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惜了。”暗风摇头晃脑地叹道。
商俊远冷眼看向暗风,那眼神仿佛在警告他切不可轻举妄动。
看着那张与主子一模一样的面孔,暗风不禁一愣,这拉下脸来的冷峻样子还真是一样,暗风不禁说道:“放心,我知道分寸。”
几个飞身之后,凌蓝顺利地飞出了驿馆,巧合的是,正当凌蓝准备回去复命之时,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快步走上前,恭敬地说道:“王爷。”
“不必多礼,驿馆情况如何?”
“回禀王爷,适才属下偷偷潜进去查看,发现齐王并未离开,眼下就在驿馆内。”
这么说来,齐王商俊远还在驿馆?小妹不是他劫走的?角景曜心中疑惑地问道。
凌蓝回想了一下,他不确定刚才潜进去时有没有被人发现,但是现在想来,在他离开之前,房间里俩人的对话,怎么听都觉得是用了内力的。他有些犹豫地说道:“不过。”
“不过什么,你接着说。”角景曜回神问道。
“是,不过属下发现这驿馆中的守卫和下人都很少,这与一国使节的排场有很大的出入,而且属下刚才进去的时候,好像被他们发现了。”凌蓝说后一句的时候,声音有些低,毕竟作为暗卫之一,这轻功是首要的,这若是被人发现,那可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角景曜凝眉不语,沉思片刻之后,说道:“你先与凌云回合,本王过去看看。”
“是。”凌蓝说着飞快地消失在了角景曜面前。
角景曜心里虽然有些疑惑,可是毕竟对于真实情况不太了解,他必须要亲自查看之后,才能做决定。
驿馆内,商俊远立在槐花树下,像往常一样仰着头,看着满树的树叶,若有所思。
“王爷,永亲王来了。”暗风适时走过来恭敬地说道。
商俊远闻言,收回视线,不待转过身来,便听到了角景曜那温和的声音:“这槐花树自本王小时候便被种植在了这里,算来,已经有二十年了吧。”
“本王也甚是喜爱这颗槐树,这还是本王见到的最为粗壮的一颗。不过,永亲王过来不会是来跟本王探讨这槐树的吧。”
角景曜淡淡一笑,反问道:“有何不可?”角景曜走到商俊远身边,接着说道:“你我已经有好多年未曾见面了,即使见面也都是说几句客套话,聊聊政务,便各自忙去了,如今你还未曾回去,本王过来也只不过是跟你聊聊天。”
“不错,不过笑傲江湖的永亲王何时也这般地多愁善感了呢!哈哈”商俊远大笑,摆了摆手道:“请坐。”
“今日就不坐了,不如我们四处走走,也好欣赏欣赏我们地角国的种植一大槐树,如何?”角景曜提议道。
“既然永亲王如此说,那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请。”商俊远微笑着说道。
角景曜微笑着点头,却是反客为主地带着商俊远漫步在这驿馆的庭院中。
这一路走过来,果然如凌蓝所说,本应该侍卫很多的庭院里却是冷冷清清,丝毫没有一点生气,若不是看到商俊远还在这里的话,恐怕早就以为这里已经人去楼空了吧。
“齐王,为何驿馆里如此冷清,其他人呢?”角景曜转头微笑着问道。
商俊远淡淡一笑,道:“说来也巧,今日看天气不错,本王便放了他们假,这会儿没准他们都在街上闲逛呢!”
“闲逛?”角景曜疑惑地问道,“久闻齐王治下严明,怎么今日又放假了呢?”
不待商俊远开口,站在一旁的暗风便站出来抢先说道:“是王爷体恤下属,这离乡这么多天来,难免会有人想家,是以王爷便让大家到街上散散心,以解相思之苦!”
“小风!放肆!”商俊远冷下脸,语气生冷地说道。
暗风闻言,低下头,乖乖地退到了一边。暗明心中其实也很是疑惑,不明白为什么主子要让他们到街上去闲逛,不过既然主子如此安排,那定然有这样做的理由。
角景曜见商俊远俩人神色淡然,一点也没有说谎的迹象,了然地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他虽然面上相信他们说的话,可是心里却是直打鼓,要知道,他这一路走来,在大街上可是没有见到任何一位生面孔啊。
“对了,齐王,本王听闻你是骑着一匹枣红色狮子聪来我们地角国的,本王也还从未见过什么狮子聪,所谓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让本王见识一番这批宝马如何?”角景曜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得,转头笑着问道。
商俊远闻言一愣,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千算万算,却偏偏将这匹狮子聪给漏算了。
可是当商俊远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俩人竟然不知不觉中来到了马厩。
“咦,为何这里只有几匹快马?为何没有一匹是枣红色的?”角景曜看着马厩里所剩的寥寥无几的战马疑惑地问道。
商俊远眼珠一转,急中生智地说道:“永亲王今日来的真不巧,那匹狮子聪的铁蹄有些磨损,本王命人牵着去马场修补了,恐怕今日见不到了。”说着商俊远的眼睛里流露出了心疼还有惋惜的神情。
角景曜看着半空的马厩,眼睛微眯起来,不过转瞬间,角景曜便叹息地说道:“那真是可惜了,只是不知这破损的铁蹄有没有伤到狮子聪呢?”
