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以帮我救他了吗?”这句话如同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伽兰的脸上,一时间从火到冰,将他心中的热情浇个熄灭。他愣了片刻,脸上是那种不可置信又嘲讽的表情,姚月还是抓着他,颤抖道:“你答应过我,答应过我的!”
伽兰狠狠地丢开她的手,脸上的神色仿佛被千尺寒冰包裹。他退了一步,眼睛还是看着姚月,看着他好不容易承认他爱的女人,他顶着莫大地宗罪去爱的第一个女人,苦苦地哀求他,去救另一个男人。
“伽兰,不,不要走,不要......”他的身体仿佛被人割了一刀,她越是哀求,那刀就割得越深,割的血淋漓深至骨,痛到窒息,这种感觉,他从未尝过。
他苦笑,看着姚月哭泣的脸,又不禁退了一步,这便是情?
“伽兰......”她的呼喊声被他渐渐甩在身后,这种情,不要也罢!他简直一句都不想再听,脚步却容不得自己走得太快,他已经开始控制不了自己。
姚月那双浸满希冀的双眼逐渐暗淡,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冲着他的背影喊道“我求你,我只有你了!”伽兰的背影在烟火中仿佛停滞了一瞬,紧接着便消失了。
姚月摇摇欲坠地身体终于扑倒在染着鲜血的雪地中,她眼中再没有泪可以流,只是一片空洞。她该怎么办?简兮,他该怎么办?
“风清?不,不不,不行,姚月你疯了?他不行!不!还有谁......还有谁???”就在她迷茫的时候一个人忽然惊呼道:“小心!”说罢姚月便被猛地带到一边,一团火柱喷涌过来,同姚月擦身而过!姚月心中一跳,这才清醒。
“贾、贾兄?”
姚月一惊,回头便瞧见非墨奇怪地看着自己。
“非墨......非墨!”姚月向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双手死死抓住非墨的衣衫,“非墨,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
非墨还未来得及说话,另一尖锐女声道:“哪里来的脏女人!快放手!”说着便上前一步一把将姚月推开,她本就哭了一日,如今遭此变故,脚一软便扑到在污浊的雪地。非墨眉头一皱,一把推开身边之人,去搀扶姚月。
雪地里本就难以久立,但她好歹是有修行之人,一晃便站稳了,这般看向姚月,不禁转过一丝嘲讽,怒意沸腾!
“你没事吧!?”非墨见姚月竟然如此狼狈,不禁紧张道。此时她穿得是前日夜里阿颜给自己准备的收襟长衫,虽披着灰色狐裘披风,但女装所独有的盘花环扣和梅花衣纹还是十分明显,非墨细细一看,还是那夜相交时的一头长发,此时在雪夜的风里飘散,几缕青丝沾着血污黏在白皙地脸测,清泪未干,美得惊心。
非墨心中突然急速跳动,明明是同一个人同一张脸,为何给人感觉如此之大,但姚月此时哪顾得了那么多,顺着非墨搀扶的手又道:“非墨,求求你,我只有靠你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非墨紧张道。
“他......被怪物抓了......救救他......”说完姚月便虚弱地晕了过去。
“贾......月儿,月儿!!”非墨将她抱在怀中,心中疑惑更深,“她为何会变成如此,又为什么要以男装示人?她究竟是什么身份?”但却不知为何心中还是松了口气,至少,她没有死。
非墨心中一紧,面色立刻便冷峻下来,见姚月这个样子,又听她说“救救她”,莫非是她出了什么事?他又想起在周国密林中的那次追杀,追杀她的那人可是一等一的好手,那时他好不容易才摆脱。非墨正想着,身旁地女子终于忍不住怒道:“木非墨!我告诉你,你现在可是周国的阶下囚,若不是我帮你,你怎么能逃出来。自身都难保了,竟然还有功夫管这种闲人!你......你不是要对我负责吗?你怎么能和这种不知来历的女人如此亲近,木非墨你......?!!”
非墨心中一时间纷乱烦躁,他吼道:“够了!我知道了!灵珊公主,我感谢你的大恩大德!你放心,不管我木非墨是否自愿,我定会对你负责,绝不辜负你。但现在,请你给我闭嘴!”
灵珊霎时愣住了,眼中的泪涌了上来。的确,是自己不知廉耻非要将他......但若不是苦恋了他整整十年,她怎么会......?顿时间羞愤无比,如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好!是我逼你,是我不知廉耻!从此以后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再也不纠缠你!”灵珊几乎是大吼出声,“看我去把全城的卫兵都叫来!你就和这个女子到地狱厮混去吧!!”说完便转身跑了。
非墨也气道:“随便你!”但待她跑走非墨就有些后悔,自己是否太恨了,他看了看怀里昏迷的姚月,心想道自己功力还未曾全部恢复,眼下只得赶紧逃出聊城,到牧国的主帅营帐去!虽然非炎那家伙......非墨摇了摇头,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望了望灵珊走的方向,有些担忧,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往出城的方向跑去。如今火焰蔓延,无数火柱从高处的建筑物上掉落,索性军营本身便建在离居民区较远的地方,四周又压着厚厚地雪层,火焰暂时不会蔓延。非墨抱着姚月从飞舞的火柱中穿行,趁着混乱竟没有惹来怀疑。
但到了城门时,非墨便惊了。城门竟然无人把手!!若只是主帅被擒,按理说不管求和也好、逃命也罢,城门总需有人把守才对!更何况城外还有敌军虎视眈眈,更奇怪地是,以非炎的性格怎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他忽然觉得心中一冷,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