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他?苏梅看着一袭白衣的商俊远,心中惊讶地问道。
“怎么,你还想在本王怀中多久?”
商俊远的话惊醒了苏梅,只见她快速地松开环抱住商俊远腰际的胳膊,接着从他怀中跳了下来,却是不曾想在接触到地面的时候,再次触碰到了那扭伤的脚,顿时她面色发白,若不是商俊远眼疾手快,恐怕苏梅就会再次与大地来的亲密接触吧。
突然出现的俩人完全打破了羽侧妃的计划,她原本想趁着自己疯掉的时候,亲手杀掉苏梅,却不曾想在关键时刻,竟是杀出了个程咬金,而且那人还是自己名义上的夫君,齐王商俊远,这让她心中怎能不恨?
羽侧妃撤掉面上那阴狠的表情,接着便换上那白痴般的表情,恍惚惊恐地说道:“有坏人,有坏人,王爷,臣妾怕怕!”说着羽侧妃回身抱住了那颗大树,眼睛里却是迸发着吃人的目光。
“你没事吧?”曾瑜快步走过来,关心地问道。
刚才那惊现的一幕,竟是让曾瑜也为她捏了一把汗,若不是他们及时赶到,恐怕这齐王府要多出一桩冤案了吧!也难怪他会来这里,敢情是知道她会来这里啊。
苏梅淡淡一笑,道:“我没事,不过是扭到了脚,休息几日便好,多谢神医关心。”
苏梅话音刚落,就感受到了一道冷冰冰地视线,她不禁转过头去,却是发现商俊远正盯着自己那只扭伤的脚看着。
苏梅有些尴尬地往回缩了缩脚,却不料商俊远竟是蹲下了身去,抬手就握住了苏梅脚踝。
苏梅身子一抖,面色发红,却是愣在了当场。
从她的角度看去,那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像极了银面男,可是当她看到白衣男子拇指上戴着的扳指之后,立马一个机灵,快速地将脚从商俊远的手中拿了出来,却不料碰到了扭伤处。
商俊远自知有些失态,站起身子咳嗽了一声,以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
而抱住大树的羽侧妃则是不知从什么时候竟是松开了手,正睁大着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俩人,嘴里嘟囔着:“你们在玩什么啊,嘿嘿,我也要玩!”说着羽侧妃冲着商俊远就跑了过去。
然而商俊远见羽侧妃朝着自己跑来,一个快速地转身,带着苏梅就飞奔了出去。
苏梅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觉得自己腰上一紧,接着整个身子便腾空了起来,耳旁全部都是呼呼地风声,还夹杂着羽侧妃那婴孩般的哭闹声:“你们等等我,等等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我也要一起玩”
可是商俊远怎么可能会停下来,其实,他早就已经看出来,羽侧妃的疯病根本就是装出来的,试问一个疯子眼睛里怎么可能会有那样深的仇恨,羽侧妃的任何一个表情,任何一个动作,都逃脱不了商俊远的法眼,他早就已经将她看穿了,只是她不说,他也不戳破而已。
神医曾瑜见俩人乘风而去,而他也不愿意面对一个假的疯子,所以也抬起脚步向着院门外走去。
苏梅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自己就稳稳地落到了地面上。
“是让我抱你进去,还是你自己走进去?”
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没有一丝温度,而且苏梅竟然还从他那冰冷的语气里听出了些许嘲笑的意味。
原本苏梅还以为他很像他,可是当看到他那副冷冰冰地面孔,还有那一成不变的铁青面色之后,她就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竟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如果此时此刻她撸起衣袖的话,肯定会看到一层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不敢劳烦王爷,我自己走就行。”苏梅很是平淡地说道。
看着苏梅歪歪扭扭地向前走着,商俊远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他快走几步,抱起苏梅,就向着房间里走去。
一天之内,就一连被别人抱了三次,不管换做是谁,都会恼怒的。
“王爷,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又欠妥当吗?”苏梅冰冷地说道,与他的语气相比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商俊远闻言,低头看向怀中的苏梅,却见她面色暗沉,眼睛冷漠地看着自己,顿时,商俊远心中一颤,不禁微眯起眼眸,犀利地看向苏梅,冷声反问道:“是吗?”
“你觉得呢?”苏梅毫不畏惧地回看着他,语气同样冰冷无比。
“即便如此,那又如何?”商俊远邪魅一笑,丝毫不在意苏梅说的话,更没有将苏梅不满的表情放在心上,继续大步向前走去。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苏梅深切地体会到了这句话。
苏梅不再挣扎,既然无法改变什么,那便适应吧。
没有他预料到的恼怒挣扎,反而很是安静地接受,商俊远也不再作声,走进书房,很是温柔地将苏梅放到了椅子上坐下。
奇怪的是,商俊远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出了书房。
而没过多久,神医曾瑜便走了过来。
尽管知道苏梅就在书房,可是乍一看到桌前坐着的苏梅,他还是楞了一下。
刚才,他原本是打算去翠竹园的,却不曾想刚走出院子没多远,就见商俊远朝他飞奔而来,而且看样子有些生气。
而且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商俊远竟是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在俩人相遇之时,商俊远用只有俩人听到的声音说道:“去给苏梅看看伤势。”
未等他反应过来,便不见了商俊远的身影。“什么嘛,这么简单的伤势都解决不了,每次都要我这个神医出马。”说着曾瑜撇了撇嘴巴,却不曾想还未等他抬步向前,商俊远那冰冷的声音竟是从他身后传了过来:“不给你这个神医找点事做,本王担心会对不住你!”
