我听见有很多人进屋的声音。
强打着精神,我撑起身子,起来洗漱。
一切打点好,推开门,我看见了很多熟悉的面孔,小时候经常看见。
二姨、二姨夫也在。
他也在。
“我已经和小区物业说好了,他们同意,一会儿搭棚的人就来。”二姨夫朝着妈妈说。
“嗯,好。麻烦你们了,这几天我的精神状态也不是太好。”
几句话下来,我没多尽心,紧接着,是一堆老太太,给我换孝服,弄鞋子.....
我知道他们是村里的,谁家有丧事喜事都去帮忙。
他们在我的房间给其他要穿丧的亲戚们弄丧服,我便被推搡着上了一辆大巴车。
不一会儿,张昊桀穿着丧服上来了。
他坐在我旁边。
“没事儿,我会陪你去的。”
“去哪儿?”
“你爸爸跳楼的地方。”
“…”我抿了抿嘴,看向车窗外,终究没说我不愿意去。
有他在,应该会好吧。
“她果然雷厉风行。”
“那也是想先入土为安嘛。”明知道是安慰,可我还是很伤心。
为什么不让我看他最后一面。
为什么.......
“对了,你选张照片吧,作遗像。”他拿出手机,我知道他那手机是爸爸送的。
当时,我一边说爸爸偏心,一边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存了进去,他开机的时候,还不禁调侃了我一句。
现在想想,当时的欢乐,都是现在的痛苦。
“能不能把你的手机送给我。”
“好。”
还记得当时送他手机时,爸爸说等我到了初中毕业也送给我一部手机。
现在想想,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