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在意谁,才会更宽容谁。
如果这个人是林劭,林雾语会第一个愤怒。
‘给你提几点。第一,他是阿姨的同学,那么这个年纪也应该有妻儿了。第二,阿姨和他不一定真的有什么过界的关系。第三,听你这么说,他们重识并没有想要藏着掖着。’莫
林雾语一时无言。事实上,她知道他已经成婚,这才是最让她痛苦的。可莫无言的话,像是一下子把她拉回了现实。
一切都只是她想的而已,是她默认了两人的某种关系,然后不断地把事情往坏处想。
男人和女人不可能做纯粹的朋友。
她明明一直不信,却听着听着就被误导。
‘可万一……’缄默
‘万一是你想的那样,你打算怎么办?’莫
莫无言把问题抛给了她。
林雾语想,她甚至会庆幸,他让妈妈走出了一切。
但林雾语知道,那个男人家庭美满,是不会为了妈妈而改变自己原有的生活。
而妈妈应该比她更了解一切,那就没有理由他们会发生什么出格的事。妈妈保留着很多上世纪的思想,是那种保守的女人,婚后也很少联系男**人。
林雾语反复的想,想到最后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说辞,唯一的可能就是,从一开始,他就忽略了很多因素,一直在片面的考虑这个事情。
她埋在心里那么久的事,真的到了说出来,才发现又是一桩笑话。
‘我知道了。’缄默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莫
‘因为你母亲一向没有经常联系的男性,才会让你敏感。但事实上,谁都会累,都需要有一个人懂自己。’莫
林雾语的手微微一抖。
是了,谁都想有一个人,可以交根交底。亦如她。
而她们母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似乎就很少再谈过心了。彼此熟悉又渐渐不熟悉。
‘不管事实是不是我说的这样,你的悲伤都是不必要的。感情本来就难以说清楚。’莫
‘沟通是一切人与人之间建立关系的根本,你要是早点和你妈妈交流,或者和我谈谈,也不会这么压抑。’
‘嗯……我知道了。’缄默
‘……算了,我知道你自己想通了后就不会上心我说了什么。’
莫无言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林雾语一时间居然有些心虚。
……
尽管如此,林雾语想象中的另一件事情还是来了。
周五晚上十一点多,她收到了妈妈的微信消息。
‘我明天会回去。’
‘嗯。’
林雾语忽然想起来一点。
‘他换了锁。’随即疑惑,上周,妈妈是怎么打开门的?
‘我有钥匙。’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林雾语还是没多问。
那晚上,她直到很晚都睡不着,莫名会烦躁,心里甚至有些不希望妈妈回来,打破这段时间相对的平静。
看来,人果然是很喜欢维持一种相对和平的状态,哪怕那并不是理想中的。
可所有的平静,总要有一个人去将它瓦解。
“你还知道回来?”门锁转动的声音传来的下一刻,林劭的声音就接连而来。
妈妈踩着高跟鞋,干练而画着淡妆,并不言语。
“你以为我不知道上周是你打扫的卫生?不用想就知道不可能是她!”
“怎么不说话?这么费事的打扮,不知道又是刚从哪个野男人的家里回来!”
正午的阳光有点毒,让人隔着厚厚的玻璃窗仍然不想去直视。
妈妈自始至终都显得镇定,让林雾语不知怎么的看出了一些决绝。她开口说:“我们之间,该做个了结了,就今天吧。”
林雾语适时的放下筷子,淡淡说了句:“我吃好了,今天和朋友有约。”说着径直走向了门口,不忘带上了门。
她想,该来的总算来了。这一次,妈妈的态度显然比以往要强硬的多,应该是下了狠心。
解脱的同时,心里填上一抹沉重。
妈妈说,她迟早要回来,但是这次回来也应该是最后一次。
正如那次打扫卫生。
过不下去就散了吧,就散了吧,对谁都好过。这道理她三年前就懂得。
她实在是厌了这种生活。
她靠在门旁,隐约听着里面在说着什么。无非是林劭又在推三推四的刁难。
她只注意了一句话。
“这些都麻烦你跟我的律师讨论吧,我想她一定比我更能给你一个合理的答案。”女人的声音等到男人长篇大论的说到口干舌燥才响起。低低的音色却给人一种另类的傲气。
“……好,好!如你的意!”
听到这,林雾语放下了心,一边下楼一边给莫无言打电话:“陪我去一个地方呗。”
她语气轻松:“能办理离婚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