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烟寒跪在地上,对着商俊远行礼说道。
“烟寒姑娘不必多礼,快快起身,你身上还有伤,王爷是不会怪罪于你的。”
“多谢神医。”说着烟寒在另一女子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当烟寒站定之后,苏梅才看清楚了烟寒的样子,不过一年多不见,烟寒竟是比之前瘦了许多,模样也憔悴了许多,尤其是今日,她面色发白,嘴唇上毫无血色,很明显是生了重病的症状,只是她今日为何出现在这里呢?难道这下毒一事跟她有关?
“烟寒,你这个贱蹄子,还不赶紧给本妃滚回去,这里岂是你能来的地方。”羽侧妃怒吼道,不知为什么,羽侧妃心中很是慌乱,她有一种危险的感觉,烟寒是她的贴身婢女,知道她很多的事情,可是唯独那药粉一事,她不知情,可及时如此,羽侧妃心中依旧是七上八下的。
话说,上午烟寒从羽侧妃房间出来的时候,胸口处便疼痛的厉害,她一步一步终于是挪到了拐角处,可是就当她准备回自己房间的时候,胸口处突然升起一团烈火,好像要将她烧裂似的,她忍不住,大吐了一口,却是发现吐在地上的皆是鲜血,紧接着烟寒便晕倒了过去。
而就在那时,在暗地里观察着君雅院一举一动的暗明快速地现身,抱起烟寒就向着主院飞奔而去。
当暗明将烟寒带到书房的时候,正巧商俊远和曾瑜正在商量事情,商俊远一见到昏迷中的烟寒,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而曾瑜虽然只见过烟寒一次,但是也知道她是羽侧妃的贴身婢女,那么她一定会知道羽侧妃的很多事情,既然如此,何不从她这里查查看呢?再说了,她这个样子,八成也是被羽侧妃给折磨的,既然如此,那么她便会对羽侧妃怀有憎恨之心,那么这下毒一事很有可能会解开了。
看着她出气比进气多,若是再不及时救治,恐怕就很难救活了,想到这里,曾瑜立刻起身为烟寒诊治了起来,他知道这个烟寒会对他们有很大的帮助的。
而事实上也果真如此,当烟寒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而且打眼一看便知那房间不是普通人住的,而神医曾瑜走进来的时候,烟寒彻底傻眼了,她没有想到救自己的竟然是神医,那么自己所在的房间也一定是他的房间了,思及此,烟寒努力想要起身离开,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倘若她的主子找不到她的话,那么她肯定还会挨打的。
曾瑜自然看出了她的心中的惊恐,所以什么也都没有说,就在烟寒挣扎着要摔倒在地的时候,曾瑜走了过来,小心地将烟寒扶起来坐好,不知是不是碰到了烟寒的伤口处,烟寒竟是疼的出了一头的虚汗,而曾瑜也才发现她的胳膊上尽是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鞭痕。
曾瑜想到这里,不禁看向站在房中的羽侧妃,只见她满脸阴狠地望着烟寒,那眸子里的狠厉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得,而再反观烟寒,身子竟是微微颤抖着,显然,她很害怕。
烟寒颤颤巍巍地站在房中,屋子里的气氛也很是压抑,而她心里也的确害怕不已,她不知道她揭穿她的主子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是她知道,这次,如果不是曾神医救了她,她恐怕已经没命了吧。当她醒过来之后,是曾瑜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她才肯将羽侧妃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都说了出来,而更加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在她将她所知道都告诉了曾瑜之后,齐王商俊远竟是从内室走了出来,面色黑的比墨汁还要黑上几分。
如今,羽侧妃看着站在曾瑜身边的烟寒,怒火中烧,对着她怒声吼道:“你耳朵聋了吗?没有听到本妃的话吗?还不赶紧过来扶着本妃!”
烟寒吓得身子一抖,正要抬步走过去的时候,胳膊却是被曾瑜给拉住了,道:“烟寒,你身上有伤,不宜多动,来,坐下吧。”说着曾瑜拉过一边的椅子,扶着烟寒坐了下去,而她的头也是低得更加低了。
看到烟寒坐下,羽侧妃更是怒不可遏,道:“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贱丫头坐下来,起来!”
“够了!”曾瑜铁青着脸看向羽侧妃,道:“侧妃,你就是如此对待你的贴身婢女的吗?拿她当做物件一样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吗?你不要忘了,这里不是在你的君雅院,而是王爷的书房!”
羽侧妃浑身一震,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像是一个疯子一般地在这里发疯?她再转头看看躺在床上的商俊远,不由得呼了口气,她害怕,害怕商俊远看到她这个样子,不然的话,商俊远肯定会更加不喜欢她的。
果然,不一会儿,整个书房便又再次安静了下来。
“神医,这就是你说的证据吗?”苏梅淡淡地问道,她虽然担心商俊远,但是看到神医并不十分着急的样子,她也便安心了下来。
“不错。”曾瑜点头,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烟寒,继续说道:“她就是本神医刚才说的证据,一个强有力的证人。”
说着曾瑜看向羽侧妃,道:“侧妃,你可知罪?”
