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王爷,求您不要休了臣妾,臣妾就只有您一个亲人了,您不要休了臣妾,臣妾这就告诉王爷您,臣妾把知道的都告诉王爷您,只要王爷您不休了臣妾,臣妾什么都告诉您!”羽侧妃苦苦哀求道,模样很是心酸可怜。
羽侧妃见商俊远不语,再次说道:“王爷,您答应臣妾,不要休了臣妾好不好?臣妾真的什么都说?”
商俊远不语,阴沉着脸色看着她,眼神中的冰冷直刺羽侧妃心底,让她不寒而栗。
“王爷,臣妾真的什么都会告诉王爷您的,臣妾只求王爷您能原谅臣妾这一次,臣妾之所以这么做全部都是因为爱您啊,王爷!”
“放肆!你以为你还有讨价还价的资本吗?”商俊远一甩衣袖,转身就向着暗室门口走去。
羽侧妃一见商俊远要离开,离开飞奔过去,紧紧地抱住商俊远的大腿,道:“王爷别走,臣妾说,臣妾把知道都告诉王爷!”
商俊远闻言,犀利的眸子闪耀起精明的亮光。
书房中,商俊远负手立在窗边,若有所思地看着院中的梧桐树,枝叶在微风中飘散开来,这本应是秀丽的风景,看在商俊远的眼中,却是无比的凄凉。
他神情看上去有些哀伤,可是哀伤中却又庆幸,还夹杂着些许狠厉,让人有些看不太明白。
从他掉落断崖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天,而他身上的那些皮外伤也都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只剩下内伤,还需要修养一段时日。
他早上去看过了苏梅,苏梅的气色也比之前好了很多,虽然整个齐王府明面上风平浪静,可是暗地里却是风起云涌。
前天,密室中,羽侧妃虽然说了很多,但在商俊远看来,那些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可有可无的,她压根就没有说到点子上。
思及此,商俊远微眯起眼眸,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他总觉得羽侧妃对他有所隐瞒,而且她所隐瞒的那些都会是些很重要的事情,更或许是她有什么顾及,从而不敢说出来,可是究竟会是什么事情,能够让她面临死亡之时,也会有所隐瞒?
就在商俊远深思之际,暗明走了进来。
“主子,楚王来了。”
商俊远闻言,不禁蹙起眉头,这个时候,楚王怎么来了?
“他来做什么?”商俊远冷声问道。
“属下不知,不过属下见在楚王的身边,还有一个男子,模样打扮看上去像是江湖郎中。”
“江湖郎中?”
“是的,楚王现在正在前厅,不过看样子是今日不见到王爷您,是不会离开的。”
“恩。”商俊远想了一下,接着说道:“去将神医叫过来,你先去前厅告诉楚王,说本王还在昏睡,目前神医正在为本王治疗,若是楚王想见,就请再等半个时辰的功夫。”
“是。”说着暗明恭敬地退了出去。
前厅内,楚王商俊风面容严肃地坐在椅子上,不苟言笑。只见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小抿了一口,然后又轻轻地放到了桌子上。
他抬眼看了看不远处挂在墙上的沙漏,轻轻地皱了皱眉头。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在前厅已经坐着等了将近半个时辰的功夫了,可是还不见有人过来请他?
李管家看着楚王面上暗沉的脸色,不由得低下了头去,齐王商俊远并未昏迷一事,只有他们几位亲近知道,其他大部分人都是不知情的,可是如今楚王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一位郎中,只是希望那郎中什么也都看不出来才好啊。
就在李管家心里打鼓之时,突然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从后堂跑了过来,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顿时,李管家的脸色便变了几变。
李管家眼珠一转,对着那小厮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去,然后李管家恭敬地走到楚王面前,行礼说道:“楚王,请随奴才来,这边请。”
“恩。”楚王起身,朝着那郎中看了一眼,接着便见那郎中背着药匣子跟在了他的身后。
书房内,烟雾缭绕,桌子上的香炉内冒着白色烟雾,而整个屋子里也全部都是药草的香气。
楚王商俊风一走进屋子的时候,就被那刺鼻的药香给熏得皱起了眉头。
李管家见此,忙解释到:“王爷,这香炉里熏着的不是普通的香料,而是一味草药。”
“哦?是吗?”
“是的,神医说这位药草有助于主子身体的恢复。”李管家恭敬地说道。
“恩。”楚王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朝着那香炉看了一眼。李管家不再多言,见楚王从那香炉前收回视线,忙恭敬地说道:“王爷,这边请,主子在里屋。”说着李管家做了个请的姿势。
而那位所谓的江湖郎中在俩人走进内室之后,却是走到香炉前,打开炉盖,果真见到了密密麻麻地铺着一层药草,只可惜他道行尚浅,分辨不出那是什么药草,他沉思了一下,在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传过来的时候,快步走进了内室。
当他走进内室的时候,正好看到神医曾瑜起针,他趁着众人不注意之际,悄悄地站到楚王身边,然后偷偷地给楚王递了个眼色。
“神医,齐王伤势如何?”楚王见曾瑜起针,然后又伸手搭上了商俊远的脉搏之后,这才出声询问道。
曾瑜不语,沉吟片刻之后,放开商俊远的右手,然后才回过头来看向楚王。
李管家见曾瑜面露疑惑之神色,忙解释道不温不火地说道:“神医,这位是王爷的皇兄楚王。”
“嗯。”曾瑜点了点头,接着不温不火地起身,对着楚王恭敬地拱了拱手,道:“草民拜见楚王。”
说是拜见,可是曾瑜连欲下跪的意思也没有,当下楚王的脸色便变了一变,接着不动声色地客气说道:“神医不必客气,不知四弟的伤势如何了?”
