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说,“把你和文斌喊来,是旧城改造动迁遇到点棘手问题,你们看看有什么办法吗,老三你说说具体情况吧。”
“一开始还比较顺利,绝大多数的拆迁户都能响应政府的号召,现在只剩下十二户人家还没有搬,我们摸底排查了一下,这十二户有5家比较难缠,最让人头疼的是杨老根家,属于最牛钉子户那种,这十一家都有点看着杨家,如果杨家能顺利签协议,基本上这个动迁工作就完成了。”郑凯说。
“现在我们的工期很紧张,不能这么拖下去。”秦总说。
“水电断了吗?”刘文斌问。
“早就断了,这次市里很支持,动用了公安,消防,规划,城管,就差没调武警部队了,区里也组织机关干部也来做工作。”
“我们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几个老百姓?”刘文斌说。
“这些可不是一般的刁民啊,动不动就发个贴子在网上哭天喊地,还就真有那些闲着蛋疼的网民给出谋划策。我们也不得不讲究策略,连孙子兵法都用上了,比如声东击西,然后釜底抽薪,趁火打劫,再隔岸观火,调虎离山顺手牵羊,关门捉贼上屋抽梯,还有美人计反间计苦肉计。据说网友给他们出点子用敌进我退,敌退我追的游击战术,我看不像,杨老根和他那个老太太一上来就朝自己身上浇汽油,我们慌了,赶快给按倒,这是什么战术?这是跟邱少云学的?。”郑凯说。
“强悍啊。”刘文斌说。
“他们无非就想趁机多捞点实惠,我们把政策也放宽了,当天就走了八户。杨老根有两个儿和一个闺女,他们要三套房,我们也同意了。但昨天,要签协议的时候,他们却不愿意签了。”
“怎么了?”
“他们说要5套房才走,我跟秦总汇报了一下,一咬牙5套就5套吧,谁知道这样也不行,他们说要让我们给那个小儿安排一个工作,还必须要进事业单位,你说这不是刁民吗?”郑凯说。
“这个事情不简单了,他们的背后肯定有人在捣鬼,有可能目的就是借这个机会把我们搞臭,”秦总说,“这个事想让你们查一下,看看到底这幕后指使的人是谁?”
我和刘文斌去了拆迁工地,尘土飞扬,马达声轰鸣,几个铲车像贪食吃的小鸡。我心想,这几户人家的毅力真不错。刘文斌买来了烧鸡和大饼,我们就在车里蹲点。
“文斌啊,我们以后公司要是不做了,直接去公安局干算了,我们现在都成职业侦探了。”我说。
刘文斌笑笑,“我觉得还是反贪局好。”
那个杨家的小儿子开着摩托车出来。我们一路跟着,他的摩托车停在公园的围墙后面,下了摩托车,他直接拉开旁边的一辆奔驰车的门上去。过了一会,他出来骑上摩托车走了,我们就跟上了这辆奔驰。车停在了一家五星级的门口,那个开奔驰车的男人上了四楼,这是一个餐厅,我们也赶紧找个位置坐下,这个男的走到餐桌前,这个餐桌已经有一男一女,他俯身给那个男的耳语。
“好一个郭易钢,原来他是幕后的黑手。”刘文斌说。
“你认识他?”我问。
“那当然了,我太他娘的认识他了,他还找人砍过我,那旁边坐着的是他的老婆,叫龚美娟,年轻的时候可是个美女,现在更有味道了,她像香港一个非常红的女明星,那个明星叫什么呢?名字我给忘了。”
过了一会,郭易钢起身走开,好像出去接个电话。
刘文斌说,“你去跟着看看吧。”
餐厅的旁边有个电梯,他没上,他走的是楼梯,我在后面跟着,大约上了两层楼梯,他敲开了一个房门,门开后,郭走了进来,我看见一个高个子很苗条的女子,把请勿打扰的牌子挂了出来。我就在过道里看着窗户外面的风景,等了半天,也不见到他出来。刘文斌打电话来问怎么还不下来,我说在等一会吧。我点起一根烟,烟快抽完的时候,郭易钢出来了,他脚步匆匆地下了楼。
我走到那扇门跟前,心想要不要敲门进去,我犹豫着,我试了试拧了一下门把手,门开了,我慢慢地地走进去,看到床边一个光身子的女子,她看到我来,吓得蹲到了地上。
我急忙说,“对不起,我走错房了。”
下了楼,我就把刚才看到的和刘文斌说了。
“靠,陪老婆吃饭这会空,他还能打一炮,”刘文斌说,“那个女的漂亮吗?”
“漂亮,像是个模特。”我说。
“那早知道我跟上去了,”刘文斌说,“郭的这个老婆也不错,你看那屁股,我真想去咬上一口,我做梦都想上了她,要不我们把他这个老婆绑架了,然后要挟郭易钢怎么样?”刘文斌说。
“这不好吧,这要给老大请示一下。”我说。
回到车上,刘文斌就拨电话。
“老大,是郭易钢这小子干的,是的,要不我给他阉割了,好,正品说要把姓郭的老婆绑架后,要挟他怎么样?嗯。”刘文斌挂了电话。
“你怎么说是我要绑架他老婆呢。”我急了。
“我这样说老大有可能同意,老大现在挺信任你的,”刘文斌说,“老大很生气,他好像把椅子都踢翻了。”
“秦总同意了吗?”
“老大没吭声,他把电话挂了。”
“秦总这是不同意啊,我觉得这个事情还是回去后和老板商量一下再说。”
第二天下午,我去酒吧找刘文斌,他不在,问郑凯,他说刘文斌和斜眼开车出去了,我就打他的手机,也关机了,我感觉事情有些不妙。下午5点多钟,我接到了刘文斌的电话,他兴奋地说,正品好事来了,你赶快到二期12号楼第一单元5楼来,就你自己来啊。我心想坏了,难道他真的把郭易钢的老婆绑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