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人说,这大千世界,万里红尘之中,能让人舍命不悔的,唯有情之一物。
——题记
楔子:
多年前,这大梁的朝堂上有两位手握重权的丞相。可谓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二人一位姓李,一位姓英。其中,这英家与司马将军家是世交。自然而然,英家的公子与司马府的小姐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据民间传闻,这英家的公子,英璟轩生得是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副文质彬彬书生模样。可因为自幼受司马老将军的亲传,习得兵法万卷,武艺万般。除此外,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这样一位英俊才子,可是让梁城里不少的姑娘都一见倾心,再见非他不嫁。不过,很可惜,这位英家的公子,只爱司马婧一人。所以这司马小姐也一直是备受世人瞩目。自然,她也不简单。或许是因为生在将军府的缘故,司马婧并不像寻常庄户人家的闺女那样柔柔弱弱,而是透着一股灵动和豪爽。自幼就聪敏机智,生得也是国色天姿,倾城倾国,与英家公子放在一起,还真是般配的不得了。
但,或许是天妒英才,三年前,英家烧起了一场奇怪的大火。这场大火烧光了英家的一切,也烧死了英家的所有人。昔日里光彩熠熠得英府,在一夜之间化为了残垣断壁。只不过,蹊跷的是,这火后的废墟并未见英璟轩的尸首,民间也没传来英璟轩存活的消息。这英璟轩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杳无消息。有人说他看破红尘剃度做了和尚;也有人说他在逃亡时被仇家所杀;还有人说这大火就是英璟轩所纵,他本人自然是逃命去了。总之梁城里是众说纷纭,却没有一个人敢拍着胸脯说自己一定是对的。
而自那场大火之后,司马婧的性情也是大变,变得冷淡疏离,不苟言笑。最终在一年之后就嫁了人,夫家,便是这李家。
自此,英家的大火成了悬案,英璟轩也下落不明。梁城的茶馆里有时还能听到评书人说起他们的故事。后人给这对曾经让天下人都为之妒忌的恋人的爱情起了个名字,唤作:轩婧情。
第一章
他伸手从交错的树枝间摘下一朵粉艳的桃花,嗅了嗅之后细心地别在她的发间。小姑娘难得害羞地问:“好看吗?”
他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略带宠溺地说:“好看,婧儿戴什么都好看。这桃花,充其量只是一个配饰而已。”
她的脸霎时飘上两朵绯云,立即抬腿不好意思的跑开。只留他一人在原地,脸上依旧带着幸福的笑。
“夫人,醒醒。”墨红在她耳边轻声叫着。
司马婧闻声睁开疲倦的双眼,看着这熟悉得场景,心中一阵悲凉,原来只是个梦。
“老爷去书房休息了,让下人过来传话说您别等了,注意身体,早点休息。”墨红边说边小心翼翼端起桌上的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茶,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恼了她。
她接过茶盏咂了一口就放下了,然后打了个哈欠,略带倦容地说:“也好,让我多清静清静。墨红,你也早些休息吧。”
墨红困惑地望着她走向内房的身影,这已经是老爷连着第三个晚上没来小姐房里了。可她一点生气的意思也没有。
无奈地摇摇头,这些事哪里是自己该操心的。倒是小姐的身子最近有些差,是该好好给她补补了。就这么想着,墨红吹灭了房里的残烛。
次日清晨。
“小姐,听管家说今天有位官员来府上拜访老爷呢。”墨红一边说着,一边放下木梳,拈起一个精致的玉簪别在了司马婧的发髻上。
司马婧不以为意,说到:“无碍,咱们回将军府就行。”边说着,她便点头示意让墨红先下去。
墨红会意,转身就出去了。
她从妆台上拿起一块润白的暖玉放在手心上,莫名地,淡淡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有着一丝丝地不安。
嫁来李家已有两年了,这两年,她仔仔细细,不曾出什么大的差错,为何今日会如此不安。
想到昨日的那个梦,她的心又止不住的悲伤起来。若是没有那场大火,或许现在自己所嫁之人便是英璟轩,该当是儿女绕膝,相夫教子吧。
轻轻地摇摇头,希望能甩掉这莫名地忧愁。今日是回家省亲的日子,多年征战在外的哥哥今日也将回府。她可不希望两鬓斑白的父亲看见自己这副样子。
大梁国又打了一次胜仗。自从父亲辞官回家,皇上就一直抓着哥哥司马戎不放。生怕这战争一起,朝中连一位能率军打仗的将领都没有。这次胜仗,哥哥难得可以回家一次,自己这个做妹妹的定当是要回去看看。
坐在轿子里,司马婧的心中依旧有些不安。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要发生些什么事。攥紧手中的暖玉,她轻合上眼,希望只是自己多想了罢。
司马府一派喜庆的样子,多年未见的儿子回来,司马老将军自然是要好好庆祝一番。
司马婧见过父亲后便避开旁人很是悠闲地漫步在后院的桃林里。自己年幼喜欢桃花,父亲便下令在这块空地上种下了一片桃树。虽然离这桃花盛开的时间还有一个月,可已经有一小部分的桃枝结出了花苞。粉粉嫩嫩的,煞是讨人喜欢。
“婧儿。”
一个熟悉又略带陌生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司马婧欣喜地转过头毫不思索地脱口而出:
“哥!”
眼前的男子一身黑衣,身材匀称,一双冷瞳似乎是能够穿透人的心灵。万年的冷面将军司马戎难得笑道:“快来,让哥哥看看。”
司马婧提起裙摆几步就冲到了司马戎身前,笑嘻嘻地仰脸看着他。
司马戎嗔怪:“都嫁为人妇了还这么不沉稳。”此话一出,他立马反应到自己说错话了。可惜已经晚了,司马婧脸上的笑容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不悦和阴沉。司马戎一见如此情景,心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语重心长对她说:
“你知道了没,英璟轩回来了,还被封为四品御前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