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墨世琪一声惊呼:“紫妍姐,你要结婚了?”
“是啊,感觉到位了,缘分来了,所以不想再继续拖下去了。”
“你这么快就找到另一半了啊,我还以为你还会继续等我哥的……”
李紫妍不想今后墨世琪还要误解什么,十分坦诚的和她说:“在遇见对的人之前,我也以为我爱着的是念琛,如果不是真爱,我怎么会坚持那么多年呢?然而在遇见对的人之后,我才明白我从前对他不过是求而不得的执念罢了,并不是真的爱。如今,我已经找到了这个对的人,也做好了余生和他在一起的准备,所以,我和念琛之间是绝对不可能了,世琪,你以后可不要多想什么哦,好好支持他和云汐在一起就好,毕竟他们两个情投意合,这么多年了,什么也拆不散他们。”
听着李紫妍这么说,墨世琪心情很低落。
她由衷希望自己的嫂子会是李紫妍的,因为在她的世界里,李紫妍就是那道温暖阳光,她很自私的想要留住她。
若是换成楚云汐,估计一个屋檐下大家只能维持表面的和平,还得互相地方。
可既然李紫妍已经找到了幸福了,那么,她应该祝福才是。
“紫妍姐,虽然我很想你做我的嫂子,但你要结婚了,我也只能惋惜我们没有做妯娌的缘分了。”墨世琪悻悻说着,“希望你以后幸福,也希望那个人一辈子对你好!”
“我会很幸福的,我也相信他会照顾好我的。”李紫妍在电话那头轻笑起来,这点,她毫不怀疑。
以车唯安的条件,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有,然而他却还是选择了她,哪怕知道她不堪她堕落,所以,她相信车唯安对她是真爱。
墨世琪还想说点什么的,却忽然发现李紫妍的笑声特别得轻快爽朗。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过李紫妍这样笑了,在很长一段时间,李紫妍总是心事重重,就连笑,也很牵强。
隔着电话,她都能感受到李紫妍的好心情和微妙的变化,感受到李紫妍的幸福。
她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李紫妍是真的放下墨念琛了,说起这个爱而不得的人,李紫妍不再难过,只是释然,因为她有了专属于她的幸福,那个男人对她很好,她再也不纠结这段过去了。
墨世琪忽然好想知道,与人相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世琪,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就下次再聊吧,我准备换衣服,等下要出门约会。”
“诶,等等……”
“嗯?”
“紫妍姐,我想问你一件事儿……”
李紫妍奇怪了:“什么事儿啊?”
“那个,找到真爱是一种什么感觉呢?你能不能跟我说说?我从来没有恋爱过,所以,我好想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墨世琪小心翼翼询问,就怕李紫妍会不高兴,不愿意跟她分享这种心情。
然而李紫妍并不介意。
如今的她,身处在巨大的幸福之中,她很少有朋友,也碍于车唯安的身份,所以她几乎没有和谁分享过这份心情。
墨世琪问了起来,李紫妍也愿意和她说说。
“嗯,我想想要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紫妍姐,你别急,慢慢说。”
在组织了好一会儿语言之后,李紫妍才开口道:“大道理什么的我不会说,我就简单举例说一下我的感受吧!”
“好!”墨世琪充满期待。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就像是永远在攀岩,但永远只能遥望那最美的山峰,山峰云雾缭绕的越是看不真切,内心就越发的想要一探究竟,觉得那里一定是人世间最美的仙境。而不爱一个爱自己的人,就像是与对方同事站在了天秤上,那头是对方的好,这头是自己的良心,对方越付出,天秤便越倾斜,因为不爱,也无法在这头加重筹码,渐渐的,对方的好成为了沉重的负担,把良心高高的悬起,总有种不安。而相爱,是对彼此发自内心不计较的付出,真心实意的回馈,所有的感情都能够得到应答,仿佛两个人天生默契,就像是双胞胎一样,就算有坎坷争执,但也总能一起度过,而且更加坚定对彼此的感情。”
李紫妍的一番话,分析了三种情况。
她爱他,他不爱她。
她不爱他,他爱她。
她爱他,他也爱她。
最后,李紫妍又强调:“但其实,第一种情况中,许多人也并不是就真的那么爱的,很大程度也就是像我一样,只是自我幻想觉得登不上的高峰就是仙境而已,也许真的拨开云雾见分明,会发现那不过只是普通风景,只是苦而不得的过程为那风景增添了神秘色彩。”
李紫妍用浅显的例子,形容了她这些年来的感情经历。
她不像墨世琪就是个温室花朵,她早早的进入了娱乐圈,早早的就经历了许多许多。
人性的事儿说起来复杂,她也没有多少能力能说得多么透彻又有见地,她也只能这么简单举例表达自己的感受了。
听了她的话,墨世琪若有所思。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过去了,这会儿,忽然回忆如潮。
“紫妍姐,谢谢你,我大概已经明白了。”墨世琪忽然笑了,那张清丽的脸上难得绽放了一抹平静的笑容:“我心里也有一座山峰,你的话我感觉很受用,其实拨开云雾,或是登上山峰,就会发现那不过就是普通风景而已,甚至也有可能是苍夷满目并没有什么,但是我却总用自己的幻想给它增色,所以惹得自己很痛苦。”
“嗯,是的,我也是这么理解的。”
“那,要怎么说服自己放弃这座山峰呢?”
“我想,大概是像我一样,早点遇见那个对的人的吧?”李紫妍又笑,“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先去准备了,咱们有机会再聊吧。”
“好,再见!”
“嗯,拜拜。”
墨世琪挂了电话,一个人坐在床沿。
她沉默了好一阵子之后,掀起了毛呢的长裙,静静地打量着自己那条新换的假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