曾瑜闻言浑身一震,他转过身去,果然看到商俊远面色铁青地站在他的身后。
“你,你,你没走?”曾瑜惊讶地有些结巴地说道。
“本王若是离开了,怎么可能会听到大名鼎鼎的神医在这里抱怨呢?”
“呵呵。”曾瑜傻笑一声,接着低下了头去,一副犯了错误的面孔,道:“我,我刚才开玩笑的,我这就去给苏姑娘看看,你若是有事情的话,就去忙吧,呵呵。”
说也奇怪,曾瑜抬起头来的时候,哪里还能见到商俊远的身影,他不禁长舒了口去,倘若不是大白天,倘若不是真的知道刚才商俊远就站在他的身后,他肯定会以为自己见到鬼了呢!
曾瑜不再停留,转身向着主院走去。
苏梅这会子坐在桌边,才感觉到脚踝渐渐第疼痛了起来,酸痛中夹杂着些许刺骨的疼痛,人家都说十指连心,可是没有伤到脚趾头,为何还是这般的疼痛呢?苏梅禁不住皱起了眉头,她记得,前世每次她执行完任务回来都会是一身伤,而那时,陪在她身边照顾她的就只有她的大哥了。
说起大哥,苏梅突然想起了远在地角国的永亲王角景曜。
她遥望着远处:不知道大哥现在怎么样了?凌云可否已经平安到达康州城了?
地角国,康州城,永亲王府厢房内。
安静,整个房间内出奇地安静,凌云闭着眼睛躺在床榻上,脸部以及裸露在外面的肌肤上没有一处是完好无损的,多多少少皆是受了些伤。
太医院的宋太医正在紧张地给他医治着,由于凌云伤势太重,宋太医的额头上都渗出了满满地汗珠,面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而永亲王角景曜则站立一边,安静地看着他们。不知为何,他心里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但是却有想不起来。
“怎么样?”角景曜走上前关心地问道。
宋太医闻言回过头来,对着角景曜摇了摇头,道:“伤势太重,老夫已经给他上过药了,能不能闯过这一关,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说着宋太医叹了口气,接着起身退了出去。
凌云才出了黎阳城,便在城外十几里的地方,遭遇了黑衣人的袭击,幸好齐王商俊远派了人一路跟踪着他,否则以他一人之力,恐怕连黎阳城都走不出。
只是凌云好强,他当场谢过几人之后,便独自上路了,而且他这一路上也确实是畅通无阻,再也没有遇到什么黑衣人的袭击,可是就在他快要到达康州城的时候,黑衣人再次出现,而且这一拨黑衣人的武功丝毫不必上次的差,甚至可以说武功比之前那批更胜一筹。
他一人苦苦撑着,最终还是支撑不住,幸好暗风等人及时出现,他才捡回一条命,而暗风等人将他送到永亲王府门口之后,便悄悄地离开了。
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的凌云,角景曜心里很不是滋味,凌云是他暗卫当中武功最好,也是最沉稳的一个,更是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还曾经救过他的性命,如今却是毫无生气地躺在这冰冷的床榻之上,让他情何以堪?
不行,本王一定要救他,不论用什么名贵药材。
角景曜快步走出房间,追上宋太医,问道:“太医,可还有其他法子能够救他的性命?”
宋太医惊讶地看着他,不明白为何他会对一个侍卫如此好?他想了一下,态度很是诚恳地说道:“王爷,老夫虽然不知道那人是什么身份,但是老夫知道,老夫医术有限,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好,本王知道了,宋太医慢走!”
“王爷,老夫先去熬药去了,有什么事情及时喊老夫。”宋太医恭敬地说道。
“好,宋太医请。”
宋太医对着他点了点头,接着退了下去。
突然,角景曜脑海中闪过一个片段,好像是有一位女子曾经送给她一个白玉瓷瓶,而里面装着的好似是药丸。
思及此,角景曜快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而他也果然在抽屉里找到了那个小瓷瓶,里面也果真装着一粒药丸。
角景曜收起白玉瓷瓶,向厨房那边走去,他要拿给宋太医看看,希望这个能救凌云一命。
商凰国,齐王府。
苏梅沉静地坐在桌前,轻轻地用手揉捏着肿起来的脚踝处,希望这样可以缓解一下疼痛。
而神医曾瑜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也是她弯腰揉搓脚踝的模样,虽然看不清脸庞,可是曾瑜可以感觉得出,她是一位坚强不做作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