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月整个人像被闪电击中,呆呆地立在一旁,“什……什么?你说……什么意思?”
睁开眼睛看到黑衣人的那个画面又浮现在她的眼前,血池中她身体撕裂一般的痛好像突然间变得极为清晰,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你被人重伤,孩子肯定保不住了。所以,师尊,也就是你们口中的云鹤天,便将他悄悄拿了出来,用阿修罗的秘术将未成形的胎身用到我的身上,让我与风清成功孕育了王族的子嗣……”阿颜诚恳地说道,“虽然你的孩子已经死了,但它还是帮了我,帮了阿修罗……当然,你放心,我们阿修罗也算是承你一个大恩,我们必然不会伤害于你。”
“用?”简兮冷冷地问道,眼神前未所有地冰冷,“你所谓的用,该不会是熬汤……喝了?”
姚月迅速地抬头盯着阿颜,大吼道:“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阿颜突然有点慌乱,她说:“怎么可能,是……”她止住话头,将胎身放到炉中炼成秘药再服下的这话却如何也说不出口,这其实,又与简兮说的有何差别?
“你们怎敢……你们怎么可以……我杀了你!!”姚月仿佛疯了,闪身略过,快得如同一道迅雷,她掐住阿颜的脖子,简兮也并未拉住她,而是冷冷地看着风清,挡在他的前面。
风清目露担忧,急急掠去,却被简兮缠住。
姚月双眼红光大盛,如同恶鬼讨命,阿颜握住她的手,艰难地说道:“害死你孩子的…..若是我……我……便甘愿……受死。”
姚月听罢心中大怒,她掐得更紧,仿佛入了魔怔。
“只……可惜……我这肚子里的孩子……”
姚月心中一跳,手上的力便小了,她喃喃道:“孩子……”
而这边,外面洞府中突然火光大盛,凌乱地脚步声听着至少数十人,简兮额前的汗越来越多,姚月手一松,跌坐在地。
她的孩子被人害死,而自己却要杀了别人的孩子。
她有一瞬间什么也听不见了,什么也看不见……突然她的手被抓住,外面杀声渐响,只听得阿颜喊道:“我不管你们如何混进来,今日,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她仿佛还听到了风清的怒吼,简兮一把将她拉起冲在人群中厮杀,火光,嘶喊声,血肉的撕裂......这些声音混乱的萦绕在姚月的耳边。
她看到这些带着鬼面的人,如同地府的幽灵一般恨绝,姚月突然大声地嘶吼,
“不要!......不要......”那些噩梦里出现的冤魂仿佛突然从眼前扑上来,她忆起那时候在大漠与狼女的猎杀。
“你想活下去......就要有活下去的资本......”
她没有刀,没有剑,她就用一双手,手累了,用嘴咬......她听到那些人恐惧的喊声......
“这些人都是恶人......他们自私愚钝......他们满手鲜血......都该死!该死!”
那被她刻意遗忘地一年此时翻天覆地地扑过来,人影重重,有人倒下,又有人扑上来。
一把带着幽蓝烈火的巨刀劈斩而来,直袭向姚月的脑门,姚月眼睛紧紧地盯着那把刀......
“这......就结束了吗?”她轻笑,只听一声喊叫,被握紧的手突然放开,一个影子如风一般迅速挡在她的前面,也许是人太多了,也许是刀太快了,没有给人一点思考的时间。
简兮半旧的袍子挡在她的眼前,她第一次发觉原来简兮也很高挑,不算厚实的肩膀挡在姚月的眼前,他的袍子上有浓淡不一的血污,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这个男人,从第一见面起,就那样的瘦弱,不管他如何厉害,姚月总是觉得他随时都会消失,嘴唇永远苍白,外表看似柔和,内心却无比的冰冷坚硬......
这个男人,他不是变了,他是变回他自己了......
变回那个冷如冰寒如雪的“碉堡”,变回这个冷傲无畏的人,可他,却如同初遇同行的马车上一样,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她的面前。
简兮的身子渐渐矮下来,却还在拼力的厮杀,直到他身上的血染红了他的旧衣,厮杀还在继续,越来越多的人涌进来,姚月怒睁双眼,她拾起地上的战刀,这些鬼面人受了杀令,与简兮绞杀在一起,姚月眼中的怒火在烧,她仿佛想了很多,但事实上她却只呆愣了片刻。
“好不容易才活下来,我怎么能死?”她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刹那,红色的光芒渐染刀身,一个箭步,劈砍,回身,飞跃,侧翻,没有任何花哨的术法,没有什么好看的武技,也没有一丝的犹豫,如同大漠的狼一般,用着最粗劣的刀法,劈斩,侧身,回腰,又一个斩杀,竟然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这次,她握住简兮的手,一边杀戮着,一边将他拉住,二人似杀红了眼,以一对十,竟比修罗还要可怕,飞溅的血肉和肢体飞舞,他们并肩冲杀着,如同两个沉默的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