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辞很久都没有再见过他如此气势逼人的模样,面孔紧绷着,唇线下沉。
“你要我说什么?像以前那样拼命解释?”
他的强势、反复无常折磨着她,让她永远处于患得患失的痛苦边缘。
“我说什么你都会不开心,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可以趁我不在的时候和别的女人出双入对,还大言不惭的告诉我这么做就是为了气我,你气我的底线在哪里?是不是只要你乐意,什么事在你看来都是无关紧要的?”
她眼里的泪水盛满了眼眶,说话的尾音颤抖。
孟良鸠被她的咄咄逼人的模样激的气极,不知道如何发作之际,只听到沈曼辞紧接着又说了一句。
“你走吧,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生生将眼泪逼回去。
“还没有女人在床上赶我走,沈曼辞,你真是什么事都往枪口上撞。”
他的语气低沉,好像暴风雨前的平静,她看着他眼里深邃的绢狂之意,大感不妙,下意识去推他的肩膀。
她的力道根本不足轻重,孟良鸠泄愤似的张口咬在她的脖颈上,重重地吮,给她带来疼痛酥麻的感觉。
“你走开,你走开!”
他的舌头宛若蛇的信子,不断地游移,妄想以这样的方式使她就范。
“你今天必须答应我不再见他!”
“我不!”
自尊心不允许她轻易屈服,她只觉得一股莫名的耻辱感袭来,拼命扯着他的头发,推开他,立刻翻身下床,慌不择路地逃到阳台上,“嘣”一声把拉门锁掉。
孟良鸠有火气没处发,冷着一张脸踩下床大步向门口走去,摔门而出。
听到他离开的声音,沈曼辞依旧站在阳台上,夜晚的寒风从浴衣里钻进去,侵蚀着她的肌肤,冷得她发颤,她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落下来,抱着自己大哭起来。
过了一会,阳台的拉门突然被人打开,沈曼辞惊恐地抬头看去,看见孟良鸠的手里拿着一串钥匙。
他几步走过来擒着她的脖子把她圈在怀里,低头,死死堵住她的唇,辗转留恋不给她喘息的缝隙,两个人的气息融合在一起,他闯入她的檀口纠缠她的舌,勾起,逗弄,发狠地要她疼。
越是在意一个人,就越是容易胡思乱想,一次次想要确定对方的心意。
沈曼辞哭得越发厉害,咸湿的眼泪流进嘴里,肩膀控制不住地抽动着,孟良鸠放开她,神色终是缓和下来,轻抚她的背给她顺气,沈曼辞渐渐变得平静下来,一双含水的眸子看着他。
孟良鸠的心头又动了动,一味地让她贴近自己,啃着她的唇,看它由淡淡的粉色变得分外红润,忍不住****,恶意地去啄,看她皱着眉头才肯松口。沈曼辞也似乎是被他吻得消却了怒气,连呼吸都淡了,
向下,之前被他咬过的地方已经有些发紫,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尤为明显,他轻柔地吻了吻,沈曼辞又是一阵刺痛。
只要她一哭,孟良鸠就乱了方寸,更害怕她的一声不吭,所以总是做一些伤害她的事情,整个人乱的不像他自己。
“你怎么这么倔,向我低一次头有这么难吗?”
此刻的沈曼辞太迷茫了。
她是真的爱这个男人,为他迷失,为他流泪,却怎么也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放弃爱他。
他们爱着,较量着,紧紧抱在一起却互相猜忌,因为他们都太缺乏安全感了,就像两个行走在沙漠里的贫瘠旅人,相互索取,看不到明天。
“我想和你说的,我这么多天一直在想你,可是又害怕的不敢告诉你,我怕你在忙我会打扰你,我怕你会觉得我太粘人……”
沈曼辞终是缴械投降,她再否认拒绝,也骗不了自己的那颗心。
“我怕我做了让你讨厌的事情你就不再喜欢我了……”
说着,眼泪又吧嗒吧嗒落下来,和他在一起,沈曼辞的眼泪就不受控制。她主动伸手去抱他,靠在他怀里,肩头颤动,孩子般呜咽着。
“不会的,我不会讨厌你,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想你粘着我缠着我。”
也不知道她听进去还是没听进去,就只顾着哭。
晚上的气温只有十几度,她又穿的这么少,早就冻得腿脚发麻,孟良鸠把她拦腰抱回房间里去给她用被子裹起来。
沈曼辞也收住了,就是抱着他不肯撒手,把脸靠在他的颈窝,有一下没一下地抽吸。
他索性和衣和她一起躺进被子里,把她的脸抬起来,她的眼睛红肿着,脸上身上又有他肆虐过的痕迹,一副惹人疼惜的模样。
女人果然是水做的,即使这样他也心疼的不得了,抚上她的唇轻轻问道。
“还疼不疼?”
沈曼辞点点头,伸出舌头舔舔破皮的地方,不经意碰到他的指尖,孟良鸠顿时一个激灵,眼里的光彩瞬息万变。
“那以后还要吵吗?”
