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下午时分，天空却低了下来，不久便暗暗地。等到了晚自习的时间，更是彻底遮住了一切的光。
这两天，林雾语与莫无言又渐渐熟络起来。其他人也许不懂，只有他，能让她毫不顾忌的说任何话，可是……即便是有他，也有很多话，被林雾语埋在了心底。
“看这样子，是要下雨啊？”李清扬眉间有些忧愁，多少人都没带伞呢。
林雾语笔尖一转，收笔，随后开始收拾书包：“估计是。”
“你带伞了吗？”李清扬反反复复的看着林雾语，咦了声。
“没。”林雾语语气轻松。
后者翻着白眼看着教室上面的灯，捂着脸问：“那你怎么一点也不见着急。”
“急有什么用？”林雾语缓缓的说，语调如常的平淡。
李清扬果断背上书包，放弃了和林雾语讨论这件事。
林雾语一边收拾着，一边瞥向窗外，天色低沉昏暗，可也只是暴风雨的前夕，就算真的来了，又能如何？
因是周五，林雾语要带的东西会多一些，也就懒于计较，坐了公交车。
车上人摩肩擦踵，大多都是同校生，倒是显得十分热闹。林雾语在一旁，就宛如一场戏的旁观者，听到好玩的，也会偶尔弯一弯唇角，只不过是……不参与进去罢了。
“喂！周末说好了，在校门口见面。”几个男生一击掌，算是把周末安排好了。
林雾语眼睛定在其中一个，莫无言。
“我们玩一天的话，中午在哪儿吃饭？”个子矮一些的问。
王子豪拍拍腿，说：“你们谁随便推荐一个地方呗！”
“要不问问学霸？”矮个子看向莫无言，因为不得不微仰着头，显得略有滑稽。却被王子豪直接打断：“你都说学霸了，话梅这种人，怎么会关注这些？”
林雾语听着，想，那他们还真的猜错了。莫无言啊，对于吃还是很了解的，尽管常常不注重自己的饮食，惹人担忧。
而她了解莫无言，莫无言……对她了解多少呢？林雾语想了想，无果。他们两个人相处，更多时候是她去找他，他说，她猜。
可她更不理解，自己为什么、没有去打断，没有过去，说一声‘嗨。’林雾语不知道莫无言是不是没有看见她，可她知道的是，如果他的身边有人的话，那她会选择远远望着。
如此就好。
不必去做那个抢板凳的孩子。抢板凳太累了，一不留神，还会被挤下来，幼儿园孩子们笑着玩的游戏，却不了解这背后注定有人被抛弃的残忍。
“电业局，到了，请您从后门下车。”公交车内，传来轻柔但一成不变的声音。
莫无言身旁的几个人，也陆陆续续都下完了，到这里，整个公交车上其实人都已经不多了。
在前两战，林雾语也感觉到莫无言似乎看见了她。
再一次目光对上，林雾语笑了笑，眼神左右晃着，说：“你也在这趟车上啊。”尽管彼此心里都早就知晓，可还是只能装作刚看见，来打开话题。
“你才发现？”
林雾语耸耸肩，知道莫无言不会戳穿她。其实也够了，只要他们独自相处时，还是无间如旧，就足够了。
两人聊着聊着，莫无言说：“对了，我妈说如果你在家里呆着不习惯，可以来我家。”
林雾语心中一暖，可也知道，这定然是妈妈交代阿姨的。可她不想借妈妈和阿姨的交情来麻烦莫无言一家人。
扬唇挂上清浅的笑意，林雾语说：“自己家里怎么会不习惯？”
“你……”
“你快要下车了。”林雾语把放在一旁座位上的一摞书递给莫无言。
他墨色的眸中映有她的轮廓，却在刹车后，不得不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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