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上官婉珊不禁弱弱地说道。
“你来做什么,还不赶快回去!”上官和怒声呵斥道。
然而这次,上官婉珊不再听他的,而是向屋子里看去,她环顾一周,才在角落地墙根前看到了她娘亲的影子。
她,不顾一切地飞奔过去,跪在地上,抱起四姨太的身体,哭喊道:“娘亲,您怎么了?您醒一醒啊,我是珊儿啊,娘亲!”
只不过四姨太早已陷入了昏迷状态,根本就听不到上官婉珊的声音,她见四姨太气息微弱,双眸紧闭,完全一副将死之人的神态,她慌了,心中害怕极了,她回过头看向上官和,希望她的父亲能够救救她的娘亲,然而上官和依旧是刚才那般凶狠的模样,她急忙放下四姨太,爬到上官和的脚边,拉着他的衣袖,哭求道:“父亲,求您救救娘亲,娘亲纵然有千般错万般错,可是也罪不至死啊!父亲,求您了,救救娘亲,以后珊儿一定会听话的,一定不会再惹父亲生气的,求求父亲,救救娘亲吧!”
上官和看着他这个亲自养大的女儿,这个他从小便分外疼爱的女儿,心中悔恨不已,他闭了闭眼睛,接着弯下腰,扶起上官婉珊,最后看了她一眼,接着转身向门外走去。
“父亲!”上官婉珊见其转身,立刻对着他的背影喊道,只不过上官和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只是传来了他那寒冰般地声音:“和叔,去请大夫来为四姨太诊治!”
“是。”和叔恭敬地说道。
当上官和走过和叔的身边时,用只有俩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不许她们踏出房门一步。”
和叔颔首,他自然明白上官和话中的意思,知道该怎么做。
“元顺!”和叔对着站在不远处的小厮喊道。
“管家!”
“元顺,去请神医过来给四姨太诊治。”和叔神情肃穆地对他说道。
“是。”说着那小厮向院外走去。
上官婉珊一听是神医曾瑜来给她的娘亲诊治,心中松了口气,她知道,只要神医出马,就算是死人,也能医活。
上官婉珊不再多想,立刻跑到四姨太身边,将其扶起来,可是昏迷着的四姨太死沉死沉的,她根本就抱不动。
和叔见此情形,走了过来,恭敬地说道:“五小姐,让老奴来吧。”
上官婉珊戒备地看着他,终还是点了点头,“和叔,小心点,有劳你了。”
“五小姐客气了,这是老奴应该做的。”
俩人小心地四姨太扶到床上躺下,盖上薄被。
看着四姨太那苍白地毫无血色的面颊,上官婉珊再次落起了眼泪。她紧紧地握住四姨太的右手,说道:“娘亲,您一定要坚持住啊,神医马上就来了,您一定不会有事的,女儿还等您给女儿梳妆打扮呢!娘亲。”说着上官婉珊趴在床头嘤嘤地哭泣了起来。
和叔叹了口气,悄悄地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即使是有再大的怨恨,在生死面前,一切都显得是那样的微不足道,夫人,老奴想,若是您还活着,或许也会放四姨太一条生路的吧。
和叔心里想着看向门口,他自作主张地请神医来给四姨太医治,他不知道,以老爷心中如何憎恨她,知道了会不会怪罪他呢?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一切听天由命吧。
龙羽国皇宫,乾和殿。
羽明启沉静地坐在龙椅上,认真地批阅着奏章,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可是日子还是要过下去,国还是要治理下去,他,绝对不能因此而荒废,他必须要撑起来,否则,整个龙羽国可就真的要完了。
“皇上,上官和求见。”李公公走进来,恭敬地说道。
羽明启拿着朱笔的手一顿,头也不抬地说道:“不见。”
然而李公公却没有出去回话,而是大着胆子接着说道:“皇上,上官和现在就在殿外,说是有要紧事,您看。”
羽明启皱眉,放下朱笔,面露不悦之色,说道:“没见到朕正忙着吗?哪有时间见他,让他回去吧。”商凰国和亲一事,他已经够心烦的了,而且今日的奏章,全部都是关于八公主和亲一事,他心中怎能不烦?
“这?”李公公小声地嘟囔着,站在原地未动,他想起了刚才上官和给他的那只耳环。
“李公公,上官确实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皇上,可若是皇上不见的话,就麻烦公公将这个交给皇上,到时,皇上定会见的。”
思及此,李公公捏了捏手中的耳环。
“皇”那个皇字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到了羽明启的呵斥声:“怎么还不去?”