这已经是曾瑜第三次问她了,可是这次,羽侧妃犹豫片刻之后,还是一如既往地坚持自己没罪,信誓旦旦地说道:“本妃说过了,本妃没罪,本妃没有害王爷,本妃爱王爷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害王爷?”
羽侧妃说话的底气很明显地比之前轻了很多,眼中也闪过了几分不自然的神色。
“侧妃,本神医还是劝你自己承认,不然,若是被本神医查出来的话,那可就不一样了。”
“神医,本妃没罪,你让本妃说什么呢?真是天大的笑话,呵呵。”羽侧妃得意地笑着说道。
“是吗?”曾瑜嘴角上挑,露出了两排整洁的牙齿,接着便听见两声巴掌响,紧接着便见门外一侍卫恭敬地跑了进来。
“启禀神医,这是在侧妃房间里搜到的。”那侍卫恭敬地说道。
羽侧妃闻言,猛地转头看向那侍卫,不过在看到那侍卫书中的香袋时,她浑身猛地一颤,一个站立不稳险些摔倒在地。
这,这药粉怎么会在他怎么手里?他是怎么知道我有这药粉的?难道是?想到这里,羽侧妃瞳孔猛地一缩,狠狠地瞪向坐在椅子上的烟寒。一定是她,一定是这个贱人偷听了我们的谈话,不然她怎么会知道这药粉的存在?
可是羽侧妃还是想错了,若是门外有人,那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发觉呢?所以烟寒压根就不知道这药粉的事情,更加不知道这药粉是用来做什么的,她只是在打扫房间的时候,无意中见到了这个香袋,但是并没有打开来看过,知道今天上午她去厨房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羽侧妃正拿着这个香袋往鸡汤里倒,而她因为害怕被发现所以偷偷地离开了。
感受到羽侧妃投射过来的阴狠目光,烟寒禁不住再次打了个寒战。
“侧妃,你能告诉本神医这是什么吗?”曾瑜把玩着手中的香袋,玩味地说道。
“这,这,这不就是一个普通的香囊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羽侧妃嗤之以鼻地说道,眼睛不停地躲闪着,以掩盖她内心的慌乱。
“是吗?”
“当然。”
曾瑜微微一笑,接着将香囊打开,当他将那包用牛皮纸包着的药粉拿出来的时候,羽侧妃大惊失色,整张脸都变绿了,惊愕地看着曾瑜,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侧妃,请问这是什么?”曾瑜很是客气地问道。
“本妃,本妃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本妃的物品都是由烟寒保管着的。”
接着羽侧妃眼珠一转,狠厉地瞪向烟寒,道:“是你,一定是你,是你趁着本妃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塞进去的。”羽侧妃表情凶狠而又恐怖,如果不是有侍卫拦着,恐怕她早已经扑过去撕烂了烟寒的脸了。
烟寒含泪看着羽侧妃,在她的眼中再也没有了恐惧,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她没有想到当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她反而不那么害怕了。
突然,烟寒笑了起来,脸上露出了苦涩地笑容,她站起身,慢慢向着羽侧妃的方向走去,而羽侧妃则因为刚才情绪太过于激动而被侍卫牢牢地钳制住了,所以见到烟寒神态如此淡定地朝她走来,不知为何,她突然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你,你要做什么?”羽侧妃颤抖着声音问道。
然而烟寒却是淡笑不语,就在她走到羽侧妃的面前时,烟寒做了一个令所有人都吃惊的举动。
只听啪的一声响,便见羽侧妃的右脸颊上显出了五个红指印子,在羽侧妃震惊的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紧接着便又是响亮的一声,同样五个红指印子出现在了她的左脸颊上。
羽侧妃只觉面颊上就像是着了火似得,烧得火辣辣的疼。
苏梅发现,在烟寒动手打人之后,有两滴眼泪从她的眼角处滑落了下来。
烟寒的心还是善良的,只可惜跟错了主子,想来她现在应该是大彻大悟了吧。
羽侧妃反应过来就要冲上前去狠狠地修理一下烟寒,只可惜她被侍卫牢牢抓住,根本就触不到烟寒,她只好对着烟寒的背影怒骂道:“你这个贱蹄子,竟然敢对本妃动手,本妃见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你给本妃等着,本妃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真是白瞎了本妃平日里待你如此之好!”
“住口!”烟寒回身瞪向羽侧妃,她待她到底好不好,只有她自己清楚,却还在这里大言不惭地说对她很好,一想到这里,烟寒就委屈不打一处来,可是她却不能发作,这里是书房,是齐王的书房,而曾瑜之所以救她,无非是为了查明真相,而她却是最接近真相的人,既然如此,那么她便做一回善事吧。
只听她接着说道:“侧妃,你可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吗?这里是王爷的书房,而王爷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着,可是侧妃您呢,却是在这里胡搅蛮缠,大声咒骂,弄得这好端端地书房乌烟瘴气的,您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