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螺神色慌张,围着云篆仔细查看是否有受伤。
云篆惊喜道:“陈二叔,这是什么机关,这样奇妙。”
陈墨衣袖一拂,脸色一青道:“大惊小怪。千幻堂,可千变万化。”
云篆央求道:“我在留云庄从小长大,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窍门。你快说给我听。”
陈墨定了一下神,笑道:“这里的门道讲究七十二种变化,你一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善始难终,就怕你没有那个耐心。”
云篆道:“陈二叔,我是虚心要学习的,你莫要打击我。”
陈墨笑笑道,“那就等用过晚饭,你去亲自求取庄主的允肯,到时候才能细细地讲给你听。”
云篆道:“还等什么晚饭,我这就去找爹去。”
陈墨一把拉住他,道:“急什么,庄主一早就到无碍坛去了,还没有回来呢。”
云篆道:“无碍坛那边不是有古砚守着吗?”
“按着日子,这几天就要有武当、少林等高手陆续到了,庄主亲自去督工去了。你且在这里陪青螺姑娘查阅典籍吧。”陈墨道,“这里巽宫的兵器,未经我的允可,不可擅动。”
云篆撇撇嘴,只能重新坐下,和青螺再去看书。
云篆道:“这许多书,还不知道要看到哪年哪月。”
青螺道:“就在刚才,我已经找到了一些,你往这里看。”云篆朝着青螺的手上的书看了一遍,道,“还真是,阳唐两家的事迹。”
青螺道:“这两天看下来,我也寻到了一些规律,你看这些书籍都绑定了竹牌,这些竹牌浸了颜色,这个胭脂色的说的都是武功,这种花青色的都是门派事迹,还有这种赭石的则是旁学杂收,只是我刚才看到了一本墨绿色竹牌的,这种墨绿色甚是少见,我看了内容,不太明白其中所记载的,好像只是写了一个名叫阿筠的人。你看,根据竹牌的颜色分类就快了很多。”
云篆放眼去看,四周几个书架上的书籍的确都悬挂着五颜六色的小竹牌,道:“你可真细心。那我们就先看花青色的吧。”
两人重新开始读书,云篆道:“这里的门派事迹,都是有人随手记录的,东一笔,西一笔的,看得真是头痛。”
青螺道:“我们也并非是要精修研读,其实一目十行地读也没什么关系,你只管找有关巫毒的内容即可。”
云篆随意翻看,不一会儿就看了十多本,并无所获。刚才他看到行云剑的剑招,内心起初是震惊,后又悸动,再后来神往,此刻心中实在压抑不住躁动。他起身便又走到书案前,拿起竹简去看,那行云剑法的确与日常所练习的剑法大相径庭,只是竹简所录,毕竟都是文字,剑法之展示全靠意识中的想象,云篆不死心,便在周边逡巡,目光尽是朝着书架上胭脂色的木牌去看,也并无更多的行云剑的介绍。他又朝着书案旁的书画瓷缸中去看,也并无发现,只得悻悻然地钻研那行云剑。
那竹简上的剑法,招招狠辣,单说飞星传恨,剑刃出鞘迅捷无比,恰如流星,不过一瞬就可取人性命。云篆就坐在案前模仿着剑意摩拳擦掌。
忽听到青螺喜道:“找到了,这里有。”
云篆这才起身,道:“找到了什么?”
青螺道:“你看这里便有有关巫的记载。巫者,通神之术也,自古有之,祭祀天地鬼神,祈福禳灾。先秦多有巫者,可知人生死存亡、吉凶兴衰。之后巫,乃分为史、祝、卜、巫。巫之一脉,逐渐不见容于世,仅存于深山蛮人。以巫养蛊,世之毒也,其极者,生出细虺小虫,历经寒暑,刺人体肤,溶于骨血。受蛊之人,受其所噬,生不如死,或以养蛊之毒逐一化解,或化其气血,置之死地而后生,凶险之极。”
云篆道:“化其气血,是什么解法?”
青螺坚定地道:“与《青囊书》所记述的内容有许多相通之处。巫蛊,说到底,乃是一种细微难见的毒虫,侵入人体,靠着人体的气血共生。当气血充足,蛊虫繁衍,吞噬气血,则气血逐渐衰微,蛊虫无足够的气血,也会逐渐减少。蛊虫少了,气血便犹如源泉,另外积蓄,则又养出了新的蛊虫。所以《青囊书》的百草阎罗毒,记述的也是类似的解法。”
云篆恍然道:“难道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青螺道:“只是要想医治紫毫哥哥,必得多家高手出手相助。一点差池,难以保命。”
云篆道:“父亲说过几日会有许多名门正派的耆老高手到达留云庄,我们请他们施以援手吧。”
青螺道:“我再细细看看这里的典籍,写一个医治的方子,让紫毫哥哥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