“回禀皇上,这是上官和交给奴才,让奴才转交给皇上的。”说着李公公将手中的那只耳环放到了羽明启的面前。
“奴才这就去告诉上官和。”
羽明启惊讶地看着那只耳环,眼眸紧缩,脑筋飞速旋转,就在李公公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羽明启突然说道:“等等,让他进来。”
李公公驻足,回身恭敬地回道:“是。”
李公公心中很是纳闷,为何区区一个耳环,就能改变皇上的心意呢?算了,这也不是我这做奴才该想的。他摇头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进去吧,皇上在里面等着。”
“多谢公公!”上官和恭敬地说道,接着走进了殿内。
“草民上官和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上官和恭敬地跪地行礼说道。
如今,他已不是龙羽国丞相,他只得如此称呼自己。
“丞相,不必多礼,起来吧,也不必草民自称。”
“是,上官谢皇上隆恩。”
还未等上官和起身,羽明启便拿起桌上的那只耳环,疑惑地问道:“丞相,这是何意?”这只耳环明明就在他的寝殿的,为何会在他的手中,莫非这是他从家中带过来的?
上官和抬起头来,看着那只耳环,再次跪地说道:“皇上,这只耳环是上官从您的寝殿拿的。”
“什么?”羽明启腾地一下站起身,眼睛里写满了惊讶,不明白为什么上官和会发现了这只耳环,而且还不知不觉地被他带出了宫。
“请皇上恕罪,上官只是觉得这耳环有些熟悉,所以就带回去查验了一番。”上官和急忙解释道。
笑话,他怎么可能会不觉得眼熟,这根本就是唐兰慧当年戴着的耳环,只是不小心掉落在了他的靴子里。而如今被上官和拿到台面上来,羽明启的心里多少有些不自然,毕竟,夺人之妻,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羽明启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接着冷声问道:“可查出什么结果来了?”
“回禀皇上,上官的确是查出来了,而且十六年前发生的事情也根本不是我们以为的那个样子。”
“这话什么意思?”羽明启疑惑地问道。
“皇上,上官今日前来,就是要对皇上说出发生在十六年前的事情真相。”
“真相?”什么真相,事情的真相不就是他跟慧儿都中了媚药,而且后来,慧儿还怀上了他的孩子的事情吗?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误会吗?难道淳儿不是他的孩子吗?也不对啊,自从那件事情之后,他便派人秘密地监视着丞相府,而且暗卫回报,上官和之后便再也没有跟慧儿同房过,所以他才笃定淳儿是他的女儿。
“是的。”上官和坚定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皇上,上官接下来要说的话,若是有冒犯皇上的地方,还请皇上恕罪。”
羽明启沉吟片刻,冷声说道:“但说无妨,朕倒要听听,这当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说着羽明启气愤地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接着他屏退了殿内所有人,只余下他们二人。
而上官和也将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地全部都说了出来。
丞相府,书房内。
四姨太依旧是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没有醒过来。
而神医曾瑜也是面色凝重地给四姨太把着脉,时不时地还会给四姨太针灸上几针。
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四姨太一丝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尽管她的额头上沁满了汗水。
上官婉珊心中很是焦急害怕,她害怕她的娘亲再也醒不过来了,她情不自禁地抓住神医曾瑜的衣襟,乞求地说道:“神医,求求你,救救我娘亲吧!只要能救活我娘亲,让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了!”说着上官婉珊便要跪下去。
曾瑜赶忙拉住她,安慰道:“五小姐,你不必这样,四姨太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受了些轻微的内伤,只消用药调理一番便可。”
“是吗?”上官婉珊停止哭泣,疑惑地看着他,接着问道:“那为何我娘亲还没有醒过来?”
“四姨太是心神俱伤,思虑过度,再加之她自己也不愿意醒过来,所以才会一直昏睡。”曾瑜解释道。
上官婉珊一听,立刻跪到床前,哭喊道:“娘亲,您一定要醒过来啊,珊儿不能没有您啊,您睁开眼睛看看,珊儿来看您来了!娘亲!”
唉,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只是不知,这四姨太母女俩究竟做了什么,竟然会让丞相如此待她们?曾瑜心中想着,不由得叹了口气,回身写下药方,并将药方交给管家之后,便拿着药箱离开了。
“神医,怎么样?四姨太伤势究竟如何?”在曾瑜出门之后,和叔快步追了出来,小声地问道。
“不好,四姨太五脏俱损,及时是用上最好的药,也活不过两月,再加上她现在毫无求生地信念,恐怕挨不了几天。”神医叹气说道。其实,刚才在他进门之前,和叔便已经嘱咐过他了,说是不管四姨太伤势如何,都只需说无大碍便可,而这深宅里面的是非,也不是他一个外人所能理解知道的。
“好,有劳神医了,多谢。”和叔掏出一锭银子,交到了他的手中,而曾瑜也没有推脱,他知道,他只有收下了,才会让大家都安心。
送走神医,和叔刚回身,便看到了站在门口向这边看来的上官婉珊,和叔整理了下心神,走了过去。
“五小姐。”和叔恭敬地说道。
“恩,和叔,刚才神医都跟你说了什么?”
“神医说四姨太需要静养,要多补补身子,五小姐,您看,这是神医临走前留下的方子,说是跟那药汤一起给四姨太服下,说是有助于四姨太的身体恢复。”说着和叔将手中的药方一并拿给了上官婉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