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玄武神走了之后,姚月才反应过来,她看着顶上重新封闭好的结界,试着催动体内的灵力,竟然比之前还要弱,更别提要催动羽翅飞离此地。
她原本想着在此修炼恢复灵力后,便冲将出去,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姚月暗自咬牙。泄气地跌坐在地,喃喃自语道:“真神啊真神,为什么每次遇到你的事都这么倒霉呢?”
“也许,你也是我的劫难也说不定。”
姚月一惊,这话她脱口而出,差点忘了刚刚那位大神说“他”就在这儿。抬头四顾,却分明不见人影,寒风一阵,她有些后怕。那真身虽闭着眼,但姚月却感觉他“直勾勾”地望着她,想起白芷的话和今日所见的景象,她看得出,魔罗是一位极为慈悲却又强大至极的真神。
她看着魔罗的真身,默默地抱着膝盖,说道:“为何总是一遍遍让我看到或听到千年神战的故事……那和我到底有什么关系?魔罗大神……我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为何阎罗殿里,睚眦要称我上神,为何那小妖和伽兰要取我心脏?”说罢,似乎知道得不到答案,又自嘲道,“难道我是人见人爱的唐僧?上辈子金婵子托世下凡渡劫,于是佛祖广发英雄帖,派这些八部众的神仙们下海从妖考验我……”
也许是为了舒缓郁结的气氛,也许是当真觉得有道理,姚月突然有点恶趣味的继续道:“这样说,倒是真有可能,这样就全能连起来了。可是,佛祖也太抠了吧,人家好歹有齐天大圣护送西天取经,再不济也有天蓬元帅转世,我呢?连背行李的卷帘大将都不给我!哼,人比人气死人……”
周围发出一丝轻笑,姚月听得发愣,这位真神……被她逗笑了?
姚月脑中思绪纷乱,忽然听到上方的声音说道:“这样说来,本该我历的劫,倒是都难为你代受了……”
姚月嘟囔一句道:“你知道就好……”
半晌没听到回话,姚月刚刚玩笑的心情又沉重起来,白芷死前交代她一定要去圣山,难道这些疑问,在圣山会有解答,正想着,魔罗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般,突然正色说道:“你不明白吗?人性贪婪,而神亦如此,我一生无上灵力一夕落入南疆,何人不想得之?”
“你是说血玉么?可我不是已经把血玉之力给了简兮?就算是血玉之力渗入体内,如此我已是无心之人,为何……”
“……”魔罗坐到她的跟前说道,“傻姑娘,你就是血玉。”
姚月一惊,她摇摇头,道:“你胡说什么?我是个活生生的……”姚月差点咬到舌头,不对,身为“人”的她早就地狱人间数日游了!
更别提现在的半人半鬼的无心之身!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又抬头看看眼前的虚无和黑暗,想到鬼面人说的话。
“你拥有的力量比你想象中的强大的多……”这句话,鬼面人也曾说过。
原来她就是血玉,她就是血玉本身!她脑袋里嗡地一声巨响,震得她脑子生疼。
“我也没想到,我的灵力冲撞到南疆,与万物生灵气息竟然孕育出人形。”
“那瑶华……”姚月急道,“可是瑶华和白芷,不是分别守护昆仑血玉和阴阳万魂珠的仙子吗?血玉怎会是我呢?”
“这……我也不知。”
“你不是法力无边的八部众大神么?为何会不知?”
“……”魔罗沉默,怎么说呢?他不过是一魂一魄,今天才知道自己的前世今生,那些隐秘又是他不在人世时发生,他又如何得知?
姚月又喃喃道:“白芷死前说过,我与简兮是一样的……难道这事跟瑶华与白芷有关?可是她们都……”
见她眉头紧皱,脸上的疤痕扭曲到一起,魔罗忽然感觉有些不舒服,便口气温柔地说道:“月儿莫担心,总有一天这些都会水落石出。”
姚月眼皮一跳说道:“你……叫我什么?”
“……月儿。”
“……等等,你……”她想起白芷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缺了一个很重要的部分!突然她灵光一闪,急急问道,“为何我身上的血玉之力可以医治简兮的寒毒?”
“其实……并不能算医治。”姚月心中一跳,魔罗复道,“我想,叫做复原比较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