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大哥,你说好要放我走的。”女孩急哭了。
“哭什么呀,我会动作轻点的,绝对让你舒服的。”光头男子一脸的狞笑。
“大哥,我这还有一百也给你了行吗?”女孩从另一个口袋里又掏出了一百元钱。
“还有吗?”光头男子笑着说。
“没有了,你看口袋都翻出来了。”女孩哭着说。
“不会吧,我看你那胸衣里还藏着人民币呢?”光头男子说。
“真得没有啊。”女孩说。
“我才不相信呢,你把胸衣脱了,如果没有的话,我就放你走。”光头男子说。
“真得没有啊。”女孩双手捂住胸口。
“来,脱了吧,只要没有,我就放你走。”光头男子说。
“你说话算话吧?”女孩含着眼泪说。
当然说话算话了。
女孩回头看了我一眼,接着就去解内衣扣子。
“等一等,我有钞票。”我说。
“好,拿钞票来!”
我站起来,感觉身体这一会疼痛减轻了很多。我心想这小子他娘的还算计我来了。
我从包里掏出了手枪。我现在才真得感觉到,身上带一把手枪是多么的重要。我抬起右臂,把头偏向右边胳膊,我闭上一只左眼,瞄向了光头男子。
光头男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有眼不识泰山。”他一边说,一边打着自己耳光。
“你知道我手指头一拨,会有什么结果吗?”我说。
“大爷饶命,饶命啊,我可是和你无怨无仇啊。”光头男子接着打自己的耳光。
“你知道这个子弹的速度有多快吗?”我说。
“快,很快的。”光头男子要哭出来了。
“你知道这个子弹有多硬吗?”我咬牙切齿的说,这会我真想把他的脑袋打穿了。
“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麻爷请来的?”光头男子说。
“是又怎样。”我问。
“那太好了,我们是一家人啊,前两天,我听麻爷说有贵人要来,原来就是你啊,我叫铁蛋。”光头男子兴奋的说。
“自己人,还这么玩命对我下手。”我问。
“我不知道是您哪,”铁蛋转过头看了一眼那个女孩说,“这个小妞孝敬给大爷您了行吗?”
“你现在给我滚。”我说。
“好,我滚,我滚。”铁蛋说完连滚带爬离开。
我去看看是谁好吗?铁蛋说。
嗯,你去看看,我说。
我让女孩进了卧室。
忽然门铃响了。我急忙让女孩去卫生间。
我把门打开,一个大约有六十多岁的老头,他满脸的麻子,想必他就是麻爷了,他后面跟着一个男的,有四十多岁的样子。
“欢迎你啊。”麻爷微笑着伸出手来和我握了握。
“这是麻爷,”后面的男子介绍说,“我姓卓,卓文君的那个卓,但别人都叫我瘸老五。”
进屋后,我发觉这个瘸老五还真是个瘸子。
“方子剑把你介绍来的,他说你文武双全,是个顶尖人才,既然他这么说你,你肯定不简单。”麻爷说。
“哪里啊,我就是混碗饭吃。”我说。
“好,有什么需要你对瘸老五说就行了,”麻爷说,“先休息一天,等你休息好了,再和你商量点事。”
我点了点头。麻爷和瘸老五起身告辞了。
我坐在沙发上想,生活怎么是这样子的呢?感觉自己就像是大海上的一只小船,随着波浪飘来飘去,不知道以后跟这个麻爷一起混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女孩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手指。
“你放心,等晚一点时间,我就送你回家。”我说。
“那太谢谢你了,你真是个好人。”女孩说。
“你叫什么名字?”我说。
“我叫楚楚,楚楚动人的楚,也是清楚的楚。”
“你的名字不错。”我说着打开了电视机。
电视机有一个戴眼镜的外国男子说:这幅画为何让人爱不释手?我觉得它很怪异,它描述的是恶梦般的情境,令人不安,但人们却为之着迷。
接着电视里出现了我熟悉的那幅油画,变形和扭曲的尖叫的一个人的面孔,完全是漫画式的,那圆睁的双眼和凹陷的脸颊,犹如骷髅。这就是一个尖叫的鬼魂,这是挪威画家蒙克的作品《呐喊》。这是一幅带有强迫性的画作,这幅画作后人对它的复制甚者超过了达芬奇〈蒙娜丽莎的微笑〉。这幅名画在2004年在挪威首都奥斯陆的蒙克美术馆被两名蒙面匪徒持枪抢走。
“这幅画看上去有点恐怖,那个捂着耳朵的人就像个鬼,啊,居然还是世界名画。”楚楚说。
“你难道看了之后,不受到震动吗?”我问。
“看了一眼,感觉很压抑的那种,画这个画的人是不是疯了?”楚楚问。
“疯了,是快要疯了。”
电视画外音:蒙克在日记里写下,“一天晚上我沿着小路漫步,路的一边是城市,另一边在我的下方是峡湾。我又累又病,停步朝峡湾那一边眺望,太阳正落山,云被染得红红的,象血一样,我感到一声刺耳的尖叫穿过天地间,我仿佛可以听到这一尖叫的声音,我画下了这幅画《呐喊》。”
“我现在看到这幅画,就想到了刚才,那个光头男子欺负我的事,我好害怕。”楚楚说。
“没事的,这只是一幅画,不过说真的,这幅画如果放在我卧室的墙壁上,我肯定睡不着觉。”我说。
“你也害怕?”
