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向前,穿过这片破落的建筑群。
正前方就是一条宽阔的大道,但是等我们走到尽头之后所有人都傻眼了,我们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坑。
一个圆形的巨坑,坑里边到底有多深不知道,手电照不到下面去。
虞歌从旁边捡起一块石头丢下去,过了有四五秒钟才传来一声轻微的“啪嗒”声。我脸色骇然,这坑不浅。
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下去。
拿着手电筒照了照,发现在我们下方的位置有修出来的木栈道,盘旋着往下的。
但是过了这么多年,谁也不知道这个栈道到底还能不能用。
万一走上去断裂开来就很麻烦,这个高度掉下去肯定是全身骨骼尽碎,连抢救都不需要,铁定死的不能再死。
而且在这个直径少说有十米的巨坑中到底有什么,我们都不知晓。
蹲在坑旁边休息了一会儿,准备储存体力。
我和我爸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滴米未进,我年轻倒是无所谓,我就是担心我爸,说要不然让他在上面等着,就不要再下去了。
我爸哪儿肯听:“上阵父子兵,没事,你放心吧。”
他掏出烟袋抽了两口烟,咳嗽了两声后又敲了敲烟袋锅子。
刑秋的本意也不想让虞歌跟着,但是显然留在这里也未必就一定安全,只能从背囊里掏出一截绳子,下去的时候每个人手里都拉着绳子,万一一步踏空,还能靠其余三个人的力气拉上来。
铃铛和胡月不用,她们俩负责一前一后给我们看路。
休息了有十分钟,我们四个人站起来,刑秋把绳子伸开,我们各自握着绳子的一截,由我打头下栈道。
我有恐高症,即便四周一团漆黑看不到到底有多高,光想想刚才石头子落地的时间就心有余悸,拼命自我催眠说没事没事。
栈道的确是年数不少了,踩上来吱呀吱呀的,好像随时都会不堪重负断裂开来。
这条栈道修的十分窄,仅仅能通过一个人,坡度也有点陡峭。
走了没一会儿我身上已经出了不少汗,身上的棉衣穿的又厚,汗水把棉衣完全湿透,贴在身上十分的难受。
走了有十来分钟,我回头看了看我身后的我爸,我爸老当益壮,看上去比我还轻松点,我心里也就放心了。
喊了一声问老刑和虞歌有没有问题。
老刑说没问题,继续走吧。
这地方空荡,我们的声音在这里形成回声,听上去无比的怪异。
接着往下走,我看到前边开始出现许多木板缺少的情况,更加小心。但还是出事了,我正打算跨过一道缺少木板的栈道时,头顶忽然不知道什么东西飞窜了过去,我吓了一跳,嗷了一嗓子差点没松手掉下去。
“怎么回事?”后面的刑秋停下来问道。
我也赶紧停下来,手里的手点头朝头顶的方向去照,大骂:“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个头不小,好像有毛,一下子从我头顶窜过去了。”
虞歌问铃铛有没有看到,铃铛摇摇头,胡月也道:“没注意。”
“小心点,******这东西行动很迅速,跟一股风似的。”我心有余悸,仔细照了照周围,其实也没什么好照的。
我们现在一边身体挨着原型坑的坑壁,栈道就修建在坑壁上开凿的木隼上,旁边连个拦手也没有,稍有不慎就会直接掉下去。
心悬在半空,接下来我们走的都格外小心。
但是没过一会儿,后边的虞歌忽然尖叫了一声,接着我们脚下的栈道忽然传来几声咔嚓咔嚓的断裂声,被我拉在手里的绳子也是猛地一收紧,我下意识的死死抓住绳子角力,问怎么回事。
大家都站着不敢动,我爸声音从我背后传过来:“虞丫头一脚踏空了。”
我心头一紧,老刑的声音紧接着传过来:“没事没事,虞歌抓住我的手。上来,慢点,不要害怕。”
这栈道很窄,两个人也没办法错开身,我只能原地转头去看。
手电照过去就看到虞歌脸色惨白,她腰部以下完全掉进了下面,那几根栈道板子是裂开的,估计是因为年久失修,猛地一下承受这么大的力气断开了。
刑秋死死拉着虞歌的手,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胡月和铃铛赶紧飞到下面,想要托住虞歌的腰,铃铛是托不上,不过胡月的力气还是有一点的,一个劲儿的让虞歌别害怕。
有三五分钟,虞歌终于上来了,这丫头脸煞白,嘴唇都在不停的发抖,下面可是万丈深渊,掉下去就没命了。谁能不害怕?
要是换做别的女孩儿,恐怕早就吓的连哭带叫的了。
“还走吗?”我问。
我知道人在经历过极度的恐惧之后,有那么一段时间整个人会脱力,而且思维也会凝固,我怕她再分神不小心出事。
冷静了一下,虞歌摇摇头:“没事,走、走吧。”
我爸说实在不行就别往下走了,退回去他陪着虞歌在上面等。虞歌也是固执,一个劲儿说自己没事,非要跟着下来。
其实我算过,这条路下去少说也要一两个小时,我们即便出去原路返回可能不太靠谱,这样耗费的时间太多,唯一的办法就是到下面之后另寻出路。
琢磨完这些,我道:“那我就继续了。小心点!”
别说虞歌刚才经过这一下害怕,光是我看她刚才差点掉下去,我的腿肚子都有点软,不过坚持着往下走,等转过几圈之后,我心刚放松了一点,忽然觉得背后一紧,像是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背,那东西力气非常大,抓住我的同时我鼻子立刻闻到一股十分腥臭的气味。
“有东西!”我下意识的跳脚,伸手想抓背上的东西。
我手刚碰到这东西的身体,隐约感觉是个浑身是毛的东西,我爸立刻也叫了一声,不但是我们,老刑和虞歌也开始叫,接着整个栈道都在拼命的晃动,咔嚓咔嚓的断裂声不断从我们耳边炸响。
这时候我爸喊了一声:“孩子们,栈道要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