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衫还以为玛朵会拉他去做什么剧烈运动,毕竟她看上去火辣的紧,性格又是那么直爽。
结果她却拉着他和妮娃来钓鱼,果然女人总是那么不可琢磨。
在太阳上了三竿之后,日头毒辣之前,如果天气不错,船长就会把船停两三个小时,让大家各自找点事情做。
这是那些金主们的要求,毕竟是出来玩,又不赶时间,那么早回到陆地上去做什么。
租了船上的钓具,在一块特制的升降平台上,李青衫就无聊的盯着鱼漂载沉载浮。
反正钓鱼的时候不好聊天,他也落得轻松。
只是这样是不是有点浪费时间,进而浪费宝贵的生命?
别人都在盼着鱼上钩,唯独某人在思考如此严肃的问题,颇有点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意思。
某人就不会钓鱼,他纯粹就是打着喂鱼的目的而来。
所以会时不时把鱼竿挑起来,看看鱼饵还在不在,鱼饵要是还在,就再投回去,要是不在了,就直接再挂一块上去。
起初这样几次,除了惹来玛朵的轻笑,也没什么。
不过半个多小时过去,他再次挑竿的时候,居然有条傻乎乎的大鱼,咬着鱼钩不撒嘴。
吃货鱼,这玩意儿好吃吗?
咱能不能别这么贪吃!
让我轻松一下好不好?
某人很是无语的把那条从鱼钩上解救下来,给它找了一个新家——一个不错的大桶。
然而这只是开始,后来接二连三钓上许多鱼来。
……
我就甩个竿玩……
你们那么配合干嘛!
咱不闹了行不行?
也许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怪,深深期盼的,总是会一无所获。
而那些无意于此的,却能满载而归……
某人郁闷的把第N条鱼丢进桶里,再次把鱼钩甩了下去,这次打定主意不再挑竿了。
桶都要满了!
玛朵也在旁边挠鱼竿,长长的指甲,把鱼竿挠的吱吱响
似乎是在怪鱼怎么就不长眼睛,放着她的鱼饵不吃,偏偏要吃某人的,明明就是一个牌子的好不好。
“玛朵不要这样,鱼儿会被你吓跑的。”
妮娃小声安慰她一句。
“我一定要钓条大鱼上来给你们看看。”
玛朵还是气不过,看她这副样子,是不钓条大鱼不会善罢甘休了。
妮娃无奈摇头,看了某人一眼,却见他悠闲的翘着二郎腿,在那里晒太阳。
这才是钓鱼应有的态度!
李青衫要是知道偷懒也能赢得称赞,怕是能活活笑死。
“噢!大鱼上钩了!”
玛朵突然大叫一声,兴奋挑竿。
鱼好像真的很大,把鱼线绷直了,就是不上岸。
本来她这一声大喊,其他钓者都不满的看过来,但见到这一幕,都表示理解。
毕竟一个女孩子,钓到大鱼难免会激动,还在可原谅的范围内。
“快过来帮我!”
玛朵自己始终拉不上鱼来,不由向某人求援。
李青衫只得起身过去帮她,只是手一握住竿,就有些想笑。
他虽然不怎么会钓鱼,可另一头是活物还是死物,他还是能分清的。
这女孩怕是白高兴一场了,钓到的还不知道是什么呢。
他接过鱼竿,一甩一挑,一个黑色的胶袋就浮出了水面。
“Oh.Shit!那是什么!”
他们旁边的男人指着水里的胶袋大叫,眼睛更是不停的东看西看。
“怎么会钓上这种东西?”
玛朵很是郁闷的问,不是她想要的大鱼,难免有些失望。
那东西一露出水面,李青衫就知道那是什么,他不久前还往直升机上装了十多个。
装尸袋!
还和他抬过的一摸一样!
“不知道,拉上来看看不就清楚了。”
虽然早就知道那是什么,李青衫还是装作一无所觉的样子,把装尸袋拉了上来。
“这里也有人扔垃圾吗?”
玛朵说着就想把袋子打开看看。
李青衫拦住了她。
“你还是去通知一下船长吧,这好像是一具尸体。”
……
玛朵瞬间瞪大了眼睛!
不要吓我好不好……
“嗨,伙计,你怎么知道这里边装的是尸体?”
他们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等玛朵和妮娃离开,走过来问。
“不久前我才抬过,送了好些个上直升机。”
这件事情,船上的人都知道,见他这么说,中年人倒也没有多问什么。
“不过怎么会有人把尸体丢这里?”
李青衫反问了他一句。
“伙计,这你得去问上帝。”
中年人摊摊手、耸耸肩,表示你问错人了。
“他老人家很忙,估计没空理我。”
李青衫抱怨一句,就抱臂站在一边,等着船长带人过来。
等了一会儿,却见周伟在远处探头探脑,一副看热闹模样。
把手放在肚皮上,无规律的轻拍了几下,告诉周伟:
热闹看会儿就行,多注意周围!