“回禀楚王,王爷的伤势并无大碍。”
“哦?那为何四弟还不醒来?”
曾瑜看了眼躺在床踏上的商俊远,接着回过头来说道:“王爷之所以昏睡是因为中毒了。”
“什么?中毒?可知中了什么毒?”楚王惊愕地问道。
曾瑜摇了摇头,道:“草民无能,暂时还不清楚,不过草民已经给王爷用过药了,相信不久王爷便能醒过来。”
“想不到这世上竟然还有大名鼎鼎的曾神医所不清楚的毒。”楚王摇头叹息,语气虽然惋惜但却是贬义十足,紧接着曾瑜的面色便黑了下来。
突然楚王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郎中,道:“对了,忘了介绍,这位是许郎中,江湖上盛传的毒医。”说着楚王看向站在一旁的许郎中。
曾瑜闻言,看了许郎中一眼,而许郎中则是十分礼貌地对大家拱手见礼。
楚王微微一笑,道:“许郎中行走江湖多年,见过的世面也多,对毒的研究可谓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不妨让他给四弟看看,说不定能查出四弟所中之毒来。”
李管家看向曾瑜,满眼的期盼,毕竟面子与他主子的性命比起来实在是微不足道。
曾瑜自然也明白这些,正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而江湖上也的确有毒医的名号。既是如此,也只能让他一试了。
曾瑜很是谦卑地对许郎中拱手,道:“毒医大名,在下早有耳闻,既然许郎中医术超群,那就有劳毒医了。”说着曾瑜让开了路。
“曾神医客气了,请。”说着许郎中来到床前仔细地为商俊远把起了脉。
而当许郎中的右手搭上商俊远的脉搏的时候,他只觉一股冰冷之气蔓延全身,他身上有伤,根本受不住那寒气,是以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曾瑜自然看到了,立即上前一步欲阻止许郎中,却不曾想被楚王拦住了。
“神医放心,四弟不会有事的。”曾瑜看向楚王,却是从他眼中看不出任何的变化。
不一会儿,许郎中便撤回了手,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若有所思地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商俊远,疑惑地神情中夹杂着些许奇怪。
“怎么样?”楚王见许郎中如此神情,忍不住上前一步,关心地问道。
那许郎中看了楚王一眼,再看看站在一旁的神医曾瑜,然后说道:“如果草民没有看错的话,王爷这是中了七花草毒。”
“七花草毒?”神医曾瑜疑惑地问道。
“不错。”许郎中肯定地点了点头。
“可是江湖上盛传的由七种毒草提炼而成的无色无味的七花草毒?”曾瑜惊讶地上前一步问道。
“是的。”
“可是这七花草毒在江湖上不是已经失传多年了吗?”李管家惊呼道,这七花草毒,早在十年前曾经在江湖上出现过,不知后来是因为什么原因被人破解了,然后从此销声匿迹于江湖,只是想不到时隔十年,这七花草毒却又重现江湖,这究竟是好还是坏呢?
“毒医可有法子解毒?”曾瑜接着问道。
只见那许郎中摇了摇头,叹息道:“恕在下愚钝,研究这七花草毒多年,却还是未曾找到解毒的良药。”
许郎中想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还好,从脉象上还有气色上看去,齐王身体里的七花草毒并没有蔓延开来,想必是多亏了神医及时施诊施药。”
曾瑜不语,只是凝神沉思,而这时楚王上前,严肃地看向许郎中,道:“许郎中,本王希望你能尽全力医治齐王,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本王一定会满足你,若是本王办不到的,本王定会奏明父皇,一定要将这解药给配制出来!”
许郎中见楚王神色严峻,语气像是发布命令,立即起身跪倒在地上,恭敬地说道:“草民这就回去研究药理,草民定当竭尽全力医治齐王,只是,草民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能不能配制出解药来,要看齐王的运气了。”
“好。”楚王楚王点了点头。
李管家见许郎中要走,不禁走过去,对许郎中做了个请的姿势,道:“毒医,请。”
许郎中对着李管家点了点头,然后走了出去。
“神医,四弟这儿就先靠你了,本王这就进宫去禀报父皇。”说着楚王对着曾瑜点头,接着也走了出去。
瞬间,屋子里便只剩下了神医曾瑜一人,突然间,躺在床上的商俊远睁开了那双犀利狠厉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