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景曜眼神冰冷地看向角锦程,接着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道:“父皇,儿臣定会找到足够的证据来证明儿臣的推测,终有一天,会真相大白,只是到时候希望父皇您不要后悔今日所做的决定!”角景曜语气清冷地说道。
这免检令牌失踪,不是一件小的事情,可是他却如此轻描淡写的代过,其中定然有蹊跷。他始终坚信,他的父皇参与了此事,而且这件事情的背后,肯定另有他人参与,不然,以他父皇的性子,苏梅肯定早就已经不在人世间了,又何来失踪一说呢?要知道,从一开始,他的父皇不待见苏梅,一直想要置苏梅于死地,若不是他拦着护着,恐怕他的父皇早就下手了吧,更加不会等到现在,所以,他觉得苏梅的失踪不只与他的父皇有关。
可是,除了父皇,还会有什么人呢?这一点,也是角景曜想不通的地方。
“好,很好,朕拭目以待。”角锦程自然听得懂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不禁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
“儿臣告退!”
看着角景曜转身离开,禁卫军总管杨鑫也行礼道:“微臣告退!”
看着角景曜离开的背影,角锦程的心里五味陈杂,酸甜苦辣咸皆有。
“王爷,王爷请留步!”杨鑫追过来,喊道。
角景曜闻声停下脚步,回过身去,看到杨鑫快步朝这边走来。
“杨总管。”
“王爷,不知下官需要做些什么?”杨鑫站定,恭敬地问道。刚才皇上角锦程已经说了,要他全权听从永亲王的安排,可是他什么都不知道,压根就无从下手。
既然免检令牌是从皇宫里流出去的,而杨鑫又是禁卫军总领,这调查令牌一事,也非他莫属,思及此,角景曜客气而又温和地说道:“麻烦杨总管调查一下,近几日皇宫里可否出现过可疑之人,亦或是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还请杨总管逐一排查,加强皇宫里的守卫。”
“是,下官领命,王爷请放心,下官定会加强守卫,保证一个苍蝇也不会让它飞进来!”
“那就麻烦杨总管了,本王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过会,本王会派人过来,将事情的始末都告知杨总管的。”
“好,王爷请。”杨鑫爽朗地说道。
“嗯,请。”角景曜点头,接着转身快步向宫门口走去。
这禁卫军总管杨鑫可谓是性情中人,为人很是慷慨仗义,凡是也总是亲力亲为,为人表率,很得大家的好评。
父皇,不知您派杨鑫过来,是有意还是无心?
角景曜不再多想,翻身上马,猛地一拍马背,那马儿便飞快地狂奔了出去。
永亲王府前厅,凌蓝来回地踱着步,神情很是焦急。
角景曜从驿馆离开之后,他便奉命守在驿馆外,他担忧会被人发现,是以选择了距离驿馆不远的一颗大树,他飞身上树,隐藏在枝叶繁茂之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驿馆内的动向。而就在不久前,也就是角景曜离开驿馆后不久,守在驿馆外不远处的凌蓝便发现一只信鸽从里面飞出,向着东南方向飞去。他觉得有些奇怪,便快马加鞭地赶到城门口,谁知凌云说他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他这才回到王府等着。
眼下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时辰了,可是永亲王角景曜还是没有回来。凌蓝有些沉不住气了,要知道角景曜的这几位暗卫当中,要数凌蓝的年龄最小,也数他最为沉不住气。
就在凌蓝着急无奈之际,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他急忙回过头去,果不其然看到了角景曜的身影。
凌蓝快步走上前去,恭敬地行礼,道:“王爷!”
角景曜乍一见到凌蓝,神情有些微愣,接着拉下脸来,冷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让你守在驿馆外吗?”
“回禀王爷,属下确实是守在驿馆外,可是半个时辰前,属下见一只白色的鸽子从驿馆里飞出,向着东南方向飞去。属下觉得此事非比寻常,便回来禀告王爷。”
“信鸽?你可看得清楚?”角景曜蹙眉,问道。
“属下看得真切,的确是信鸽。”凌蓝果断地说道。
“你继续去驿馆外守着,一有异动,立刻前来汇报!”
“是,属下告退!”说着凌蓝消失在了前厅。
信鸽?怎么会有信鸽飞出?东南方向?那是?角景曜猛地睁大眼眸,这东南方向可是通往龙羽国的方向,或者说,也是商凰国必经的方向,难道说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角景曜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小声地嘟囔道:“免检令牌?马车?信鸽?东南方向?这其中莫非有什么联系?”
“凌河!”角景曜立刻大声地喊道。
“属下在!”凌河走进来恭敬地说道。
“即可前往最近的马场,看看有没有一匹枣红色狮子聪!”
“是!”
商俊远,莫非是你?难道小妹还没有出城?亦或是已经出城了?
