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这个我所了解的仅限于网上和一些书籍野史,知道在西南比较盛行,这种东西说穿了和东南亚降头术差不多,都是利用一些虫子本身的毒性对人的身体或者神经系统产生影响,出现幻觉或者影响人体健康。因为西南多毒物,十万大山里数不清的蛇虫鼠蚁,都可以用来做引子,可是东北毒虫并不常见,蛊毒这东西也从来没出现过,所以我更偏向第一种可能,大春被猞猁迷惑心智,所以才会攻击我们。
况且营子里早就有传说,猞猁沟的猞猁邪性,这玩意儿比猫还邪,搞不好大春变成这样就是猞猁的问题,之前发生的这么多事不是也和猞猁有关吗?
但是有一点我不能理解,之前大春堵住的那个猞猁出口,下面那么多森森白骨,到底是人还是动物的?如果是人,那那些被猞猁当做食物的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是误入还是人为?如果是动物的话就好解释,毕竟这地方在山里,大小动物也多,猞猁把猎物弄死之后拖回来吃也是有可能的。
那祭坛呢?祭坛的那些人的内脏怎么解释?那些内脏是谁的?而且僚人已经神秘消失了几百年,这里祭祀的又是谁?僚人先祖?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又或者说是胡月说的那个厉害至极的东西,魏老三嘴里的那个“它”?
一切的谜底就在这个洞穴里,每走一步或许我们就离真相更进一步。
因为只剩我和刑秋两个人,所以光线并不需要太强,我们俩开着一个手电筒,一边往前走一边叫二华的名字,刑秋让我不要报太大的希望,我们看到大春的时候他穿的是二华的衣服,也就是说大春和二华两个人已经照过面,搞不好二华已经出事了,不然身上的衣服不可能会在大春那里。
“那也得找。”我说,“他是跟着咱们下来的,是死是活也得找到,不然回去没法儿交代,而且二华家里就他一个,他要是出事了,他老娘恐怕也活不了了。”
刑秋点头,然后看了看四周说:“这地方不知道有多深,咱们现在已经下来有一个时辰左右,再过一个小时左右就是酉时,也就是5点之后,这个时间段阳气下降阴气上浮,我怕这里出问题,小心点。”
之前来的时候碰到白霜大蚰蜒,刑秋就说这个地方怨气重,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是虚汗出了一层又一层,赶紧把手里的猎枪子弹重装,然后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接下来倒是什么也没发生,走的出奇顺利,但是越是顺利我就越觉得不对劲,有点暴风雨来之前的那种感觉。
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只是遇到几个岔口,大概走了有一个小时,我累的不行了,这洞穴里本身就让人觉得压抑,而且一路走过来也没什么声音,搞的人直接连时间概念都没有,耳朵里也嗡鸣的厉害,心里觉得闷,我招呼刑秋休息一下再走,刑秋也不轻松,商量了一下后,我们俩决定先休息十分钟,然后继续深入。
休息的时候刑秋问我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我仔细闻了闻,这破地方除了一股子霉味之外就是土腥气,我摇头说没闻到,嘿嘿的笑了两声陶侃他,“你放屁了?哪儿有味道!”
刑秋瞪了我一眼,“有火药味,你仔细闻。”
听他这么一说我赶紧仔细闻了闻,土腥气呛的我咳了两下,再仔细一闻好像真有一股子若有若无的火药味,这地方也不知道多久没人来过了,怎么可能会有火药味?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二华,他手里拿着猎枪的,这火药味肯定是他弄出来的!而且二华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开枪,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还愣着干什么,走啊!”刑秋看我发愣一把把我揪起来。
我这才反映过来,赶紧拍拍屁股站起来收拾了一下,然后端着猎枪跟刑秋快步向前。
之前我一直认为这洞穴都是一个样,但是往前走了大概有三五分钟后,前边的路忽然开始宽敞起来,而且地面也逐渐开始出现一些石块,石头摆放很杂乱像是散落在这里的,我和刑秋两个人提起精神,这个地方火药气比刚才重了不少,应该有人在这地方放过枪。
“这里。”我正打量着周围,前边的刑秋忽然叫了一声。
我赶紧走过去看,刑秋蹲在地上指着脚边的一块稍大点的石头,“血迹,还是新鲜的,二华在这里开过枪,走!”
