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众位弟子均早早起来,先拜过祖师九天玄女后,金系以大弟子沈如茵,木系以大弟子韩凝霜,水系以大弟子江碧云,火系以大弟子萧红衣,土系以大弟子宋仪为领队,带队至宿云峰临清台。宿云峰是浮玉山最高峰,穿云而过。站在宿云峰之人可俯瞰浮玉山脉群峰,周遭均在眼底,一览众山小的豪情不由而生。这临清台建于此处,旨在激发练武之人豪情壮志,以正扫荡妖孽,维护人间正气的宗旨。
南宫含燕与羲月飘然登上了了阅清台,众弟子按照金木水火土五行方位围绕阅清台四周席地而坐。南宫含燕亲传弟子现下只苏灵珺一人,但因她入门最晚,便坐在最后面。
南宫含燕问道,“各系大弟子,除了值守山门的弟子,其余人可都到齐了?”
金系大弟子沈如茵朗声道,“禀掌门,金系弟子全部到齐!”这沈如茵入玉玄门时间较早,目前在玉玄门弟子中,除了教习林樱之外,便属她资历最老。
木系大弟子韩凝霜道,“木系弟子已到齐。”声音悦耳动听,苏灵珺循声看去,此人身材瘦削,面容娇怯,任谁都看不出来她竟是法术高强的玉玄门木系大弟子。
水系大弟子江碧云道,“水系弟子除于琳回家探亲告假外,均已到齐。”其人也恰如其声温婉柔和。
火系大弟子萧红衣道,“火系弟子白非雪因过招受伤修养未到,其余到齐。”说话面色红润,稍有微喘,显然是一路赶过来的。
苏灵珺心道,原来白师姐练习法术受伤了,怪不得这几日没见她。那****带我上山见掌门,对我照拂甚多,她受了伤,我应当去看看她。
土系大弟子宋仪道,“掌门,俺们土系也都到了。”许多弟子听到这憨憨的口气不由得捂嘴而笑,不过宋仪却并不在意。她年纪不大,生的肤色黝黑,看着甚为憨厚。
羲月笑道,“掌门师妹,玉玄门在你带领下人才济济,真叫我这老人好生欢喜。”
南宫含燕哈哈笑道,“师姐过奖了,今日你可要好好指点”,转身对众弟子道,“仙道弟子,练气修身,方能早日跻身仙道之列。但从修习根本来说,修炼目的更是维护正道。这些时日,你们应当有所耳闻,妖魔余孽戕害无辜,血染人间……”
临清台下有抽泣之声传来,南宫含燕道,“应梅,怎么了?”
应梅哽咽道,“掌门,我婶娘来报信,我爹爹妈妈都……呜呜……都被人害了,呜呜……我……”话未说完,竟然晕倒在地。周围的几名弟子慌忙将其扶起来。南宫含燕飞身下了临清台,手掌抵住应梅胸口真气一注,应梅“嘤”一声醒转,泪眼婆娑道,“掌门……”
南宫含燕道,“你先回去歇息,素英、莲青,你们两人带应梅回去。”
那两名弟子道“是!”,便搀着应梅回去。
南宫含燕又对林樱说道,“林樱,开始吧!”
林樱点点头,拾阶而上临清台,朗声道,“玉玄门众弟子,今日掌门和羲月师伯同时亲临指点,实属难得,大家当好好将自己近期所学演示出来。同门拆招,点到为止。还是老规矩,各系选出善掌法、剑术、法术各人。如有不服者,也可以自行推荐上来。”
“现公布各系推荐人选,金系沈如茵、曲莹、凌燕瑶,木系韩凝霜、冷齐鈺、陆巧儿,水系江碧云、晏薇、蓝瑾,火系步若影、梁冰、苗玉香,土系宋仪、何芷兰、成恬。”
“掌门,今日便换个法子,弟子们都跟我过招可否?”羲月微微笑道。
南宫含燕心下一动,暗暗自喜道,“师姐亲自指点,真是弟子们的福气,有何不可,就按师姐说的来!”