“万幸,狮子聪完好无损。”
“那就好,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如去那边走走吧。”角景曜提议道。
不过就在这时,暗风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位侍卫装扮的男子。
“王爷。”暗风上前恭敬地行礼,说道:“王爷,这位侍卫说是有急事找永亲王。”
“齐王!王爷!”凌云上前恭敬地行礼。
“嗯,你怎么过来了?”角景曜皱起眉头问道,刚才他们朝这边走来的时候,角景曜就已经看到走在暗风身边的凌云了,凌云此时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便是城门那边有情况。
凌云看了眼商俊远,接着走到角景曜身边,凑到他的耳旁,耳语了几句。
角景曜那原本皱着的眉头越发的紧,而且脸色也变得不好起来。
“齐王,今日真不巧,本王刚好有些事情要处理,恐怕要先走一步了。”角景曜转身温和地说道。
“无妨,既然永亲王有事,那本王也就不留你了,公事要紧,请。”商俊远客气地说道。
“齐王客气了,不必送了,请。”说着角景曜转身大步朝外走去。
看着这主仆二人离开的背影,商俊远若有所思,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这肯定与祥瑞郡主有关。他到现在也不明白,一向英明神武的主子,为何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将这祥瑞郡主给带走。
“不如我追过去看看?”暗风问道。
“不必,立刻传书给主子,将这里的情况告诉他。”暗明沉声说道。
看着那冷峻的面孔,暗风心中说道:倘若不是知道眼前的人是暗明的话,我也会认为他是真的主子!
虽是初秋,可是玉屏山上,远远望去,却还是青翠一片,丝毫没有秋天的影子。
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朝这边驶来,速度不紧不慢,很是悠闲。
或许是嗅到了这浓烈的青草气息,亦或是听到了那从远处传过来的鸟叫声,坐在车内的人儿猛地睁开了双眸,眸子里闪耀着凛冽的寒光。
只见他伸出右手,轻轻地掀开车帘,探出头来。
坐在马车前面赶车的暗血听到了手臂碰撞车壁的声音,不禁回头,却不料正好与商俊远的眸子碰撞到了一块。
“主子!”
“现在什么时辰了?”商俊远冷声问道。
暗血抬眼看了看天,道:“应该已经过了辰时了。”
“嗯。”商俊远点头,接着看向右边的群山,那峰峦叠嶂的山峰,矗立在这荒山野外,别有一番风味。
“主子,已经到了玉屏山了。”暗血话音未落,便见身后不远处一个小小的白点朝着这边飞过来。
商俊远蹙起眉头,他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个小白点不是别的,而是信鸽,并且还是他养得那只信鸽。
果不其然,待那个小白点飞近,便看得清楚了,的确是一只信鸽。
只见那只信鸽在马车上空盘旋,好似是在告诉它的主人,它来了似得。
商俊远伸出右臂,对着那只信鸽做了一个手势,便见那只信鸽倾泻而下,稳稳地落到了他的胳膊上,并且在它落稳之后,它竟然还用它的小脑袋亲昵地蹭了蹭商俊远的胳膊。
商俊远抬手摸了摸那只信鸽的头顶,然后从它的脚踝上取下了绢帛,展开,一行小字便映入眼帘:永亲王已经起疑,刚从驿馆匆匆忙忙离开,不知去了哪里。
商俊远面不改色地将手中的绢帛折起,然后攥到手心里,而等他再展开手的时候,却不见了那绢帛的身影,只余下一滩粉色的粉末,一阵风吹过,那粉末便随风飘扬起来。
“停车!”商俊远冷淡地说道。
“是。”接着暗血拉着马儿缰绳,道:“吁!”
马车停稳之后,暗血回身,看着商俊远那变得暗沉的脸色,恭敬地问道:“主子,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商俊远不语,沉思过后,道:“立刻回信给暗明,告诉他以不变应万变,切记轻举妄动,只消安静地待在院中,一日后起程。”
“是!”暗血面无表情地应道,接着从怀中掏出特制的炭笔和绢帛。
不一会儿,暗血便写好了,交到商俊远手中,“主子。”
“嗯。”商俊远接过来,仔细地绑到了信鸽的小腿上,然后轻轻拍了拍信鸽的头顶,将其往空中这么一抛,那信鸽便展翅飞走了。
“主子,是否现在起程?”
“嗯,加快前进速度,务必在中午之前,到达下一个小镇。”
“是!驾!”暗血猛地一挥鞭子,马儿吃痛,不自觉地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从商俊远的住处出来之后,绕过一片花园,便到了驿馆的门口。
角景曜心中有些担忧,禁不住小声地问道:“你刚才说的可属实?”
然而不待凌云回答,门口那边就传来了熙熙攘攘的说话声:“想不到这康州城的物品这么丰富,不一会儿便将要买的都买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