时间不能耽搁,我们俩快速往前跑,一段距离之后地上开始出现排列整齐的石头,有点像是我们现在城市里铺在地上的那种鹅卵石路,但是这里铺地的石头比鹅卵石大的多,洞壁上也开始出现非常整齐的开凿迹象,我有预感,我们好像已经接近了整个洞穴的核心。
地上的血迹并没有断,我和刑秋跟着血迹持续深入,大概三五分钟后,石道两边开始出现石室,石室并不大,而且只有一人的高度,里边弥漫着一股腥臭,两边的石室是对门的,大小格局一模一样,而且每个房间里都有一些破碎的瓮,角落里还堆放着一些黑黢黢的东西,我拨开其中一个房间里的一堆发现是一些骨头,其中甚至还有人的头骨。
“这他妈是什么地方?”我皱着眉,无法想象这些石室的作用,还有这些骨头的来历。
刑秋瞥了一眼角落里乱七八糟的骨头,“有可能是饲养室,地上的这些碎瓮好像是蛊罐,不过好像这个饲养室饲养的不是蛊,蛊虽然可以伤人,但绝不至于把吃人,那些骨头应该是别的什么东西吃的。如果能在这里找到关于文字的记载就好了。”
我赶紧丢了手里的瓦片,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这地方能饲养什么?狼还是狗把人吃的只骨头?二华会不会是碰到蛊了?”
“应该不会,”刑秋在石室内转了一圈,然后蹲在地上看着脚下的碎片道:“这些蛊已经蜕化过,你看这个。”
说着刑秋把他手里的碎片递给我,碎片里边有很多白花花密密麻麻的类似蜂巢一样的东西,不过都已经干裂了,里边什么也没有,里边的东西的确已经出来了。
我头皮一阵阵的发麻,这里的房间少说也有二十几个,这种罐子到处都是,要是这些罐子都是拿来养蛊的,那他妈得有多少蛊虫?这些蛊虫现在又他妈到哪儿去了?
我浑身不自在,拉着刑秋赶紧走,谁知道这里还有没有遗留,万一有一只活的钻到我们身上,那就不得了了!
刑秋也没二话,跟着我从石室出来后有点疑惑的扭头又看了看房间,我看他表情不对问他怎么了,他摇摇头说没什么,正想接着说话,忽然听到前边不愿处传来一声尖叫,我浑身一震,冲刑秋吼道:“二华,是二华!”
说完我闷头就往前冲,刑秋紧随其后,走过这些石室前边豁然出现一个宽敞的房间,正对着我们来的方向出现一个巨大的石门,而二华正站在石门前,跪在地上疯疯癫癫的嘴里念叨着:“找到了,找到了,就是这里,别急别急,我这就放你出来!等我,别急!”
“二华,你干什么呢!”我二话没说冲上去拉他,谁知道他根本不理我,一把推开我之后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就去砸门,没几下他手开始出血。
二华力气大的出奇,把我推的往后倒退了好几步,这小子疯了!
“你他妈干什么呢!”我吼他,这石门厚重光滑,看不出什么材质,但是给人的感觉非常厚重,拿石头去砸门这不是神经病吗?
“别急,我知道你在里边,等我等我……”二华一边砸嘴里还继续念叨。
我还想上去拉他,“你他妈放谁出来!”
刑秋一把拦住我往后退,脸色凝重非常道:“别动他,你看他脖子上。”
我下意识去看二华的脖子,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家伙的后脖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盘了一条白霜大蚰蜒,这蚰蜒比掉到齐士身上的那只大的多,密密麻麻的爪子勾在二华的脖子上,看的人恶心至极!
“他脑子不灵跟蚰蜒有关,先把这东西从他身上弄下来。”
“怎么弄?”我着急的很,齐士上次被这东西爬过,到现在还昏迷不醒,鬼知道二华会不会出什么问题,而且这东西爬的速度非常快,也不知道能不能碰,怎么弄下来?
这时候刑秋叫了一声不好,“这蚰蜒要往他肉里钻!”
我抽了口冷气,再去看二华,果不其然,那蚰蜒锃亮的脑袋已经有半拉钻进了二华的肉里。
这时候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冲上去伸手就要去赤手抓,不等我手碰到他脖子上的蚰蜒,就听到“咔嚓”一声,面前的巨大石门竟然裂开了半扇,大块大块的黑青色东西从石门上剥落下来,簌簌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