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尼尔的反应,珍不屑的笑了笑,“我现在,只不过是想让你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却又无能为力。”
“为什么?”尼尔用尽全身力气克制着自己,非羽也便罢了,其他的三个人,可都是和她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好战友啊!
“呵呵,我喜欢便做,不喜欢便不做,这不也是你当时把我招进来的原因吗?尼尔,现在我不想做了,更何况,既然有更好的发展,我又何必偏要屈居一个小小的刑警呢?对,没错,你会说这是多么荣耀的事情,马革裹尸,血战沙场,可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我只想平平静静的度日,现在机会摆在我的面前了,我又何必去违背我自己的内心呢?”
“你!”
看着珍说完话转身离开的背影,尼尔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去和珍打斗在了一起,原本以为珍只是受了什么蛊惑,对自己这个昔日的老大还是会手下留情的,可是真正的打起来尼尔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珍的招式招招致命,稍有不慎,他的身上就多了几条口子,就这么纠缠了几分钟,珍骤然发了大招,转身狠狠的朝着他的肋下就是一拳,紧接着大腿勾上他的脖子,整个人在他的脖子上环了一圈,借势把尼尔整个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起身,拍了拍手,珍居高临下的冷冷看着尼尔,“还是改不掉对女人手软的毛病?哼,这辈子,你都别想再打赢我了!”
说着话,转身彻底消失在了尼尔的视线之内。
皱眉,尼尔一点一点的从地上缓缓的爬了起来,凝视着珍消失的方向,双拳紧握,恨恨的朝着身边的墙面砸了下去。
“砰!”
“老大,你怎么了?”
查尔斯不知道从哪个走廊冒了出来,见此刻尼尔浑身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八卦的凑了过来。
“别废话,把这个研究清楚,看看怎么让他们都清醒过来。”
看都没看查尔斯一眼,尼尔把手里的药片塞进了他的手里,这是刚刚他在和珍打斗中抓到的一小片药片,有了这个,大概就能让丹尼他们清醒过来了。
“对了,去给凯佛瑞和那条狼好好包扎一下,再找人给那狼化化妆,把它变成狗,免得牵出去引起轰动。”
说完了话,尼尔转身找地方换衣服去了。
盯着尼尔的背影,查尔斯摇了摇头,这个老大从来都是少言寡语的,自己想多跟他攀谈几句都说不上话,还真的是大冰山一座啊……
转过天,非羽接受完日常的检查之后,忽然有人通知她要换一个地方接受治疗,说是一家什么私人诊所。
非羽现在可没心思想着转去哪儿的问题,她现在还没有完全从失去林枫他们这些好友的事情中走出来,满脑子浆糊的被转移到了一座宅子里。
车进院的时候,非羽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见到从里面接出来的人的时候,这才放了心,任由他们抬着自己的病床上了二楼,在一个已经摆好各种仪器的地方安顿好自己,然后那些工作人员就统统都离开了这边。
“凯佛瑞,你怎么样?”
突然见到凯佛瑞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非羽总算是开心了一点儿,正问着,一条放大版的阿拉斯加朝着她冲了过来,见到二爷突然变成了这副样子,非羽忍不住的想笑,“哟,二爷,都知道去烫毛了啊?”
无奈的笑笑,凯佛瑞摊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嘛,要不然根本没有办法往外面带啊……”
“对了,凯佛瑞,你们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二爷会一身是血的跑到我的律所去找我?你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被问及到那一晚的事情,凯佛瑞脸色明显僵了僵,语气也忍不住有些慌乱了起来,“没,没什么,我那天被人打劫了,受了伤,二爷这才去找你求助去了……”
盯着他的脸,非羽显然不信,可现在似乎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凯佛瑞……”
声音有些哽咽,非羽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转着圈儿。
“维达?”
凯佛瑞从来就不是一个善于和人打交道的家伙,眼下看着非羽要哭了,忍不住又是一阵的手足无措,“怎,怎么了?”
