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蔡重闻言,自然气的不轻,然而,他毕竟沉稳的多,说了一个你字,便忍住了心中那口恶气,同一个小姑娘计较,他还不屑。
不过,心中还是很担心朱子欣,他不由的又长叹一声,道:
“都是我这舅父没有保护好子欣!”
“蔡将军!您莫要这样!其实,其实子欣她来找过我!”
见到蔡将军如此摸样,南宫曦心中很不是滋味,为了让他不要那般自责,他终于说道。
“你是说,她如今在你的军营里吗?”
蔡重忽而抬头,问道。
“那倒没有!”
南宫曦有些愧疚的道,说完又道:
“昨夜里有人见她独自去了后面的山上,就没有下来!……”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蔡重,果然见他瞪大了眼睛,便又急急道:
“不过您别担心,本王已经派人四处去找了,应该很快就会有子欣的下落了!”
“子欣这孩子,怎么如此命苦!”
蔡重却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自顾自的道。
话说到此时,众朝臣都是满脸的尴尬,南宫曦此时也意识到了,便只好岔开话题,说道:
“大家路途劳累,本王先给你们安排住处,今夜大摆筵席为大家接风!”
“……”
闻言,蔡重抬头看向南宫曦,面色平静,声音却有些黯哑道:
“多谢太子盛情,老臣年迈,经过这几日的长途跋涉,有些乏力,就不参加了,大家自便!”
说完,他起身,抱拳道:
“老臣先告退了!”
接着,他转身想帐篷外而去。
南宫曦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更加愧疚,第门外道:
“给蔡将军安排住处处!要上好的帐篷!”
“是。”
门外侍卫应了一声。南宫曦也对众朝臣道:“大家也都散了吧。”
那些朝臣如获大赦,急急的走了出去。
此时的后山,尉迟槐还正在地上寻找着,想找到哪怕一丝关于朱子欣的蛛丝马迹,这时,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
“哼,为了找那个女人,你可真是费心!”
闻言,尉迟槐回头,一眼就看见一个红衣女子,她的眉宇间皱成一个川字纹,眼神中却透露着一股张扬之气。不是至善是谁?甚尉迟槐听她如此说话,很是不爽。
反击道:
“总比有些人强吧?一点儿同情心也没有,怪不得太子不喜欢你!像你这样的,有人喜欢才怪呢!”
不过说心里话,他整日里看着至善追着太子跑,除了替她感觉累,也不由的替她鞠一把同情的口水。
其实,知道的人都看得明白,南宫曦心里根本就没有她,大家都嘲笑她看不透,她却巴巴的跟在人家身后,真是不知所谓。
其实尉迟槐有时候还挺同情她的,喜欢着一个人,却得不到他的心,内心应该很煎熬吧!
虽然有时候,对她的张扬于跋扈很是看不惯,但想想她毕竟是一个女子,他自然也不想跟她计较太多,况且,有时候,他看见她爱的如此辛苦,分明是一个自幼便娇生惯养的公主,在太子的面前却如此的卑微,这令他内心不由自主的对她产生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
其实,她之所以脾气这么坏的原因,应该还是因为得到的关爱太少了吧!
虽然是公主,看似众星捧月,但作为皇帝的父皇应该没有什么时候陪她,而她的母后,听闻,很早之前就已经过世了!
一想到这些,尉迟槐就对至善狠不下心来,于是又急忙道:
“算了,不跟你都嘴了,我还有事要忙!”
说着,便又低头找了起来。
这时,至善却嘀嘀咕咕的道:“哼,分明答应了同我皇兄成亲,却偷偷的跑来找太子,她的居心如此叵测,证明她就是个歹毒的女人,本公主为何要同情她?本公主恨不得她被狼吃掉才高兴呢!”
“就知道你是个恶毒的女人!刚刚我还在心里同情你呢!没想到如此快你就露出本来面目了!算我尉迟槐瞎眼,在这里同你浪费这许多时间!”
尉迟槐闻言,心中刚刚才对她升起的一点点怜悯之情顿时化为了泡影!讽刺道,说完转身便也要离开。
至善刚刚听见蔡重将军的话,原本心中就有气,后来得知那人竟然是朱子欣的舅父,就更生气了!再说,这两日,她眼看着南宫曦为了朱子欣心急如焚,饭也不想吃的样子,她心里本来就不是滋味,如今,见尉迟槐居然也不想理自己,顿时更生气了,从腰上抽出皮鞭来,狠狠的向尉迟槐的身上抽去!