台下有人窃窃私语道,“听说这次是要选人练习阵法,不知道哪个能有这福气……”
“等会就知道了,先别说话了……”
“那我就僭越了”羲月自谦道。她和南宫含燕原为师姐妹,她道行修为比南宫含燕高,但是当年选掌门的时候,却极力向师父推荐南宫含燕。不同于南宫含燕沉稳,羲月性子耿直泼辣。她知自己师妹虽然道行不及自己,但是德行均能服众,可挑起掌门大任,便一心支持师妹当上掌门。
“各系弟子,精于掌法的都过来!”
凌燕瑶、陆巧儿、蓝瑾、苗玉香、成恬五人上前,心中均疑惑,不知这位师伯要如何考较。
羲月又道,“你们五个一块上,来!”
五人面面相觑,均不敢动手。
羲月喝道,“还磨磨蹭蹭呆站着作甚,动手!”说罢,使出各路掌法,向五人一一发招。虽然羲月是一一过招,但是身形之快,如同闪电一般,旁人还未看清,她已分向五名弟子都过了一遍手。
那五名弟子见状,便使出各人精熟掌法,向羲月攻去。这五路掌法各有不同。金系掌法刚猛雄浑,木系掌法讲究刚正曲直,水系掌法以灵活多变见长,火系掌法以阴阳刚柔并济为特点,土系掌法则以防守为主。
羲月分以各系掌法与各系弟子拆招,才堪堪到四、五招,金系凌燕瑶、水系蓝瑾分别已被羲月虚中胸口、背心,已算是输了,这二人便退后不再过招。
只剩木系陆巧儿、火系苗玉香、土系成恬与羲月过招。只见羲月身形流转,不断穿梭于三人之间,喝道,“使出全力!”
陆巧儿撤身往后,提起真气,使掌风送出,这铸木镂冰掌法虽古拙,但却蕴含刚正之意。羲月察觉掌风扑面,侧身一闪喝道,“好掌法!”转而使出同样招数,陆巧儿躲闪不及,摔倒在台上,脸有赧色。
成恬稳扎稳打,攻守严密,但时间一长,已显体力不济。冷不防被羲月掌风扫过,整个身子已探出临清台。
羲月不慌不忙,右手一拉,将成恬提回临清台上,左手却还仍与苗玉香过招。台下弟子一片喝彩。羲月道,“你这火上弄冰的阴阳掌法,水火交替要更迅速些。”苗玉香一经点拨,登时来了精神,本来是已然颓势,却又拆了十余招,方才落败。
羲月这几下干净利落,连南宫含燕心中都赞叹不已。
南宫含燕笑道,“师姐掌法深得师父真传,真是精妙,师姐先歇着,下面这剑法就由我来考较。”羲月含笑点头。
南宫含燕又道,“曲莹、冷齐鈺、晏薇、梁冰、何芷兰,拔剑!”
那五名弟子刷刷亮出长剑,剑尖指地,躬身道,“师父,得罪了!”却犹疑不敢出招。
南宫含燕长剑一抖,喝道,“接招”,便向五名弟子分使五路剑法,剑气过处,衣带飘起,如大风吹过一般。
只听得一声声娇叱,六柄长剑缠斗在一起,时而如电光火石,时而如游龙戏水,时而如雷霆万击,叫人看不清剑从何出,只觉得一道道白光闪过。不多时,骤风暴雨的剑光般慢慢将歇,几名弟子先后退出,只冷齐鈺最后方才收剑。南宫含燕笑道,“大有长进,甚好甚好!”
南宫含燕道,“林樱,取木人来,沈如茵、韩凝霜、江碧云、步若影、宋仪,你五人将所习法术演练一遍”。因玉玄门的法术施展开来有一定危险性,平日法术修习之时一般用木人做敌手。法术修炼主要靠个人悟性,以及师父点拨。林樱取来木人,五人便将其所学法术一一演示。
苏灵珺在台下看得惊心动魄,心中兀自赞个不停,玉玄门仙术真是厉害之至。
待得几位弟子演示一遍仙术,日头已斜挂西山,忽然近处山头升起袅袅青烟,紧接着有人喊道,“天女峰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