“柏特莱姆和克莱尔被抓走了,林枫他们都坠机了,我现在在世界上还能相信的人,就只有你了……”
说着这些人的经历,非羽眼泪终于是忍不住夺眶而出,她原本从昨天就想着要恸哭一场,可那边是医院,周围都是人,她不想,也不能哭,只有在现在这种时候,只有她和凯佛瑞两个人,还有二爷,只有在这种时候,她的眼泪才会毫无顾忌的倾泻而出。
“维达……”
小心翼翼的凑过去,轻轻的抱住非羽,凯佛瑞任由她的眼泪浸湿自己肩头的衣服。
“嘶——”
哭的伤心,非羽直接伸手抱住凯佛瑞,然而却听见他吃痛的抽气声,立刻下意识的松了手,非羽用力****擦眼睛,盯着凯佛瑞的脸,“你受伤了!”
肯定的语气,见凯佛瑞弱弱的点头,非羽继续追问着他的伤势,见他不肯说,直接作势要去扒他的衣服,吓的凯佛瑞拽着自己的衣服噌的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躲的远远的,“我是真的没事,你是个女孩子,怎么可以这么直接上手脱衣服呢?”
嘴角下意识的勾了勾,看着凯佛瑞一副受惊的样子,非羽忍不住邪魅的一笑,“怎么,我现在可就只剩下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你还怕我把你吃了不成?”
“……”
不管非羽怎么说,凯佛瑞就是紧拽自己的衣服,躲得远远的,不肯再靠过来,非羽总觉得他这举动有些谨慎过了头,腿一偏,作势要下地。
知道非羽的身体情况并不好,凯佛瑞急忙过来扶她,却被她死死的拽住,这次可不犹豫,直接上手,把凯佛瑞的上衣拽出个口子。
“凯佛瑞!?”看见衣服破洞里面露出的层层叠叠的伤口,非羽皱眉,这可不是单纯的被打劫了啊,身为律师,对于各种伤口也都是刻意研究过的,凯佛瑞身上的这些伤,摆明了是要活活折磨死他的伤口啊,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对他下此毒手?!
“好了,你也看到了,不过现在没有事情了,你不用担心,养好身体最重要。”
讪讪的把衣服拉好,凯佛瑞转身去了其他房间换衣服,只留下二爷守着非羽,摸着二爷身上柔软的毛,非羽渐渐的感觉到了不对劲,扒开毛发一看,二爷身上也有着和凯佛瑞相同的印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凯佛瑞再次走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非羽面无表情的靠在床头,手轻轻的抚摸着二爷,目光有些空洞的样子,下意识走了过去,凯佛瑞很是担心,“维达?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听到凯佛瑞的声音,非羽点了点头,见状,凯佛瑞更担心了,“哪里不舒服?身体重要,可不能瞒着不说啊!”
抬眼瞥了一下凯佛瑞焦虑的表情,非羽依旧面无表情的开了口,声音里也不带一丝的波澜,“心里。”
见凯佛瑞愣在那边没有听明白,非羽又重复了一遍,“我心里不舒服,你有事情瞒着我,我很不舒服。”
“……”
沉默着,凯佛瑞也不是不想说,而是很多事情,他根本就不能说啊!
看他神色黯然,却依旧是死死的闭口不言,非羽皱眉,却也不再追问下去,只是抬手拍了拍二爷,“都出去吧,我累了,要休息了。”
点头,凯佛瑞带着二爷离开了房间,小心翼翼的房门仔细关好,这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非羽知道的越少越好啊……
想到林枫那些人的下场,凯佛瑞又是一阵的寒颤,命是自己的,自己还是要好好守着的。
看了看房间四周,没有手机,没有电脑,只有面前的一台电视,想到林枫他们的坠机事件,非羽微微摇了摇头,放弃了看电视的念头,缓缓的躺了下来,闭目养神。
脑海里不断的出现着自己身边发生过的所有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如此清晰,犹如电影一般,一幕幕一帧帧的在眼前放映着,心里烦乱的很,可就这么想着想着,非羽竟迷迷糊糊的昏睡了过去。
门外,听到房间里没了动静,凯佛瑞心里很是复杂,带着二爷转身离开了这栋小楼。
三天后,尼尔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整理着最近发生过的事情,却忽然接到报告,说发现非羽在他们布置的安全屋里重度昏迷,已经判定为脑死亡,凯佛瑞和二爷不知所踪,没一会儿又传来报告,说凯佛瑞和二爷是在非羽到达那边没多久的时候自行离开的。
皱眉,尼尔来不及再问凯佛瑞的情况,直接询问着非羽现在的状况,说是已经接到这边,好生的照看着,但是脑死亡的事实应该是已经无法更改了。