他敛着眉问,沈曼辞又摇摇头,带着满脸的委屈,埋进他的颈窝里。
她乖顺的模样真是让他欲罢不能,捧起她的脸亲了又亲,叹息着紧紧抱着她。
“你说我拿你怎么办好?”
孟良鸠自言自语地问,沈曼辞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情不自禁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的,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巡演如常进行,因为观众比较多,还特地安排了晚上的场次,虽然累,但沈曼辞每天都乐在其中。
有时候孟良鸠会突然出现,也不管她同不同意就又亲又摸的,随着性子来。
今天她只有晚上一场演出,所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发现手机里有好多未接来电,全部署名孟良鸠。
她打回去,一下就接通了。
“到公司来陪我吃午饭,我知道你今天白天没演出,别费脑筋编理由拒绝我了。”
孟良鸠不容拒绝地说,沈曼辞觉得为难,之前发生了这么多事,她现在去孟氏难免被人说闲话。
“那个,能不能……”
他知道她在犹豫。
“没商量,二十分钟以后我要看到你,否则今天晚上……”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阴阳怪气的听得沈曼辞心里发毛,估计今天她要是惹他不高兴了,自己免不了又得被他变着法儿压榨。
沈曼辞换了身衣服,随便打扮了一下拿起东西出门。
硬着头皮走进孟氏大楼,倒是一路畅通,也没遇见什么熟悉的人,更没有她想象中的众人的指指点点,她的神经一下子松弛几分。
她不知道,早在之前,孟良鸠就已经明里暗里调查了那些诽谤和传播过有关沈曼辞事情的员工,无不辞退或是降职。
钟秋心曾反对过他的这一举措,他承认,是他带进了私人感情,但是作为公司的一员,没有一种团结的精神更是要不得。
所以,他理所应当地做假公济私的事。
孟良鸠坐在办公室里,面前的男人戴着眼镜,是他最近新调任到秘书室的曹方沛。
“封家这次在纽约证券所上市一定不是一天两天的打算了,我怀疑他们就是借我们的手除掉路上的那些障碍,所以这次,我们确确实实当了回烂好人。”
刚和沈曼辞打完电话他就收到封家上市的消息,估计明天国内各大新闻媒体都会被这条重磅消息占据头条。
要知道,之前外界一度认为失去了封秦天的封家已经回天乏术,虽然封如深的能力不容小觑,但封秦天封家内部出现的大漏洞也不是一般人能补得上的。
没想到,他原来早就暗度陈仓,将先前自己收购的公司整合在一起重组封家,又借孟氏之手,上市可谓是水到渠成。
孟良鸠靠在椅背上支着下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看不透情绪。
“他身边那个封宗仁什么来头?”
“好像是封秦天收养的一个孤儿,从小送到美国培养,但他学的专业是医科。”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来,似乎在思考什么。忽然看了看时间,她应该快到了。
“没什么事了,你去忙吧。”
曹方沛点点头,扶了下眼镜走了出去,正巧秘书走进来,孟良鸠示意她将来人引进来。
沈曼辞走进来时便让人眼前一亮。白色雪纺的直筒裙,外面套了件湖蓝色的双排扣西装大衣,简约又大气。
孟良鸠顿时眼角弯弯。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穿件棉袄过来。”
沈曼辞不可理喻似得看了他一眼,坐到一边的沙发上。自己紧赶慢赶过来,他到好,一来就拿她开涮。
“总裁,还吃午饭吗?”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丫头对他说话越来越随便了。孟良鸠从衣架上取下衣服走到她面前,双手撑在她沙发两侧的扶手上,睨着她。
“想吃饭?”
沈曼辞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眼神故意飘到别的地方去,点点头。
“那你给我点表示啊。”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蛊惑性,她的脸一下子红起来,不可理喻地推着他的肩膀站起来,低着头地往外走。
孟良鸠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穿上衣服快步跟出去。
两人来到市中心一栋大厦,沈曼辞跟在他后面慢慢走,孟良鸠一步三回头,终于站在原地等她,拉起她的手和自己同一步调。
沈曼辞低头看他的握着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手,心里泛着暖意。
五楼是一家僻静的餐厅,他应该是常来,点菜都不用看菜单。
“哎,那不是那谁……孟老先生的孙子!”
女人尖利的声音传到耳朵里,沈曼辞诧异地看过去,几个打扮高贵的美妇人正朝这边走过来,走在最后的人竟然是梁念蓉。
沈曼辞一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吃个饭都遇到贵人,良鸠啊,上次宴会上也没机会和你说句话,今天真是好日子。”
几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陪笑着和孟良鸠搭讪,态度亲热,可当事人却始终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我们打扰到人家吃饭喽,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
即使这样,她们仍是笑着,不免也有些尴尬,走向预定的座位。这些都是几个公司高层的夫人,自然也懂得做足脸面功夫。
梁念蓉什么话也没说就走过去,经过的一刹那似乎脚步有些匆忙。
孟德光现在自立门户,想要东山再起,少不了别人的帮衬,这时候梁念蓉还有闲心出来吃饭,想必一定是为了拉拢这些夫人以及她们身后的男人们。
想起上次她目睹的事,沈曼辞几乎要脱口而出,又立刻咽了回去。
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孟良鸠淡淡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