“是的,关于这幅画我知道的太多了,这幅画的场景并不是虚构的,在那桥下面,有一片树林里,很多人在那自尽而结束生命,画家蒙克的一个好友就在那林子里饮弹自尽了,画中还有个奥斯陆医院,那是个精神病院,蒙克的妹妹就被关在那所白色的房子里。附近还有几座屠宰场,如果仔细听,能听到动物在临死前的哀号。”我说。
“这真恐惧。”楚楚说。
“你知道画家在画这幅画的时候多大年龄吗?”我问。
“应该是很老了吧?”
“蒙克画这幅画的时候只有29岁。”我说。
“他那时候一定很忧郁和焦虑,不过,我现在就很焦虑,从学校出来,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单位,我家里还欠着外债。”楚楚说。
“这幅画还牵扯到一个可怕的案子。”我说。
“什么案子?”
“一个城市发生了连环凶杀案,杀人凶手竟然每杀一个人,就画一点这个〈呐喊〉油画里的场景。”我说。
“他为什么要这样杀人?难道仅仅是喜欢这幅画吗?”楚楚问。
“我也不知道,这幅画其他的场景,他都画完了,还缺的就是那个在桥上捂着耳朵的骷髅人。”
“那么说,他还要杀人了?”
“是的,但我感觉他下一个杀的人有可能就是他自己。”
“这也太可怕了,我看过一个美国电影,叫〈人骨拚图〉,杀人凶手就按照一本书里的插图去杀人,当然,他是有目的的,没想到我们国家也会发生这样的凶杀案。”楚楚说。
“这个连环凶杀案可怕在于,凶手似乎没有任何的目的。”我说。
“他是不是仇恨社会,以此来报复社会呢?”楚楚问。
“也只能这样推断了。”
“这应该是弱者的表现吧,这有点像美国的911事件,一个国家太强大了,被它欺负的国家就会采用极端的自杀方式。”楚楚说。“那个人抓到了吗?”
“还没有,即使他依旧活着,他也是孤魂野鬼了。”我感觉他就是蒙克画里的那个骷髅。
“这么说来连环凶杀案的凶手的目的应该很清楚了,凶手就是用蒙克的〈呐喊〉这幅画,来表达对社会的强烈不满。”楚楚说。
“或许是的,他肯定生活在焦虑和恐惧中,他不被人们所认知,或许,他生活在底层,经常受到各种各样人的欺负,他又说不出来,即使说出来,也无人理会,他对生活再也不报任何希望了。”我说。
“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这个世界有一种人最可怕,或者说最悲哀也行。”楚楚说。
“什么人最可怕?”
“没有任何希望的人,绝望的人最可怕。”楚楚说。
“是啊,我总觉得有时候我自己快要绝望了。”我说。
“你也会绝望?”楚楚问。
“是的,我是说做个善良的人,做个好人的时候,我有时会感觉很绝望,因为感觉这个社会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没有法制的社会,并且好人也总得不到好报。”
“你这样想也不对吧?”楚楚说。
“现在混入了黑社会,我倒是感觉有了做人的感觉,做男人的感觉,甚者有了当家做主人的感觉了,你说好笑不好笑。”
“是吗?”
“是的,在黑社会里混,处处被人尊重,有房有车,想办什么事情,立刻有人给办了,想要个美女,立刻有人会送过来。”我说。
“真厉害啊,我有点崇拜你了。”楚楚说。
“你在讽刺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