思及此,角景曜转头看向凌蓝,道:“凌蓝,你去城门口,与凌云一起在那等本王。”
“是!”凌蓝神情严肃地应道,接着大步跨出了门外。
若是一切真如我猜想的那般的话,那么,思及此,角景曜微眯起眼眸,紧紧地攥起拳头,不再多做停留,立刻起身,快步奔向府门外,他半路截过小厮手中的千里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身上马,向皇宫奔去。
人流涌窜的街道上,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过来,道路两旁的路人闻声纷纷让出一条通道,大家都知道,在皇城,能够在马路上飞奔的人非富即贵。可是人们还未等看清楚马背上的人儿,马儿便已经风驰电掣般地飞奔而过,速度之快,很是惊人。
大约半个多时辰前,角景曜刚从那气势恢宏的金黄色宫门走出来,而如今却又再次进宫,只是这次他不是去见他的父皇角锦程,而是直接找到禁卫军总管杨鑫。
“王爷?”杨鑫正在调查近几日是否有可疑之人来过皇宫,没想到转头间就见到了折返回来的角景曜,诧异之下,疑惑地看向角景曜说道。
“嗯,杨总管,本王此次进宫主要是有一事需要查明。”角景曜板着脸,神情很是肃穆。
“王爷,您请说。”杨鑫恭敬地说道。
“将昨日守在天和殿外的太监给本王找来,本王有事要问。”
“是,微臣这就去。”杨鑫心中有些疑惑,这在天和殿外执勤的太监跟此事又有什么联系呢?
“等等。”角景曜思索一下,接着便叫住了欲离开的杨鑫,道:“本王随你一起去。”
“是,王爷请。”说着俩人向天和殿走去。
守在天和殿外的太监远远地就见到了永亲王神情肃穆地朝着这边走来。咦,永亲王不是才从皇宫出去吗?怎的又回来了?
那太监心思神游之际,角景曜便已来到了他的身边,他反应过来急忙恭敬地行礼,道:“王爷,杨总管。”
“嗯,免礼,起来吧。”
“是。”说着那太监便起身站到了一边,头微微低下。
“杨总管,你先去查问其他人,半柱香之后,在那边的亭子等着本王。”
“是。”杨总管抱拳,转身向太监休息室走去。
眼下,这偌大的天和殿门外,除了其他的守将之外,便只余他们二人。
“抬起头来!”角景曜看着他,语气冷淡地说道。他觉得这位太监有些面生,之前好像没有见过,而且他还记得昨日他来得时候,正好赶上他们换班,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那换班的太监自然是不知晓的,而思及此,角景曜不禁微眯起眼眸。
“是。”那太监心里虽然讶异,却也不敢说什么,乖乖地抬起了头来。
“你是新来的?”角景曜看着他问道。
“是的,奴才是前几日刚调过来的,之前的那位太监生病,所以韩公公便调了奴才过来,暂时接替他。”
“嗯。”角景曜了然地点了点头。
那太监看到角景曜脸上那阴沉的脸色,心中不免有些害怕,尽管不久前韩公公曾出来告诉他说皇上累了正在休息,拒不见客,但是想到角景曜毕竟是永亲王,皇上的亲生儿子,肯定会有些不同的,所以他忙说道:“王爷,皇上正在休息,若是王爷有急事的话,奴才这就去给您通传。”
“休息?”角景曜下意识地反问道。
“是的。”
这不过才半个时辰的功夫,父皇就午休了?还是有别的什么事情?
“王爷?”那太监见角景曜走神,小声地喊道。
角景曜回神,看着他说道:“不必,本王今日不是来见父皇的,而是。”角景曜停顿了一下,说道:“而是找你。”
那位公公惊讶地看着角景曜,在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之后,立刻低下了头去,这皇孙贵胄虽然不及皇帝尊贵,但也是不能直视的。
他声音低小地说道:“王爷,不知是何事要问奴才?奴才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说着角景曜转身向旁边的亭子走去。
那位公公见角景曜离开,想着皇上在休息,眼下也没有什么事情,犹豫一下,便也跟了过去。
“王爷。”那位公公站在角景曜面前,恭敬地说道。
“坐吧。”角景曜指了指手边的石凳,淡淡地说道。
“奴才不敢,奴才站着就好。”
角景曜淡然一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王爷的话,奴才德顺。”
“嗯,昨日你值勤时,可有见过什么人来见父皇?”角景曜开门见山地直接问道。
德顺公公一愣,显然没有想到角景曜问得是这个,他想了一下,说道:“王爷,请容奴才想想。”
“嗯。”
这昨日他值勤之时,并未有什么人来过皇上啊,倒是商凰国的齐王曾经来过。
角景曜见他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急忙问道:“可否有人来过?”
“回王爷,奴才值勤之时,确实是有人来过,如果奴才没有记错的话,那人是商凰国的齐王。”德顺公公恭敬地说道。
“齐王来过?待了多长时间?”角景曜语气略微有些急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