船长很快就带人过来,让人把袋子拉开一看,脸色不禁大变。
“哦,上帝!怎么会这样!”
李青衫看清了里面的尸体,也不禁抿着嘴,勾了耳朵根几下,像是在思考。
但远处本想离开的周伟,却又留了下来,好奇的往下瞅,还不时和身边的人交换一下意见。
尸体李青衫认识,当初他们坐了同一架飞机,又都从上面跳下来,然后他们都上了这条船,也算有缘。
只不过他是自己爬上来的,而躺在袋子里这位,是被抬上来的而已。
可他今天不是应该坐直升机走了吗?
怎么又跑海里去了?
难道那架飞机又掉了?
会不会这么扯……
尸体又送到冷库里,船长急忙去和救援船队联系,想搞清是怎么回事。
结果那边说,尸袋是少了一个,本来十五个,到了那边一检查,变成了十四个。
应该是他们回去的路上,开舱门瞭望的时候,不小心掉下去一个,又漂回去的。
当船长把这些话传达给大家的时候,很多人心头都浮现两个字——扯淡!
飞机向东南飞,他们的船向西北开,这尸袋是装了马达了,能漂的和游轮一样快,这么短时间就追上来。
只不过大多数人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管他有什么蹊跷,反正又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只是李青衫他们不能不多想一点,装上飞机的的确是十五个,他记得很清楚,不会有错。
只是他不可能一个个打开检查,所以其中必然有一个是被调了包的。
究竟是什么人,要以这种方式离开这艘船呢?
真有趣!
李青衫听完故事,向远处的上官卿纾看了一眼,她却连点回应都没有,只顾着和身边的金发帅哥聊着什么。
幼稚!
李青衫不屑的撇撇嘴,真以为这样就能气到我?
天真!
他把身边的糖糖揽到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糖糖点点头,又和他闲聊几句,就装做有事,先行离开了。
远处的上官卿纾看到这一幕,反而脸色变了变,但随即又恢复先前的模样,和那金发帅哥小声聊着走了出去。
李青衫现在只能希望她不要感情用事,把他的话当耳边风。
唉,整天用手势说话,这是又回到当年的日子了吗……
李青衫并没有去放尸体的地方检查,也没有去打听船上有什么人不见了。
这些事情总归是会有人做的,他只要静静等消息就可以了。
阎罗殿的杀贴给的时间是船到金斯顿港之前。
这个时间很宽泛,让人无法锁定具体的行动日期。
他们终究还没狂到把杀人时间定死,比之真正的阎罗王还是差了一筹。
据说他们定下的最短时间是一天,就是告诉你,某年某月某天,我必杀你!
不过一天不是还有二十四小时,时间也算得上充足宽裕了。
而这次杀冉明朗、冉卿沐父女,时间更充裕,差不多一个月。
李青衫其实很想问问那个一直不曾露面的冉明朗,人家都要杀你了,你不老实在家待着,跑这艘船上来做什么?
总归只是一次旅行而已,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人家在你上船之间发杀贴,你不上船不就行了,非要斗这个气做什么?
害的大家都跟着麻烦!
还是说,他有什么不得不上船的理由?
站在甲板上,李青衫抬头向上看去,很想找个人问问:
那些豪华贵宾房里到底住了多少人?他们一天天憋在里面做什么呢?
“你在做什么?”
季雪若不知道在哪里冒出来。
“在想你什么时候能还我钱。”
和她在一起,似乎也只能臭贫了。
“就知道钱……出了那么大的事情,难道你就一点不好奇?”
季雪若才不愿和他在钱的问题上纠缠,她现在可是穷人。
上次和他在飞机上做的事,传到了老爷子哪儿,老爷子一生气,就把她的卡冻结了。
她现在花的钱都是自己赚的,可就那么点,哪里够花。
所以她必须把话题转移开。
“出了什么大事吗?我怎么不知道?”
李青衫看着她,想知道她能瞎掰出什么来。
“有人混进尸体里离开了这艘船,这还不算大事吗?他肯定是有什么阴谋,而这这船上必然还有他的同伙。”
……
你怎么看出来的!
她这是把脑袋里的水挤出去了?
“你凭什么这么说?”
“抬上直升机的就是十五具,他们是我的乘客,我自然要校对了才放心!可船长给的理由根本不能让人信服,飞机和船走的是相反的方向,速度又都那么快,尸体怎么可能漂的回来?……知道了这些,再多想一下,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李青衫定定看了她一眼,再次提醒自己:
千万不要小瞧任何一个女人!
而季雪若……
是个尽职的好空姐!
“你打算怎么做?”
季雪若似乎再为她的乘客鸣不平,人都死了,为什么还要利用他的尸体?
简直混账透顶!
李青衫转过身去,看着远处的海面。
“什么怎么做?在不知道谁在钓鱼之前,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