“你这个刁蛮的女人,又要欺负人?你就知道顾着自己的感受,你生气就打别人,对你是公主,别人都是下等人,可是,你别忘了,下等人也同你一样,有血有肉,他们也会疼,也会难过!”
尉迟槐却像是身后长着眼睛一般,忽而回头,一把抓住了至善的鞭子,恨声说道。
至善也不说话,忽而抽会鞭子,回过身子,抡起皮鞭就没头没脸的打了下来,而且出手狠辣,根本不留丝毫情面。
尉迟左躲右闪,并不还手。
过了片刻,至善也打累了,她猛地收手,气喘吁吁的往身边的一块岩石上一坐,气哄哄的说:“刚才,你怎么不还手?”
“本公子今日心情好,不想跟你这个刁蛮任性的女人一般见识。再说了,若你被疯狗咬了,你还能咬回去吗?”
这时,尉迟槐却很是大度的说。
“谢了!”
至善低头玩着一片树叶,语速极快的吐出这两个字,尉迟槐一愣,掏了掏耳朵,他没有听错吧?这个女人居然还会说这两个子?
“你说什么?”
他不相信的又问了一句。
“没听见算了!”
至善又傲娇了起来。
于是槐却随即乐了。
“哟,没想到你这个刁蛮女,竟然还会说这两个字!真是稀奇!”
“你去死吧!”
至善见他居然嘲笑自己,刚刚心里对他升起的一丝感激瞬间灰飞烟灭,捡起一根树枝就扔了过来。
尉迟槐一把抓住,也坐在旁边的岩石上。
两人突然不再说话,看着山崖对面的一丛树木发愣。
至善见他竟然也沉默了,不由的问道:“你今日怎地也如此沉默?有心事?”
尉迟槐说:“我心里想什么,你不是不知道,找了一天了,还是没有一点儿线索,不过,没有线索也是好的事,起码证明朱小姐还没有死!你说是不是?”
他扭头问她,问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摸摸头,方才又道:
“还是说说你吧,一定是又受了什么气,又在这里发脾气?”
提起至善的痛处,她立刻又不开心了起来。赌气的说:“那是我自己的事,为何要告诉你?”
说着转了个身子,背对着尉迟槐坐了。
慕容槐微微一笑,说:“那就让我猜一猜。”
说完,看了一眼至善接着又说:“一定是太子又冷落你了,对不对?”
“就你知道!”
话没有说完,至善已经又捡起一颗石子丢了过来。
尉迟槐伸手快速的一连接着几颗。却发现那边突然没了声息。
抬头看去,至善正抱着自己的膝头默默的流泪。
他突然不忍心再拿她开玩笑。站起身来走了过去。直到走到她面前这才说:“别伤心了,要不然,你继续打我!这样你或许心里能舒服些!”
至善抬起满是泪眼的脸,委屈的说:“你说,他为何不喜欢我?我是那么那么的喜欢他,从我看见他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他,我喜欢他了那么久。想了各种办法接近他,可他为何就是不喜欢我?我到底哪里不好了?”
“这个……这个我还真说不好。也许是因为你遇见他的时间不对吧!其实,感情的事情不要太勉强,他不喜欢你,你就再找喜欢你的人好了。或许,或许那个人不如他有能力,没有他有权,没有他有银子,也没有他长的英俊,可是,只要那个人喜欢你就好。你说不是挺好的吗?”
尉迟槐劝道。
至善听着听着抬起头看他,眼神里竟然慢慢有了一丝讥讽。没等他说完就说:“喂,你说的是你吧?”
“我?开玩笑,我怎么会说的是我,你这个刁蛮女,谁看上你倒霉,本公子如此英俊神武,风流倜傥,如何会看上你这个飞扬跋扈的女人?我怎么会说的是我呢?哼,真是可笑!”
尉迟槐一连退后了好几步,这才说。可他脸上却烫的令自己心虚。心道,幸亏自己脸皮厚,皮肤黑。要不然,还真是丢人了。说完,就想开溜,没想到脚底下一个打滑,人就仰面倒了下去。直接来了个跟大地亲密接触。
这一下把个至善逗的哈哈大笑了起来。仿佛刚刚不知道是谁在这里伤心。
尉迟槐见她终于露出开心的表情,自己也嘿嘿的笑了两声,起身一摇一晃的走了。
至善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感觉他也不是那么讨厌了!似乎自己已经没有刚刚上来的时候那么伤心了。看来,这个人也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